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羡慕的眼神、钦佩的话语，无一不在提醒林凌。
孔令肇才是那个配得上陈芷若的人，而不是他这个落魄的前男友。
林凌想起五年前，他在这条江边小路上，向陈芷若表白的场景。
没有豪车，没有钻戒，更没有精心策划的表白仪式。
只有他们两个人，和一束林凌从路边花店买的玫瑰花。
那天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林凌穿着他最好的一件衬衫，紧张得手心冒汗。
陈芷若穿着一条简单的白色连衣裙，青春靓丽。
“芷若，我喜欢你。”
林凌记得自己说这句话时，声音都在颤抖：“我知道我条件不好，但我会努力，给你最好的生活。”
陈芷若笑着答应了，两人在江边拥吻。
没有观众，也没有掌声，但那一刻的幸福和真实，是今晚这场盛大表演所无法比拟的。
如今，曾经的誓言成了笑话。
陈芷若依旧光彩夺目，而他却沦为躲在暗处的布景工。
“羡慕吗？”曾发注意到林凌的表情，悄声问道。
林凌苦笑摇头：“有什么好羡慕的，不过是个表演罢了。”
曾发拍了拍林凌的肩膀：“话是这么说，但孔总的排场确实大啊。”
“光是今晚这场面，得花多少钱？”
林凌沉默不语，他当然知道这场表白仪式的成本。
除了会所收取的服务费，还有数十个临时演员的工资，特制的LED灯牌，提前布置的音响设备，最后的烟花表演……
这些加起来，足够他一年的工资了。
“要我说啊，女人最吃这一套。”曾发继续道：“排场越大，诚意越足，成功率越高。”
“你当年要是也能搞这么一出，说不定现在陈总就是你老婆了。”
这句无心的话，戳中了林凌最敏\感的神经。
如果当年他也能像孔令肇这样有钱有势，也许陈芷若就不会离开他。
“别想那么多了。”曾发看出了林凌的心思，笑着安慰：“人生有起有落，今天你为别人策划求婚，明天说不定就轮到别人为你策划了。”
林凌点点头，挤出一丝笑容。
他知道曾发是好意，但这种安慰却更加凸显了他的可悲。
夜风轻拂江面，波光粼粼映照着岸边的华灯。
林凌站在绿化带后方，默默注视着不远处的陈芷若和孔令肇。
他的手中握着对讲机，等待着发出指令的那一刻。
突然，孔令肇打了个响指。
这是信号。
刹那间，夜空中绽放出第一朵烟花，金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江岸。
紧接着是第二朵、第三朵，一连串的烟花在夜空中竞相绽放，勾勒出“LOVE YOU”的字样。
陈芷若惊讶地望着天空，她从未想过孔令肇会为她准备如此盛大的惊喜。
那一刻，陈芷若震撼于这场面的壮观，又因为自己的内心犹豫不决。
她不是没有察觉到今晚的异常，只是没想到会是一场盛大的表白。
孔令肇注视着陈芷若被烟花映照的侧脸，满意地看到她脸上流露出的惊讶表情。
他策划这一切已经很久了，就是为了这一刻的惊艳。
孔令肇想要给陈芷若一次难忘的表白，一个能配得上她身份的仪式。
“林凌，开始吧。”曾发通过对讲机小声提醒。
林凌深吸一口气，从绿化带后方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吉他。
他走出隐蔽处，来到河边的一处高台上。
灯光适时地打在林凌身上，他开始轻轻拨动琴弦，弹奏《爱的就是你》。
这首歌，林凌曾经对着陈芷若弹唱过无数次，每一个音符都烙印在他的心中。
只是此刻，当他面对曾经的恋人，为她和另一个男人的爱情伴奏时，一种难以言说的苦涩感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