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的病情到了这个严重的地步,有一半的原因都是因为你这一年来诊治错误!”
霎时间,卧室内的气温仿佛下降了几度。
扁神医脸色难看,如果不是正在给病人针灸,他怕是已经跳起来打人了。
但一旁的徐潜友却坐不住了,激动地站起身怒骂道:
“你胡说什么?这一年来要不是有扁神医,夫人早就坚持不住了。”
“黄口小儿,你再胡言乱语信不信我把你丢出去喂狗!”
店掌柜赵恒被自己老爷吓得一哆嗦,连忙拽了拽叶寒的衣角:“叶先生……你。”
叶寒并不在意,他有一身惊天医术傍身,别人说什么他根本不在乎,只要皇血草能到手就好。
叶寒淡然道:“你这是扁鹊的《神应玉龙经》?”
听了这话,原本心中怒火澎湃的扁神医也不由一愣,本来他以为叶寒是个不学无术的骗子,可没想到他竟然还是识货的。
“你竟然知道《神应玉龙经》?”
叶寒笑道:“扁氏针法据说是扁鹊传下,晦涩难懂,但对疑难杂症却多有奇效。”
“能够精通《神应玉龙经》的医者,想必都是当世神医。”
扁神医冷哼一声,心情稍微好转,这话他听起来像是一番恭维,稍后他神色也流露出一丝得意。
“只不过你手里的这套扁鹊的针法,还不够精通,不说精通,就算是入门也才堪堪达到。”
叶寒这句话刚一出口,扁神医顿时变得脸色铁青。
他气急之下甚至停下了针灸的动作,站起身对叶城怒目而视。
“我行医大半生,从未见过有如此狂妄之人。”
“小子,除非你现在跪下给我道歉,不然我绝不轻饶你。”
见到这一幕,叶城笑了:“针灸中途停针,是医者大忌,你行医大半生都是这样做医生的?”
随后,他话锋陡转,声音骤然变冷:
“扁氏针法同样最忌讳中途停针,说你刚入门,并没有错。”
“你这是将病人的性命,当做儿戏?”
扁神医脸色一变,幡然醒悟,连忙转头在看像床头的徐夫人。
果然瞧见徐夫人此时脸色发黑,呼吸虚弱,眉毛紧紧皱在一起。
已是将死之兆!
扁神医连忙继续施针,如果因为刚才他的一时疏忽,徐夫人命丧黄泉。
那乐子可就大了。
“我来!”
叶城见状,急忙上前,迅速从怀里拿出那盒随身携带的银针。
然后他迅速将刚才扁神医针灸的几根银针拔了出来。
扁神医见状就想立即呵斥,但没想到叶寒手法极为迅速。
瞬间便把那几个针悉数拔出。
“你先在旁边看着,我是如何用扁氏针法的。”
“你的思路,从一开始就错了。”
扁神医见叶城指尖一抖,将一根银针刺入了徐夫人腹部的一个穴位,银针震颤,甚至隐隐听到一阵微弱的轰鸣。
扁神医见状大惊,深吸一口气,激动道:“这是……颤针!”
他见多识广,自然能看出叶寒针灸的手法,《神应玉龙经》中有一法名为‘颤针’,他花费大半生甚至连个皮毛都没学到,没想到这个看似年纪不大的小子,竟然能做到,而且还十分纯熟。
“你要学的,还多着呢。”叶寒淡笑道。
“你快给我住手,我夫人若是死了,我让你全家偿命。”
一旁的徐潜友到这一幕,立刻就急了,妻子的性命怎么能放心交到这个江湖骗子手里?
下一刻,出人意料的是扁神医立即抓住了徐潜友的胳膊。
“徐老弟,让这位小兄弟针灸吧。”
“什么?”徐潜友一愣,显然没想到扁神医竟然相信了这小子。
一旁观看的赵恒也无比错愕,他也不明白为何扁神医态度会突然偏向叶寒。
扁神医看了看徐潜友,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吞吞吐吐说了句。
“我不如他。”
徐潜友和赵恒都是一脸震惊,扁神医竟然亲口承认自己不如叶城,实在是颠覆了他们的想象。
反观叶寒那边,此刻他已经施了七七四十九针,银针插在穴位上依旧能感觉到轻微的颤鸣。
而此刻徐夫人的眉宇,也渐渐松弛开,神色露出些许安详,明显是痛苦减轻了不少。
再看她之前一直隆起的小腹,此刻已经肉眼可见的在恢复正常。
扁神医看着这一幕,脑中轰然炸响。
此等手段,他甚至将叶寒惊为天人!
就算是见识非凡的他,也从未见过有人将颤针使用到这种地步。
接下来,叶寒在床边诊治,屋内其他三人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足足过了一个小时候,叶寒才停止针灸,将银针一一拔出。
徐潜友来不及多想,第一时间冲到了床边。
“家慧,好点了吗?”
躺在床上的宋家慧点点头,嘴角露出一抹温和地笑意,“舒服多了,放心吧,这两年来,我从未像现在这般轻松过。”
接着她缓缓转头看向叶寒:“还要多谢这位小先生了,之前是我老公莽撞了,小先生不要介意。”
叶寒笑着点点头,徐潜友只不过是救妻心切而已,他也没放在心上。
‘这两年来,我从未像现在这般轻松过’徐潜友反复念叨着这句话,心中一阵狂喜,叶寒的针灸竟然效果如此竟然,简直是立竿见影。
下一刻,他不自觉的对叶寒的称呼都有所改变。
“叶先生,请问我夫人的病,是否可以彻底根治?”
叶寒沉吟道:“具体如何,还要我仔细检查之后才能清楚,刚才那些手段也是应急而已,并不能治本。”
徐潜友听了这话,依然激动无比,之前来为徐夫人诊治的名医不计其数,但却只有叶寒一人,能让夫人的病症明显好转。
“你们先出去吧,我替夫人检查一番。”
“这中间任何人都不要来打扰我。”
徐潜友闻言,立马招呼扁神医和赵恒走出卧室,临走前还不忘轻手轻脚地关上门。
“徐夫人,我现在要替您把脉。”叶寒开口。
宋佳慧含笑点头,望着叶寒目光露出一丝柔和:“小先生怎么称呼?”
“叶寒。”叶寒将手指打在宋佳慧的脉搏上。
“中医一途晦涩难懂,叶小先生年纪轻轻就有这种造诣,实在不简单。”
“要是我那个不成器的女儿,能像你这么有出息,我也就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