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寰九的娘们!”
那人听完神色古怪的扫了我一眼,他摆了摆手,吩咐先把我绑着,要是那边的人敢开枪,就直接把我推到前面挡子弹。
我被绑到了船帆上,冬夜海上的冷风像无数把锋利的刀子一下一下割过我的脸,刮的生疼。
可我已经根本顾不上身上的冷和脸上的疼,所有的注意力全在对面。
远处的游轮火光一片,升腾的火焰,已经有将整艘游轮燃尽的势头。
游轮的另一面,另外一艘像是援救的船缓缓逼近,那些被放出来的宾客一下都跟失去理智一般前扑后继往另一头冲,我看到有拿枪的人在维持秩序叫想让那些人有序撤离,但没起到丝毫作用。
人踩人的哭喊惨叫还有夹着的混乱的枪响在海面上回荡犹如地狱里索魂的那些厉鬼的哀嚎。
我心头猛颤,情势发展到现在这样显然已经完全失控了,如果那个叫杰哥的男人真是正道上的人,他不可能对这么多条人命坐视不理,可他如果重心都放在保护这些人撤离上,那沈寰九那边他还兼顾的上吗?
唐爷宁龙这两个人就已经不是善茬,更何况后头还有一个乔缙北。
我心急如焚的在群人中搜寻着看有没有沈寰九和那几个卫兵的身影,可我看了半天没看到沈寰九的,却在最后对面那艘救援船开起大灯照向整搜游轮的一刻看到了宁龙!
他前后围了大概七八个马仔护送着他往我在的这条船上撤离。
紧跟着他们出来的就是乔缙北,也是同样往的这方向,我目光迫切的在乔缙北后头搜寻,可直到宁龙了乔缙北他们的人都上了我在的这条船,赌厅门口的位置我都再没有见到有人出来。
没有沈寰九的脸,也没有他部下的面容,连唐爷我也没看到。
宁龙上了船之后便是一通暴怒,“我让你们上船就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四个人都在眼皮子底下,还能出这么大的岔子,你们都吃是的糠吗?”
那熊哥人前人五人六,被宁龙训斥一句,脸色顿时白到了极致,“龙,龙爷,我们几个兄弟真的看着那两个人了,这岔子肯定不是我们这里出的,是直到后来灯跳了,我们还心思短路了,想去检查那个缝隙那两个人才趁着我们转身的缝隙跑了的。”
“那姓沈的总共带了四个人上来,另外两个都在门口我眼皮子底下看着呢,你们说你们人看好了,那你告诉我,是这电路会无缘无故坏了,还是这火火自己烧起来?还是说——”船头白炽灯的映照下,宁龙的面色阴戾到恐怖,他眼中闪过杀一一扫过身边那些人,忽然沉下了声,“你们之间有内鬼?”
“龙爷,我们能跟您上船的可都是跟了您十几年的兄弟,谁不知道您这辈子最恨吃里扒外的,给我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背叛您啊。”
那些人被宁龙的脸色吓得一下全跪在了地上,熊哥说了这一句,旁边的人立马跟着附和。
随后,熊哥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立马转身手指向我。
“不对,还有一个!这娘们是电路跳了以后过来找那两个白道的过去救场的,如果说那四个人都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她呢?她怎么会这么自由,里面发生了这么大的乱子,她居然能第一时间跑过来。”
熊哥话锋指向了我,宁龙的目光也在这一瞬间立马朝我扫了过来。
“是你?”
我心头一紧,宁龙的眼神比我之前见过的任何人的都要来的恐怖,我现在还落到他的手里,要承认我就完了。
我指尖有些抖,攥紧着拳头摇头,故作镇定大喊我没有。
宁龙拧了拧眉,盯着我缓缓的说,“沈寰九身边的人只有你出去了,我让老崔跟着你,老崔却没有回来。”
“既然那个管事没有回来,宁先生怎么不想或许那个管事就是奸细呢?我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依附着我的男人过活,龙爷未免也太高看我了些。”
“呵,我看你可不像弱女子,普通的女人见过我的没几个不害怕的,你倒是镇定的很。”宁龙冷笑了一声,没说信我,也没表露出不信,但是他的神情却叫我觉得不管他信不信,他都不会放过我。
宁龙眼神冷冷扫在我的脸上,“你靠着男人过活,但是你男人现在毁了我一搜游轮,还截了我一批货,他让我承担这么大的损失,才中了我一个子弹可销不了我心头的恨。”
“你说什么?他中枪了?”
“有空关心他,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熊哥颤颤巍巍站了起来,他附到宁龙身边出了个主意,“龙爷,这娘们是那姓沈的女人,要不咱们就把她带过去跟姓沈的谈判,游轮的损失和货还回来,咱就把这娘们还他。”
“你忘了这是哪?沈寰九就算他能把我从船上逼下来,港口码头都是我的地盘,他有本事这辈子都别上岸,否则货和这笔账我迟早找他算,至于女人,哼——”龙爷冷笑了一声,眼位看蠢货一样扫过熊哥,“他千方百计拦截我们那批货是为了升官谋位,我说让你接我的位置,你会为了一个女人半路放弃?”
熊哥一愣,他摸了摸头,“那,那这娘们,怎么处理?扔海里喂鱼?”
“把她给我挂起来,做枪靶子,打到身上一千个窟窿挂到港口叫沈寰九下面的人看看他们英明神武的沈寰九实则是个连自己女人都护不住的废物。”宁龙说这话,语气没半点波动,仿佛做这样残忍的事对他来说不过像杀条鱼这么简单。
我脸色有点发白,谁不怕死啊,尤其是在这种杀人不眨眼狠角手里。
宁龙说完转身往里走,这时候旁边有个人凑上去问了句,声音不大,却刚好足以让甲板上的人都听到。
“龙爷,我们可还没玩过白道那些爷的女人呢,这娘们长得这么板正,身段也俏的打紧,您反正要拉那姓沈的脸,不如就让我们兄弟快活了明天在把她挂岸上?岂不是更下那姓沈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