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 二,你……”
一声接一声震天炮响,使得整座黑石寨都地动山摇。
长江好和曹大彪躲在桌子底下,老脸比炭还黑。
“你特么劫了踏浪王朝的巡江队是吗?!”
“大哥,巡江队那些战舰,我哪能不认识?”
曹大彪哭丧着脸说道,“我们看得清清楚楚,对方只有一艘船!”
“一艘……”
声声炮响一声快似一声,震得他们说话都不得不扯破喉咙大吼,才能让对方勉强听到。
“这特么是一艘船?”
“你特么在逗我?!”
“起码是一支战舰营的火力好吗?!”
饶是这些炮弹并未直接攻击他们,也有十几名喽啰被生生震晕过去。
倘若炮弹全部瞄准,恐怕这一轮轰炸下来,他们整座黑石寨都要被夷为平地。
过了足足一炷香的光景,炮声才缓缓停息。
一名喽啰连滚带爬跑进寨内,颤声道,“大……大当家的……”
“那艘炮舰已经驶至我们黑石寨外,说要见大当家您……”
“见我?”
长江好微微怔了怔,面露狐疑之色。
身旁曹大彪瞬间浑身一哆嗦,颤声道,“大哥,据我刚刚观察,那艘船上只有五十来人。”
“但是脾气却出奇地暴躁,方才我刚刚靠近他们,直接被击沉两艘战船,死了上百号弟兄。”
“我觉得您还是不要见他,否则……”
长江好思忖半晌,咬咬牙道,“关闭各处寨门,派全体弟兄严加把守!”
“不论对方如何挑衅,都不准任何人出寨应战!”
……
“长江好,我再重申一遍!”
展麟站在船头,朗声喝道,“我等乃大漠战船,被尔等黑石寨的人拦江阻截,特来找你讨要个说法!”
“倘若你再不开寨相迎,休怪我等不客气!”
然而,任凭他喊得嗓子都冒烟,黑石寨内就是一片寂静,仿佛所有喽啰都死绝了一般。
展麟转过身,无奈道,“陛下,这些贼人关闭了所有寨门,不肯出来见您。”
“真是一群天真的贼人啊。”
李默面露兴味道,“以为关门避祸,就可以万事大吉吗?”
“这些绿林响马向来如此,不尝到痛是不会服软的。”
司马伦沉声道,“黑石寨多年来打家劫舍,恶贯满盈,让东海百姓都苦不堪言。”
“陛下无需手下留情,直接开炮将他们夷为平地便是!”
“不。”
李默摇了摇头,咧嘴笑道,“刚刚你不是还说,大漠水师建立之初,继续一批擅于水战的人才来作为基柱吗?”
“这么一批现成的人才,若是全都用炮弹炸死,岂不是太可惜了?”
听闻此话,司马伦微微一怔,这才恍然大悟。
难怪陛下刚刚就下令追而不击,一路撵至黑石寨外。
原来是打算招安这些土匪,让他们为己所用?
司马伦仔细一琢磨,瞬间对李默的谋略的目光钦佩得五体投地。
长江好身为曾经踏浪王朝的水师大统领,放眼人才济济的东海之地,操练水军的才能都堪称数一数二。
而他手下的两千余名匪徒,全都在黑石寨啸聚多年,无一不是精通水性的惯匪。
倘若能把这些人身上的匪性洗去,作为骨干人才安排在水师各营。
至少能让大漠水师的建立速度,快上半年的进度!
“不过,先生刚刚的话说得对。”
李默淡淡道,“这些绿林响马,在这里做惯了山大王,一个个都桀骜不驯。”
“必须将他们打疼,打服,才能让他们死心塌地弃暗投明,效忠大漠。”
“展麟听令!”
“在!”展麟大步流星走上前。
“召集所有锦衣卫,即刻搭设云梯,登陆黑石寨,将寨内所有匪徒全部制服!”
“是!”
展麟震喝点头,立刻转身去集合队伍。
司马伦顿时有些慌乱,“陛下,您要下船登陆,深 入贼巢?”
“长江好在黑石寨内,至少还有两千名喽啰兵。”
“陛下身边不过区区五十锦衣卫,如何能与他们为敌?”
李默淡笑道,“先生,无需多虑。”
“兵不在多,而在精;将不在勇,而在谋。”
“纵然敌寇两千之众,朕也自信能将他们全都击溃,心悦诚服归顺大漠!”
“二位先生就在船上等候,”
当即,两名锦衣卫抛出云梯,在船身与黑石寨之间搭起一座浮桥。
李默抽出虎啸剑,纵身一跃冲在最前,一骑当先,万夫莫开。
展麟等一众锦衣卫,瞬间一个个士气如虹,纷纷悍不畏死,奋勇当先。
司马伦满脸忧心忡忡,叹息道,“太莽撞了……”
“陛下身为一国之君,天下之栋梁,怎可如此莽撞地身涉险境?”
“万一陷于贼人之手,非但性命难保,更要沦为整个华夏之地的笑柄啊……”
哈密蚩来到他身边,笑道,“司马老弟,你还是不了解陛下。”
“当初我还在大周效力之时,可是亲眼见证了陛下是如何亲率一支两万人的劲旅,吞并了整个大周王朝。”
“我们的陛下,不仅能坐镇朝野,运筹帷幄,亦可率领将士身先士卒,驰骋疆场。”
“这也是为什么,他所统率的兵马,可以百战百胜,所向披靡!”
……
此次随行护卫的五十人,本就是锦衣卫中的精英,个个都拥有以一当十,乃至以一当百的强劲本领。
加上李默非但没有和二位先生在一旁等着,却一马当先率领他们身先士卒。
连皇帝都如此悍勇,他们这些以护驾为使命的锦衣卫,又有什么惜命的理由?
展麟等人一个个都倍受鼓舞,拼杀起来斗志昂扬
五十名锦衣卫如同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刃,如同一群虎豹豺狼般迅猛,直接强行破门而入,撕 裂开一条狰狞的口子。
河盗们虽然也都是久经大局的惯匪,但何曾见过这么多悍不畏死的武道强者。
几十个人被不费吹灰之力,便砍倒在血泊之中,使得其他河盗全都胆战心惊,噤若寒蝉。
顷刻间,剩下的上千号人也就瞬间纷纷鸟作兽散,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