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陶妈,顾嘉珊选了个隐蔽的地方接电话,几乎是接通的瞬间,她就捂着手机怒吼道:“谁让你给我打电话?”
余世宏早已习惯亲生女儿对她的态度,也顾不得别的,说道:“嘉珊,你要做好准备,顾家人,怕是要带那个孽种回国了!”
顾嘉珊的心陡然一惊,差点没握住手里的手机:“怎么会?你不是一直都在给那个贱人下药吗,顾家人怎么会放着她的病不放,执意带她回国?”
余世宏苦着脸:“我原本借着养父心疼女儿的名头,硬是跟了顾家人到了英国,也的确获得了近身顾灵珊……不,近身余灵珊的机会,我也一直在她的饭菜里下药,可是不知道怎么,顾家人不知道从哪听说了什么,非要带着余灵珊回国,说国内的环境也许更适合养病!”
顾嘉珊差点被这个消息砸到晕眩,她握着手机,说道:“爸,爸爸!我是你的亲生女儿,我求求你,你一定要用尽全部手段,也把顾家人都拦在国外,好不好?如果他们回了国,那我的一切,岂不是都穿帮了!”
虽然嘉珊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但灵珊毕竟也是自己养大的,这些年来,他好几次都舍不得继续给顾灵珊下药,可是被亲生女儿这么一求,他就只能继续硬下心肠。
他说道:“放心!我会想办法!”
顿了顿,又说:“家里现在……还好吗?”
余世宏的妻子和另一个孩子,也都在华国。
顾嘉珊想起余家人,那才是与她血脉相连的一家人,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他们都很好。”
余世宏嗫嚅着,忍不住说:“嘉珊,我真不能和他们说两句话?”
顾嘉珊干脆的回答:“不可能!”
又意识到自己的态度过于绝对,软下声音说道:“虽然我没和他们相处过,但他们才是我血脉相连的妈妈和弟弟,我难道还会亏待他们不成?”
“可是……”
见余世宏还要说嘴,顾嘉珊再次有些不耐烦:“你少和我在这里扯东扯西!我告诉你,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给我把顾家人绊在国外,否则……”
余世宏的心里陡然一惊:“否则什么?”
顾嘉珊说道:“否则,你给顾家小姐顾灵珊下药的事,可就瞒不住了!”
余世宏对着手机低吼道:“我是你亲爸,而且,我是受了你的指使,才会干这种事的!”
顾嘉珊的声音柔滑:“余世宏,你把我交代你的事情都做好,否则,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后悔生下我。要知道,你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电话被挂断,余世宏望着窗外漆黑如深墨一样的夜,不知道第多少次,后悔自己走错了路。
可正如顾嘉珊所说,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他望着自己手中的一包药粉,只是稍微犹豫了一秒,就把它掺到了自己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的饭菜里。
*
封屿白回到家时,纪轻语正蜷缩在沙发上画画。
纪轻语听见开门声抬头,懵懵的眼神像漆黑的小鹿眼,封屿白看着好笑,半倚在门边,看着纪轻语,笑道:“今天出风头了?”
纪轻语被封屿白打趣得脸红,忍不住瞪了封屿白一眼:“你胡说什么!”
封屿白承认,下午听到这个消息时,他人都傻了。
乍一听说纪轻语这个名字,在海城上流圈层里爆火,他还以为是两个人的婚讯被公开了呢!
听着程林把打听来的事一件一件说来,封屿白惊讶之余,又多了几分骄傲。
从结婚的时候,封屿白就发现纪轻语喜欢拿着画笔慢吞吞地画画,有时候对着画板能坐一下午也不出声,差点让他以为纪轻语是哑巴呢。
他也算知道纪轻语有点设计天赋,只是不知道具体水平,却没想到连时华姝,都能高看她一眼。
只是故事听完了,程林也适时都狠狠地奉承了一顿,封屿白着实为自己骄傲了一阵,才话锋一转,对程林吩咐道:
“朱家该怎么处理,你应该清楚。”
程林早猜到护短的封总会对朱家动手,眼皮都没抬:“清楚。”
想起朱婉盈三番五次地侮辱他老婆,封屿白当真动了气,继续对程林说:“既然那个朱婉盈那么傲气,那你就给我想办法,好好挫挫她的傲气!”
程林依然稳如老狗:“明白。”
而实际上,发生在朱婉盈店里的一切,程林早就派人,把这件事四处宣扬了。
眼下封屿白盯着纪轻语,觉得她真是怎么看怎么可爱,瞥了一眼纪轻语手里的画板:“又在画画。”
纪轻语皱了皱鼻子:“你明知故问!”
封屿白也不生气,静静地看着纪轻语描了半晌,说道:“对于唯爱杯,你有几分把握?”
纪轻语从没和封屿白分享过生活,听封屿白提起唯爱杯,纪轻语才想起来封氏就是唯爱杯的承办单位。
这才发现,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很多事情都已经被她抛诸脑后。
纪轻语想了想,很认真地说:“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能不能赢。”
封屿白有心鼓励自己,偏偏又不知道从何下口,最后只好说:
“你不用担心。不用担心别人欺负你,你老公,就是你最大的后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