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轻语微抿嘴唇,说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他不同意……”
如果封屿白不同意离婚,纪轻语又哪能说得出一个不字。
谢彦琛向来稳重,他今天却有些失态:“如果你觉得你欠封家的,我可以帮你还,没必要委屈自己的,我……”
谢彦琛知道纪轻语的心结,纪轻语却摇摇头,说道:“彦琛,我知道你走到今天不容易,也吃了不少的苦,我不能把你拖下水。”
如果谢彦琛出手帮忙,那纪轻语亏欠的对象无疑是从封屿白换成了谢彦琛。
谢彦琛脚步顿住:“那你打算怎么办?”
纪轻语眼中一片茫然:“我也不知道。”
*
纪轻语住了几天的院,再次回到自己的小家,一开门就是一阵幽怨冷肃之气,落地空调仿佛一直没有运行,客厅里封屿白的原木办公桌上也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纪轻语眼皮都没抬一下,倒是路姨唉哟了一声,说:“不过几天没住人,这就没有人气了。”
路姨打水要替纪轻语收拾卫生,却被纪轻语拦下了。
对着路姨不解的目光,纪轻语扶她在沙发上坐下,说道:“路姨,你是在封家工作,不是服务于我个人的,您如果常来坐坐,我真的很欢迎,可是如果让您继续在我这里打扫卫生,我……”
路姨犹不服气:“但你是封太太呀,你去哪我就跟着到哪照顾,这是理所应当的!”
纪轻语感念路姨对她的好,却还是说道:“马上就不是了。”
的确,现在网络上铺天盖地都是顾嘉珊即将嫁入封家的新闻,如果换做平常,有人想沾封屿白的边,恐怕早就已经死了八百次,可一到了顾嘉珊身上,封屿白却什么动作也没有。
一切都很好,一对真心鸳鸯在分开几年之后夙愿得偿,重新按照所有人的期望在一起。
只有纪轻语,像个笑话一样。
最后路姨亲自看着纪轻语叫来家政,又给纪轻语做了她平常爱吃的几个菜,才从纪轻语的小房子离开。
路姨一走,房间再次变得安静空荡,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听着大门被带上的声音,纪轻语的心脏仿佛都跟着颤了一下,眼泪在瞬间涌出。
*
婚房里。
封屿白看着进进出出的佣人,有些烦躁:“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们在干嘛?”
张妈有些纳闷,但还是说道:“封总,今天是咱们这固定扫除的日子,这个规矩还是老夫人定下的。”
封屿白先是皱眉,然后看向时间,模糊地想起好像他妈的确这么说过。
想起之前纪轻语在的时候,还拿着她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旧报纸叠了个傻帽子,戴在脑袋上,美其名曰叫防灰尘,兴冲冲地加入到佣人的扫除工作中。
结果因为地太滑,她一个没站住,硬是从一个三层台阶上滚了下来,脚踝都红肿了,被自己骂的时候,她还又委屈又不服气,红着眼睛要哭不哭的。
封屿白心里顿时一阵烦躁,还想纪轻语那个讨厌的女人做什么,他是不是工作太少了,闲的?
还有路姨,那是他们封家的佣人,总跟在纪轻语身边算是怎么回事?
她纪轻语不是不想当这个封太太吗?
封屿白去而复返,隔着两层台阶,对张妈问道:“路红芬呢,哪去了?”
张妈一愣,然后说道:“太……纪小姐受伤了,她去照顾了。”
听见张妈突如其来的改口,封屿白有些不爽:“张妈,你一开始管纪轻语叫什么?”
张妈被封屿白突如其来的发难吓了一跳,想起这几天传得沸沸扬扬的娱乐新闻,她赶紧说道:“是我说错了,封总。”
封屿白气顺了些。
就听见张妈继续说道:“纪小姐只是纪小姐,封总您放心,等将来顾小姐进门的时候,我一定告诉其他人,不会说漏嘴的,咱们的太太由始至终,都只有顾小姐一个!”
封屿白的脸彻底黑了,什么叫做纪轻语只是纪小姐,而顾嘉珊马上就要进门了?
“你胡说什么?哪来的什么顾小姐?”
张妈人傻了,直觉告诉她不要乱说话,她老老实实低下头:“不好意思封总,是我老糊涂了,呵呵。”
封屿白的心里有一股火,没办法亲自发出去,却又在心里烧的难受,他看着张妈一副见了瘟神的样子,在心里骂自己没出息。
他和一个佣人较什么劲?
他决定去书房冷静一下,用工作麻痹自己。
谁知,却在上到二楼时,听见张妈在楼下惊喜地叫着:“封总,回来了!”
封屿白上楼的脚步一顿,谁回来了?
呵,该死的纪轻语,还知道回来?
怎么,在外面受了委屈,发现无能的谢彦琛没办法替她出头,于是只好哭哭啼啼地回来找自己了?
这次,他非要给纪轻语一个教训不可!
他摆好了一副严肃的表情转身,却正好看见张妈欢天喜地地说着:“红芬,刚才封总还问你呢,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在看见回来的人是路姨之后的封屿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