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被问到难处,席宁躲过席斗的目光看向自己的马。韩驰怎么办……她也不知道。韩驰知她会跟翁修朝走,也知她是要去皇宫获取一样东西,可他不知道她已经有了借翁修朝势的想法。
席宁苦笑,“现在我只能这样做,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席斗摇头似乎是在为某些事感到遗憾。
翁修朝走出大门,黑耀从另一头牵了两匹马到门口。
三人作别后,席宁、翁修朝三人骑上快马离开大北。
他们也没有多着急,路上该住客店住客店该吃饭吃饭,翁修朝虽有把握借这次机会彻底拉拢席宁,却也不敢马虎,一路上对席宁关怀备至,也将自己搜罗的关于各方的情报与席宁共享。
“据线人报,千叶山庄苏翰卿是太子一党的人。你还记得上次西域舞团献舞见到的齐英江齐太师吗?”
“记得。”
“齐太师也是太子一党的人。我可以毫无保留的告诉你,我的立场与太子是对立的,我想要扶持的是十九岁的瑞王殿下。”
“瑞王……”
席宁有点难以置信的看着翁修朝,她倒不是对这些消息感到惊讶,毕竟剑圣聂禅早就说过了,她惊讶的是翁修朝竟如此直白。
“翁家每一代都是武将出身,我的父亲和母亲当年为了平定赫都战死,赫都虽无了战事可我也失去了所有亲人。
圣上念翁家有功,让刚满六岁的我袭亲王,又让我进宫做太子伴读。”
“太子?那你和太子的关系不应该很好吗?”
翁修朝沉下脸,冷笑了几声。
“我说的太子可不是现在的太子,我口中的太子乃是余妃所生,也是瑞王的亲哥哥。如果没出那事的话,一切就没那么麻烦了。”
“发生什么了?”
“他跌入荷花池……再也没上来。皇帝震怒,可结果就是太子为了帮花阳公主捡风筝所以才掉下去的,只是失足。”
席宁从翁修朝的话中听出别的意思。
“难道另有隐情?”
“太子是为花阳公主捡风筝不假,但他不是失足是被人推下去的。”
“被人推下去的?谁?”
“我亲眼所见永远也忘不了,推他下去的人就是当朝皇后。”
席宁从椅子上站起,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什么?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当时的太子母亲是余妃,儿子是太子她不应该很得宠吗?为什么皇后还敢明目张胆这样?你知道这个消息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在席宁的认知里母凭子贵,余妃是太子生母必定得宠。即便是皇后想要为自己谋得什么也不敢这样直接自己下手吧!而且翁修朝知道这个消息,皇后竟然没杀人灭口……
翁修朝看向席宁忽然笑了,“如果我当时死了,还怎么遇见席宁。”
席宁收敛神色重新坐下,“那是怎么回事?”
翁修朝微微一叹,目光越发冰冷。
“余妃当时虽得势,但她为人宽厚,即便是盛宠之下也没有改变她的心性。
我想要告发的……我想去见陛下,可那段时间圣上心情不好别说我一个小孩子,就是大臣都不见。
皇后为此,名义是为陛下着想,谁要见陛下先见她,其实就是怕有人揭发。我知道如果我去的话必定会让皇后起疑,到时别说揭露真相就是自己也性命难保。”
“原来是这样……那现在的太子是……”
“是齐妃所生被皇后抚养的恒照,齐妃体弱病故,皇后便更加顺理成章。我扶持瑞王除了因太子狠戾、昏庸外,还因他的背后人是皇后。自我亲眼见小太子死去那一刻,我就在想终有一日我要为他讨个公道,大梁决不能落入他们母子手中。”
席宁皱了皱眉,没想到翁修朝还守着这样一个秘密,怪不得大哥说他城府极深,年少时就已经背负这些,家人不在没有一个人能够庇护他,若不聪明些怕是早就遭了毒手。
“那花阳公主是皇后亲女?”
“是……这些年因花阳公主心悦于我,我伪装的也足够好,即便我与瑞王交好皇后对我也没有很忌惮,她也是瞧不上瑞王。”
“你的意思是你对花阳公主的好态度都是装出来的?”
翁修朝勾起唇角,好整以暇的望向席宁。
“是装出来的。我可没有主动拉过她的手,也没有主动抱过她,更没有……吻过她。”
席宁收回目光,她知道再说下去这翁修朝不知又要做出什么来。
“好态度是好态度,喜欢与否在心,就算我在不择手段也无法碰自己不喜欢的人。”
翁修朝的视线落在席宁脸上,对方并不看他,从手部的动作就可以看出此刻的席宁有紧张。他也怕吓到席宁,现在还有些早,索性换了个话题。
“席宁,回盛京后你应该有很多事情要做。我这里有一份关于怀药的情报,我想你应该会感兴趣。”
果然,席宁听到这话眼睛一亮。
“什么情报?”
翁修朝见此玩心大起,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狭长的双眼满含笑意。
“你靠近点我就告诉你。”
“……皇宫秘闻你都敢大大方方的说,现在怕人偷听了?”
“如果不是绝对安全,我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那你就大声说吧,不用靠近。”
翁修朝冷下脸,不在看席宁。
“好吧,既然席宁也没有那么感兴趣,说也成了废话。”
见翁修朝起身欲走,席宁叫住他。
“好了!我靠近点就是了。”
翁修朝的脸色并没有缓和,也没有看她。席宁犹豫片刻搬起椅子向他靠近了几分。
“附耳过来。”
席宁看了他一眼,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她又不是第一次与他打交道了,这人莫不是又要动手动脚……
还不等席宁继续细想,手腕被他一把抓住,紧接着腰间一紧她便坐在了他的腿上。
席宁下意识去推想要站起来,可腰间被他死死锁住,不管她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别乱动。”
他出声阻止,席宁哪里会听他的。
“翁修朝!我不愿说不好听的话……可……可你总是这样拿我当什么了!”
翁修朝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声音也变得有些嘶哑。
“我……我都说,你别乱动……再乱动,就算我在克制也不敢保证什么了。”
“……”
席宁闻言不敢再动,她虽是个毒医,但对男女之事也不是完全不懂,刚刚慌了神竟没发现自己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
翁修朝紧紧抱住席宁,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顺势取下了她腰间的银月弯刀丢在地上,索取着她身上的温暖。
“你问我拿你当什么……你嫁我可好?”
他的手抚在她的腰间,让她完全不能逃离。另一只手紧紧扣住她的手掌,轻轻摩挲着她的掌心,让她有些战栗。
矛盾侵袭着席宁的思想,她应该推开翁修朝的,用尽各种办法。可她在离开之前还说要靠向翁修朝,未来换取大北在大梁的地位……
席宁很厌恶现在的自己,她是为了目的不惜出卖身体了吗?如果翁修朝对她是真心的,这样做是不是对翁修朝也是种伤害?
“席宁,你嫁我可好?到时你就是端靖王王妃了。”
翁修朝语调有些急切,停留在她腰间的手也越发不安分。唇瓣屡屡侵袭她白皙的脖颈,似在试探也像在引诱。
“你喜欢我?”
“喜欢。”
“真心的?”
“真心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第三次见你。”
“你觉得我会信吗?”
“呵……就算是故取所需,我也是你最好的选择不是吗?”
翁修朝抬起头,如墨般的眸子里尽是些意味不明的情愫。他看着席宁,目光都带有了侵略性,叫席宁躲也躲不开。
“我喜欢你,日后想让你做我的王妃。而席宁你现在需要的东西,只有我和我的身份能给你。”
“只有你?怕也不尽然吧……”
“呵……是,席宁也可选择其他一品大员,可他们配得上你吗?”
“你就可以吗?”
翁修朝将席宁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眉眼弯弯。
“我优势多……我的年纪与你相仿,样貌你不讨厌吧……”
席宁学着翁修朝的样子玩味一笑。
“年纪有什么重要?如果目的真的比命重要,就不在乎了。”
“席宁真的觉得年纪不重要?你知不知道朝中有多少位老爷娶了年轻貌美的小妾,但小妾并不幸福的?”
翁修朝挑眉,席宁忽然明白其中意思脸腾地红了。他借机又靠近她几分,贴在她耳畔说着悄悄话。
“我就在这里,能满足你所有的条件。我孤注一掷拉下太子保瑞王,你和你的大北从此高枕无忧,跟我是你最好的选择……我也能给你‘幸’福。”
席宁再也受不得了,大力的去推翁修朝想要起来,却没想到被翁修朝整个抱了起来快步走向床榻。
席宁跌在床榻上,刚起身便被他整个禁锢住。
“翁修朝,不可以!我没有答应你,现在不可以!”
席宁是真的急了,喊叫声中带了几分哀求。然而翁修朝看着眼前唾手可得的猎物也不急于一时,他挑逗似的扯了扯席宁的腰带。
“什么不可以?”
席宁惊慌的抓住翁修朝的手。
“翁修朝!我……我看不出你有半分真心,难道你就是这样对待心爱的女子的吗?”
翁修朝还没玩够,继续逗弄着席宁,一只手便钳制住了她的双腕,左手手指在席宁腰带间来回滑动。
“就是因为真心我才等到今天,席宁觉得我接下来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