我的手机 2018/2/23 22：16：12
沈城主从老祖宗的住处出来的时候，整个人还是恍惚的——沈京城在此界也是一方巨擘，他自己也是顶尖的几人之人之一，如今听老祖宗所说，自己竟要处在一个下边儿的位置，对一个小孩如此尊敬。
“你只当贵客到访罢了，不碍你什么事的。”
直至老祖宗又递出了这样一句话儿，沈城主才堪堪平息了心情，装模作样地追查了两日后又去了老祖宗的住处。
“老祖宗，您…是不是拿了那孩子的一把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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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竫和卫晏在沈京城主府住了好几天，每日不是在院子里头练琴练剑，便是收拾收拾出门瞎逛逛，也没什么目的性。
沈京城比九方城大很多，也热闹很多，连冰糖葫芦之类的东西也比九方城要多，不但有冰糖葫芦，还有冰糖红枣，冰糖柑橘，冰糖草莓。
不过，沈京城的热闹不同于九方城的处处喧哗，它的热闹是有规划的，就像凡俗界的王城一般——这一处专做市集，这一处又专供大家族居住，这一处是百姓居住，一处一处，分的十分清楚，管的也严，常有巡逻卫队来去，若有逾越的，必定要吃些惩罚长长记性。
市集有东西两市，东市乃达官贵族行走之处，肃整干净，里头的铺子也都是陈设精致华美的，而西市便是如同百姓交易之所，较之东市来少了些规整，但也颇整洁，乃是平民百姓衣食住行所在，充满人间烟火。
此时姜竫就带着卫晏穿梭在一干小摊之中，笑眯眯地跟他说这是什么，那又是什么，哪个好吃，哪个不好吃。
姜竫曾被长昀真人带着出过不少趟宗门，这些东西大致都是认得的。
他的本意是让卫晏缓缓情绪，不要那样生气——而事实上他也做到了，不管是给他面子或是别的，卫晏看起来都和缓了许多，手中握着的重锦也收了起来。
姜竫一边儿看着，十分欣慰地笑道：“咱们一己之力，必然比不过沈京城之力，你若干着急上火，也无济于事，倒不如暗暗察访，或许能得到一二线索也未可知。”
卫晏垂了垂眸子，轻声应道：“知晓了。”
见他仍是如此在意的模样，姜竫心里头又是酸又是涩，心酸他的宝贝师弟这样的人物，这样被他捧在手心里，本应该骄傲放肆，却把他人给予的一丝一毫善意都收藏得很好，又十分看重。
姜竫咂了咂嘴，一股青柿子涩味儿便传遍味蕾：为了流光师兄所赠如此大动干戈，说起来，也很令他吃醋。
卫晏歪了歪头看他，只觉他有点不对劲儿，径自从身边的小摊拿了个梨子递到他面前：“师兄？”
他二人穿着气度容貌皆很不凡，看起来不说和这西市格格不入，但也十分显眼，是以他一伸手，便吸引了摊主的所有目光，想要紧紧盯着，又不敢太过放肆，只能又小小地偷看了两眼。
这位公子好像没有要付钱的冲动？
梨子色泽微黄，看起来光滑饱满，不难看出也是小摊上的好货色。
姜竫接过来，生平第一次如此不讲究地直接塞进嘴巴里咬了一口。
甜蜜蜜的汁水从舌尖蔓延到心底，瞬间消去了他的酸涩和醋意，满心满眼无奈地想，算了，师弟这样可爱，还不是我师弟。
见到师兄眉眼重新柔和下来，挂上习惯的笑容，暖融的笑意直达眼底，唇也不抿着了，卫晏才欢喜地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笑容，手按在了姜竫的眉心，轻轻揉了揉。
“皱着眉丑。”卫晏道。
“好好好。”姜竫的笑容越来越大，直如春日暖阳一般，使人如沐阳光，见之便十分欣喜。
习惯性地应和了小祖宗的话儿，姜竫一低头，就见着小摊摊主正侧着头眼巴巴地看着他，看看他又看看他手中的梨子，又忍不住笑了笑，掏出一块灵石递过去。
“舍弟随性，失礼了。”说着便咬了口梨子，拉着卫晏离开了原地。
摊主怔愣地看着手心那块莹润剔透的上好灵石，半响才如梦初醒一般追上去：“公子，给多了，找不开啊。”
别说一个梨子，一车梨子都够了。
姜竫和卫晏又慢悠悠地从西市游逛到了东市，路上不止有小姑娘拿眼偷偷看他们，有胆大的还拿着帕子往他们身上扔，都被姜竫远远拂开了。
一边拂开一边教导师弟：“凡俗之中，若是接了人家姑娘的帕子，便如同对人家有意，是要负责的，这些帕子钗环之流切不可乱接。”
卫晏点头受教：“那师兄的呢？”
“啊——？”姜竫一下子噎住了，无奈地点了点他的额头：“师兄的自然可以接，毕竟师兄并不是……”
姜竫突然语塞。
毕竟师兄怎么样？毕竟师兄给的东西并不是姑娘给的有特别含义……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卫晏明显是听懂了，于是点点头。
比起西市，东市显得干净又齐整，并没有摆在各处的小摊和琳琅满目的小商品，各式各样的华美建筑鳞次栉比，华丽又气派，一看起来就很贵。
作为小楼宗弟子的姜竫和卫晏，自然是不缺灵石的，非但不缺，还很多——毕竟他们小楼宗的长辈，有一些心情好了就喜欢给小辈塞点东西表达一下，有时是灵石，有时是法器。而卫晏和姜竫又是里头尤其讨人喜欢的两个，又有亲亲师父贴补，两个人的小金库满到都要溢出来。
他们逛进了一家书店，书童跟在后边儿，一边殷勤地介绍。
卫晏随手划过排成排的书脊，指尖点过一个个名字，显然并没有什么兴趣，显得漫不经心。
“阿晏，我们在城主府边儿上买座房子如何？”姜竫定睛看了看他手指沾上的灰尘，拿出帕子拉过他的手，细细地给他擦拭干净，突发奇想一般地道。
他想着，若是阿晏当真和这沈京城主府有关系，多座房子也许会方便一点。
卫晏拧了拧眉头，一时不答。
身后的书童若不是看这两人衣着气度甚好，几乎以为这两人在吹破牛皮——沈京城地贵得很，靠近城主府那块儿更是寸土寸金，这年轻公子真敢说。
没等他心中嘲笑这两人痴心妄想，那白衣公子又温柔地笑了笑，只听得他说道：“去找一下沈城主，想必可以行些方便的。”
此时，竟有一张帖子自外头直直飞过来，径直落在姜竫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