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的直播风格亲和力强，就像闺蜜聊天，容易建立信任，带货转化。”
苏清颜正说得兴起，主位上的陈芷若，忽然抬了下手：“苏女士，请暂停一下。”
苏清颜的话被打断，她笑容一僵，看向陈芷若。
陈芷若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叠在桌上看着她，平静地问：“苏女士，资料上说你的粉丝增长曲线很漂亮。”
“但我们技术部门分析发现，你的粉丝互动率，比如评论点赞转发，和你展示的量级相比，似乎不太匹配，很多评论看起来也很相似。这一点，你能解释一下吗？”
这话一出，空气顿时微妙起来。
在座的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陈芷若是在质疑苏清颜数据造假。
这是圈内常见的现象，但被品牌方大佬当众点破，尤其在这种场合，苏清颜的脸面就有些挂不住了。
她的脸瞬间失了血色，心跳漏跳一拍。
苏清颜确实买了数据，但她没想到陈芷若会这么直接说出来！
“这可能是平台统计误差。”她强迫自己镇定，声音却有点发飘：“有时候数据会有延迟，我的粉丝都很活跃。”
陈芷若没再这个问题上停留，微微点头，又抛出第二个问题。
“另外在内容方面，我们看了你一些直播片段，似乎多是个人生活、情感分享，还有些家长里短？和你说的闺蜜聊天风格一致。”
“但陈氏汽车，品牌核心是科技、品质和驾驭体验，定位相对专业高端。”
“苏女士，你计划如何调整现有内容，确保与我们品牌形象相符，而不是让你个人风格影响到品牌定位呢？”
这番话比刚才更不客气，直接质疑苏清颜的内容价值和品牌契合度，甚至暗指她风格拉胯。
苏清颜觉得脸颊发烫，像是被人无形地扇了耳光。
她张了张嘴，想反驳说接地气也是优势，但看着陈芷若那张公事公办的脸，和周围投来的目光，一时竟找不到合适的词。
“我，我可以多介绍车的性能。”苏清颜结结巴巴地说。
陈芷若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又抛出第三个，也是最尖锐的一个问题。
“最后一个问题，苏女士。”陈芷若身体往后靠了靠：“我们注意到，近期网络上似乎有些关于你个人家庭方面的负面消息。”
“私生活我们不干涉，但作为公众人物，你认为这些传闻，会不会给我们的合作带来声誉风险？”
“品牌需要形象稳定，正面的合作伙伴。我们不希望因合作方的个人问题，而让品牌受到不必要的牵连。”
这番话，等于直接把苏清颜最难堪的家事掀了出来。
家庭负面消息，不就是她和林凌闹离婚，还有那些牵扯不清的事。
陈芷若什么都知道，她就是故意的，想在这里让自己下不来台！
苏清颜感觉血一下子涌到头顶，耳朵嗡嗡响。
她死死攥住拳头，指甲陷进肉里，才没当场失控。
脸涨得通红，身体控制不住地轻微发抖。
苏清颜想骂人，也想直接掉头离开，但她不能。
她看着主位上的陈芷若，还有周围形形色 色的眼神，再看看远处那个始终沉默，像个局外人的林凌，一股巨大的屈辱感淹没了她。
自己就像被扒光了站在台上。
苏清颜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面对这无形的压力场，她竟然连一句反驳的话都组织不起来，只能僵硬地站在那里。
怒火烧心，却无处宣泄，憋得苏清颜快要炸开。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所有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苏清颜能感受到那些视线里混杂的各种意味，恨不得立刻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