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为他的这张脸，林潇若看向他的目光里总是饱含爱意，却又时不时带着亏欠与痛苦。
难怪所有人都说林潇若爱他爱得要死，只有他感觉不到；
难怪他和回国后的柏栩栩出双入对，林潇若从来不会找他讨要说法；
难怪林潇若可以如此冷静地和他提出分手。
因为，从头到尾，林潇若喜欢的根本不是他！
他不过是个可怜又可悲的替身罢了！
想到这，孟城只觉得心痛到无法呼吸。
他甚至无法分辨心痛的来源究竟是自己的父亲从来没有爱过自己的母亲，还是林潇若从来没有爱过他。
“为什么？”
孟祯远微微皱了皱眉，就听到孟城声嘶力竭地质问，
“既然你的心里藏着另一个女人，那么你又为什么要娶我妈？”
“你既然忘不掉林潇若，那就一辈子守着她，为什么要来祸害别人？”
“你知不知道，都是因为你的自私，害死了我妈！”
孟祯远却忽然笑了，笑意里满是讽刺：
“你还真是和你的母亲一样，狼心狗肺。”
“你在说什么？”
听到孟祯远如此不留情面的嘲讽，孟城疯了一般就要扑上去。
只可惜他太虚弱了。
孟祯远甚至不需要反击，他就双腿一软扑倒在地。
光影落在孟祯远的后背，愈发衬得他宛如天神般的审判者。
“我说得不对吗？”
“当年柏栩栩抛弃了你，甚至差点害死你，是潇若差点搭上自己的性命救了你。可你呢？你是怎么回报她的？你主动追求潇若，实际上却把她当成替身，任由你的朋友欺辱她，轻视她。”
“你忘不掉柏栩栩，又舍不下面子出国去找她，所以就把最卑劣的行为统统施加在了当初向你施以援手的人身上。”
“用狼心狗肺来形容你，简直是再贴切不过！”
孟祯远一贯情绪稳定，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疾言厉色地训斥孟城。
丝毫不留情面。
孟城只觉得身下地板渗透出的凉意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没。
而孟祯远的话更是有如寒冰化成的利剑，一击即中，完美地刺穿他的心脏。
“你的母亲是死于偷情。”
“我这一生都只爱潇若，从来没有背叛过她。”
“还有，我并没有娶你的母亲。”
最后一句话宛如晴天霹雳，孟城下意识反驳：
“不可能！”
“如果你没有娶我妈，那又怎么会有我？”
孟城和孟祯远长得太像了。
像到从小到大，尽管孟城有无数次都在质疑自己究竟是不是孟祯远的孩子，否则孟祯远怎么会对他和母亲如此冷漠？
冷漠到就像在对待陌生人。
但每次只要看到他们极其相似的面孔，这种念头就会不击自破。
孟城像是一下子找到了信心：
“你看看我这张脸！”
“难道你还要说我也并不是你的儿子吗？”
阳光随着时间的推移往西边落下，投射出的光影将孟祯远脸上的轮廓打得愈发清晰，却又带着不真实的冷冽。
孟城惊恐地发现孟祯远的眼神中并没有任何波动，甚至带着些嘲讽，紧接着，就说出了令他无比震惊的话：
“当然。”
“因为，你是我哥哥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