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颜的综合评分是最低的。
报告里，客观提及了她粉丝增长和本地知名度。
但紧接着，是大篇幅不留情面的问题陈述。
苏清颜粉丝粘性差、互动数据可疑、内容调性不符、形象争议、缺大项目经验、高舆论风险。
结论就是合作价值低，风险高，不建议优先选择，仅作备选参考。
这倒不像是真心想推举。
陈芷若的眉头拢了起来，这份评估与其说是推荐，不如说是用专业口吻表达了不行。
如果林凌真想帮她，大可以扬长避短。
但他没有，反而把潜在的坑全标了出来。
那为什么还要把苏清颜的名字加进来？
陈芷若想起了王玥之前提过一嘴，苏清颜似乎是个难缠的主儿。
惯用撒泼手段，没什么底线。
会不会是她用了什么法子逼林凌？
这个念头让陈芷若心头的火气降下不少，代之而起的是另一种更复杂的感觉。
如果真是这样，林凌现在的日子，只怕内外交困。
但这仍然不是理由，陈氏的项目，不能掺杂任何私下的胁迫。
陈芷若指尖一动，拨了王玥的内线。
“王玥，安排一下。”她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冷静：“下周三下午，总部大会议室，网红合作项目见面会。”
“通知复选名单上的人本人到场，备选也通知到。另外，请财务钱总监、公关刘总监，还有孔先生，问他有没有时间，一起过来。当然，林主管也必须到。”
“好的，陈总。关于主题和流程？”
“主题是增进了解，双向选择。”陈芷若语速平稳：“至于流程，就由林主管先介绍项目，然后每人五分钟展示阐述，最后提问。”
陈芷若停顿了一下：“告诉林主管，提问环节，我会在。”
“明白。”
挂了电话，陈芷若向后靠在椅背上。
既然林凌那里可能有隐情，那就由她来把关。
她要亲眼看看，这位苏清颜到底有几分斤两，敢动陈氏的脑筋。
也看看林凌当着她的面，会是什么反应。
顺便也让有些人看清楚，这个项目谁说了算。
下周三下午，陈氏集团总部大会议室。
气氛有些肃穆。
长桌一边是陈芷若、孔令肇、钱总监、刘总监等几位高层，以及坐在稍远些位置的林凌。
另一边，是十来位打扮各异的网红。
男男女女，风格不同，有大V也有小博主。
不少人带着助理和PPT，显然都极为重视这次机会。
能搭上陈氏这条线，对他们的事业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苏清颜也在其中。
她一身崭新的白色连衣裙，妆容无可挑剔，发型也一丝不苟。
苏清颜努力维持着自信专业的姿态，想在人群中显得突出。
今天的会议太重要了，不仅关系到合作，也关系到能不能在陈芷若面前挣回面子。
她暗暗给自己打气，必须表现好！
会议按流程开始。
林凌先上台，简明扼要地介绍了项目核心思路和需求。
他讲话清晰流畅，没什么多余表情，但专业性很强。
这让在场一些原本对他有看法的人也不由得正视起来。
至少在业务能力上，林凌不像传言中那么不堪。
接着，网红们依次上场，进行五分钟展示。
这群人各显神通，数据、案例、创意，气氛渐渐活跃。
终于轮到苏清颜。
她深吸一口气，挂上恰到好处的笑容，走到了发言位。
点开PPT后，苏清颜开始介绍她的平台、粉丝增长和所谓的独特优势。
“我认为，我的粉丝群体虽然不像前面几位老师那么庞大，但胜在精准，都是南州本地关注生活品质的年轻女性，和陈氏新款车型的目标用户高度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