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换句话说,他们应该已经监视我有一段时间了,不然怎么可能我刚来医院,就连沈寰九都没到的时候,他们就带人冲进来直接抓我。
一想到沈寰九,我的神色凝了凝。
但是来不及多想,就被两个警察从病床上毫不费力地拎了起来。
“嘶……”
我右手的手腕被牵扯到,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痛。
“放开!”
胖子一瞬间红了眼,就想要冲上前,没想到周围的警督却趁着这个空隙,直接四个人冲上去将胖子按在了地上。
见他们这个阵势,我心头涌上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看他们这个架势,应该是得了什么死令,非带我走不可。
“我自己走,别动手。”
说罢,我给胖子递了个眼神,示意他留在这里。
如果我们走了,他能尽快去搬救兵,说不定还能在他们对我下手之前赶得上,如果他继续纠缠,被这帮人下死手,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胖子明白了我的意思,果然安静下来。
我见状,便缓步拖着打了石膏的右手,在一群人虎视眈眈的目光中,走出了病房。
坐上军车后,我一言不发,直到发现自己竟然被押送来了监狱。
像我这种情况,一般是会先被放在警署收押起来,然后再进行审问,如果定了罪之后,才会被送来监狱。
“你们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我强自压下心头的慌乱,提起声音质问坐在前排的那两个人,可没人回答我的问题。
很快,车辆停稳,我被人粗暴地从车后座上拽了下来,摔在了地上。
我的右手本就受了重伤,这么一摔,疼的我冷汗直流,但更让我恐惧的,还是心头袭来的那股不好的预感。
曾经在监狱经历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哪怕如今要进的,不是那座监狱,我的身体还是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妈的,别墨迹,自己老实一点,别让老子动手。”
刚刚拽我的男人又伸出手,拉着我的左臂,将我拖了起来。
我没有挣扎,因为我知道,在这个年头,进了监狱就相当于进了另一个世界。
甭管你在外面有多大权势,进去了如果没人保,照样会被监狱里的那群亡命徒给欺负。
“大哥,我知道今天估摸是要交代在这,只是不知道是得罪了什么人,才会被送来这里,你能不能给我透透底,让我明白的上路。”
我垂眸,挤出了几滴眼泪,对站在我身边的男人低声道。
“……”
那男人回眸睨了我一眼,布满横肉的脸上浮现了一抹不屑,“你当我们是刀尖舔血的混子?”
听他这样说,我微微有些发愣。
难道不是有人打好招呼,才会越过审讯的阶段,直接关进监狱吗?
我跟着几个人一路进了监狱,走了一会儿之后,他们将我关在了一个单间的监禁室。
环境稍微比犯人的囚房好上一些,不像刚刚路过时,那群人被关押的铁栏杆,这里更像是一个禁闭室,而且还做了隔音处理。
他们将我推进来之后,沉声呵斥了一句:“老实呆着”,便重重关上房间内了唯一的门。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坐在了墙边,
我仔细思忖了一下自己现在的境况,竟然没有任何可行的办法,只能寄希望于沈寰九早点知道消息,赶来救我。
想到这里,我将头轻轻靠在了墙壁上。
心头愈发沉重,感觉自己什么事都没做成,还总是身陷险境。
正想着,门口却突然传来了一阵争执的声音。
我感觉状况不对,连忙起身走到了门口,想听的仔细一点。
但是这个房间的隔音做的是真好,哪怕我已经将耳朵紧紧贴在了门上,也只是断断续续听到了一些模棱两可的话。
“这......恐怕不合规矩。”
“狗屁!就是规矩!”
听到这句话,我眉头一皱,第六感告诉我这几个人绝非善茬。
我连忙从门口后退了几步,果然下一秒,门就被一股大力踹开,猛然掀起的气浪带起了一大片扬尘。
门猛地砸在后面的墙壁上,发出了一声巨响。
“人呢!”
我刚好退到了门边上,进来那几个彪形大汉第一眼没有看到我,就扯着粗嗓怒喝道。
随后一扭头,我便一览无余的暴露在了众人的视野中。
那几人见我就站在手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伸手扯着我旗袍的领子,便拽着我走出了房间。
“你要干什么?”
我被勒的喘不上气,紧紧攥着那男人粗壮的胳膊,这才得到了一丝喘气的机会,断断续续的从唇齿间挤出这几个字。
那些人扫了我一眼,却没有回答,紧跟着,我就像鸡仔一样被他们扔到了地上。
“咳咳……”
我被地上的灰尘和窜进鼻腔的猛烈血腥味呛得狂咳了一阵,抬眸,就看到屋子里摆放整齐的刑具。
没来得及多看,有人便直接用黑布蒙上了我的眼睛。
眼前陷入了黑暗之后,我慌忙想要挣扎,但是右手上的伤导致我连爬起来都异常艰难。
“你们想干什么?我——”
话还没说完,我就感觉到肚子上受到了一记重击,像是尖头皮鞋的触感,差点硌得我的五脏六腑都错了位。
我疼得蜷缩起了身子,但紧接着,又是一阵猛踹,如同细密的雨点一般接二连三的落在在我的身上,每一脚都蕴含着十足的力道。
求生的本能让我连连后缩,但是终究是避无可避,最后只能拿左手护住了后脑。
我身上此刻已经是青紫一片。
半晌过后,那人似乎是踹累了,停止了殴打,但下一秒,我的脑袋就被人扯着头发拎了起来。
我被迫仰起头,身体也不自觉地抖了起来,隐约间,我好像猜到了这人的下一步动作,他想毁了我的脸!?
“啪!”
一个巴掌扇在我的脸颊一侧,即使是我被人揪着头发,身体都止不住地随着力道跌向了另一侧,足可见用刑之人的力道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