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震惊于纪轻语的话,还是薄明辛先反应过来,对纪轻语说道: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知道你和屿白,应该两个人心里都有委屈,请来的护工会照顾他的身体,你……可以给自己的时间,等情绪消化好了,再下决定也不迟。”
纪轻语扯了扯干涸的嘴角,挤出一个笑意:“谢谢薄先生为我着想,不过,我是他的妻子,照顾他对我来说理所应当。”
就在这时,还在昏迷中的封屿白被推了出来,只见他的脸色苍白得厉害,浓眉微微蹙起。
纪轻语握住封屿白骨节分明的大手,因为生病,封屿白向来宽厚温暖的大掌此时也带着微微的凉意。
封屿白这几年进医院的次数也没有最近几次多,一直到把封屿白安顿好,薄明辛提出要叫护工来守夜,让纪轻语去休息。
纪轻语也没强制他们不叫护工,只是在护工过来的时候,对陆司宇和薄明辛说道:“今天的事麻烦你们了,现在时候不早了,你们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陆司宇当即就说道:“不行,屿白还没醒,我们怎么能走?倒是你,轻语,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这么苍白,要不要请医生过来看看?”
纪轻语轻轻摇头,说:“我没什么事,就是有些吓到了。”
陆司宇和薄明辛还是不肯走,纪轻语低下头,沉默了一会,也就随着他们了。
新来的护工胆战心惊地看着病房里的几位,不管是哪个,她都惹不起,可是他们几个都像门神似的杵在那,显得她这个护工毫无用武之地。
“那个……”
护工鼓足勇气,清清嗓子,说:“你们几位家属都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保证万无一失。”
那个相对沉稳的男士开了口:“我们就在这里守着,你先出去吧,有需要我们再叫你。”
护工才想说些什么,可一和那个男人对视,她觉得自己顿时就矮了一大截,只能尽量轻手轻脚的,到了病房外间。
封屿白即使是昏迷着也不稳定,眉头时而紧蹙,时而舒展,时而在昏迷中脸上还紧皱着带着痛色。
纪轻语一直握着封屿白没有打针的手给他的手保暖,企图把自身的热量传递给封屿白。
封屿白虽然昏迷着,可也没松开纪轻语的手。
陆司宇和薄明辛看着这一切,互相对视了一眼。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封屿白才醒了过来。
第一反应就是手心的温-软,封屿白在看着纪轻语守在自己的床边,一瞬间还以为是幻觉。
他的声音微哑:“……轻,语?”
纪轻语见封屿白终于醒了,悬在心头的大石顿时落地,她的语气温柔轻缓,像是羽毛落在了封屿白的心上:“你醒了?还痛不痛?”
封屿白见纪轻语居然真的在他身边,才清醒过来的大脑不知该作何反应,而纪轻语却已经伸手探了探封屿白额头的温度,然后松开了与封屿白紧握交叠的双手:“我去给你叫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