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吃完饭,纪轻语本想自己打车走,可谢彦琛却非要送她回家。
纪轻语拗不过,只好同意了。
谢彦琛单手打方向盘,准确无误地从车上掏出几包小零食递给纪轻语。
纪轻语认出这是她在孤儿院时爱吃的几样,有些惊喜地问道:“彦琛,你的车上居然还会备零食?”
听着纪轻语话里掩饰不住的激动,谢彦琛的嘴角扬了扬:“逛超市时想起你爱吃,顺手就买了几包放在车上。”
话里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宠溺。
纪轻语也没听清谢彦琛在说些什么,小时候谢彦琛会偷偷带她出去捡瓶子,然后把那些瓶子一块卖给收废品的老大爷,老大爷见他们两个年纪不大,还一个比一个瘦,每次都会多给他们几毛钱。
谢彦琛就拿着这些钱带纪轻语打牙祭,因为穷,两个人每次都只能买最便宜的小零食,分着吃。
童年的纪轻语对它的印象特别深刻,还暗暗发誓,将来她有钱了,就买一火车的小零食,然后和佳柏哥哥一起分着吃。
车子平稳开向纪轻语和封屿白的婚房,这个别墅区的安保极好,谢彦琛的车是开不进去的,纪轻语拿着自己手里没吃完的零食想下车。
谢彦琛本想和纪轻语再说两句话,可却无意间瞥到了后面的一辆车。
车牌号是极为嚣张的四个八。
谢彦琛瞬间就认出了那是谁的车。
于是勾了勾唇,也跟着纪轻语下了车。
而后面的那辆车里,封屿白脸色难看地坐在后排,而程林则惴惴不安的开着车。
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封总见完岳父,脸就黑成了这样。
忽然看见一个人影有些眼熟,程林下意识的开口:“封总您看,前面那个人,是不是太太?”
封屿白听了程林的话,降下车窗,向前望去。
纪轻语活像个吃不起饭的土妞,手里抱着一包零食想往别墅区里走。
可不知道为什么,又回了头。
当看见谢彦琛居然也在的时候,封屿白恼恨的几乎要喷火!
他就知道,纪轻语又背着他,偷偷和这个谢彦琛见面!
而更可恶的事,谢彦琛拉着纪轻语不知道说什么,两个人的关系越凑越近,直到谢彦琛的指腹,轻轻擦过纪轻语的嘴角!
封屿白的怒火滔天,几乎是瞬间就跳下了车,甩上车门的动静震天的响!
走到两个人身边,封屿白抬手就给了谢彦琛一拳!
纪轻语被突如其来闪出的人影吓了一跳,接着,她就看见谢彦琛重重的挨了一拳!
她气的要命,正想开口质问,却又在看见封屿白的瞬间,傻眼了。
不过张口就是:“你干嘛打谢总!”
封屿白冷笑,眼里不带有一丝温度:“他碰我的女人,我打他一拳怎么了?我就是打死他,也不为过!”
谢彦琛的嘴角有擦伤,纪轻语狠狠瞪了封屿白一眼,然后去查看谢彦琛的伤势:“谢总,你怎么样了,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封屿白看着纪轻语如此在意别人的样子,心里揪痛,而在看见谢彦琛隐隐挑衅的目光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谢彦琛对纪轻语微微一笑:“不打紧,一点小伤而已,你快回去吧。”
纪轻语急了:“这怎么能叫小伤呢?你和我回家,我给你消毒上药!”
封屿白的视线里简直带火:“纪轻语,你老公还在这呢,你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关心别人?”
纪轻语看向封屿白:“你平白无故地打了谢总,我难道不应该关心他吗?”
封屿白气得半死:“那你说,他刚才为什么碰你!”
纪轻语一愣,然后说:“那是因为我的嘴角沾上了零食碎屑,他替我弄掉而已!”
封屿白的视线落在纪轻语手里颜色鲜艳的包装上,然后就直接把纪轻语手里的零食扫落在地:“当封太太当的还不够顺心吗,大鱼大肉吃腻了,竟然愿意亲近这种便宜货!”
纪轻语看着手里还剩大半包的零食掉在了地上,眼圈登时红了:“封屿白,你是不是有病!”
说完,纪轻语也不顾别人的目光,直接弯腰把散落的零食又重新捡回包里。
封屿白见此,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纪轻语自从遇见了谢彦琛之后,脑子越来越不好了!
而谢彦琛,却是默默地蹲下身,和纪轻语一起把零食捡回去。
“你觉得这是浪费,我知道。”
纪轻语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流下,谢彦琛看着心疼,想伸手去擦,谁知道纪轻语却是直接被封屿白给拎了起来。
封屿白恶声恶气的:“又哭什么?”
纪轻语偏过头:“我不要你管!”
谢彦琛见纪轻语流眼泪,心疼都来不及,而封屿白却这个态度对他,顿时就握紧了拳头。
他压抑着自己的怒火说道:“封总,还请你注意说话的态度!”
封屿白虽然皱着眉,可还是诚实的伸出指腹,抹去纪轻语的泪珠,听到谢彦琛的话,封屿白扬了扬眉,把纪轻语往自己怀里带:“这是我和我太太的家事,不劳谢总操心了。”
谢彦琛岂会听不出封屿白的言外之意,目光沉沉的落在纪轻语身上,说出来的话却直刺封屿白的心窝子:“封总连名分都不给轻语一个,也算不上轻语的丈夫!”
封屿白听到这话,小臂把纪轻语箍到痛,声音里满是冷冽:“起先我以为不公开是对轻语的保护,不过经过谢先生提醒,我倒觉得公开这件事得提上日程了。”
封屿白看了看谢彦琛,说道:“免得总有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想趁虚而入!”
纪轻语伸手去推封屿白:“你胡说什么?”
封屿白的视线落在纪轻语身上:“你这个时候出来威风什么?等我回家收拾你!”
说完,又对谢彦琛说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谢总又把我这个傻老婆给骗上你的车,但还请谢总先回吧,稍后您的医药费,我会打到您的卡上。”
挑衅。
赤果果的挑衅。
谢彦琛并未理会封屿白,而是把视线落在纪轻语身上:“轻语,你愿意和他走吗?”
纪轻语的目光落在谢彦琛身上,又看了看封屿白,最后做出决定似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