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轻语感觉到封屿白似乎是看了她一眼,正想直接坐起来让封屿白离开她家,却听见封屿白静静的说:
“嘉珊,我结婚了。”
顾嘉珊听到这句话时,脸上原本的笑意彻底僵了下来:“……屿白,是不是你太太她,和你说我的坏话了?”
封屿白一口打断顾嘉珊的话:“这和我太太没关系,她什么也没说。”
顾嘉珊的语气听起来十分可怜:“屿白,你明明说好了,会一直陪我的。”
封屿白长长呼出一口气,硬下心肠道:“我说过,你的事我会管一辈子,但是我们私底下还是不要见面了。”
纪轻语心里微震,忍不住把目光转向封屿白,眼睛睁得大大的。
顾嘉珊却是整个人都踉跄了一下:“屿白,我们明明说好的,你只有我一个人的,你……”
封屿白听着顾嘉珊崩溃的质问,心里也并不好受,只是说:“嘉珊,你清楚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顾嘉珊因为这句话悚然一惊,连哭都忘了。
纪轻语呆呆的看着封屿白,直到封屿白挂断电话,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封屿白嘴角微扬:“听够了?”
纪轻语反应过来,回击他:“是你要站在我房间里打电话的,我又不是聋子。”
封屿白顺势坐到纪轻语的身边,伸手捏纪轻语的脸蛋:“当年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厉害?”
亏他一开始还把纪轻语当兔子看,结果却发现,纪轻语是个有着尖厉爪子的厉害兔子,平常看起来无辜又可怜,把她惹急了,就会直接咬他一口,再挠他几下!
纪轻语躲开封屿白讨厌的手,正想和封屿白呛几句,却发现封屿白目光沉沉地盯着自己。
“从前的事,是我不对。往后,我不会再和顾嘉珊私底下接触了。”
封屿白的字字句句敲击在纪轻语的心上,纪轻语想起曾经封屿白对她的伤害,心里微痛。
已经造成的伤害,难道因为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被弥补吗?
她偏过头,说:“管我什么事。”
*
封屿白毕竟病了,纪轻语做不到把他撵到沙发上睡,可她抱着被子要去睡沙发,却又被封屿白拦住了。
封屿白长臂一伸,直接挡住纪轻语的去路:“我自己睡床,让我老婆睡沙发,传出去,我封屿白成什么人了?”
纪轻语很真诚地回答:“没关系,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你有老婆。”
封屿白被堵住了话茬,纪轻语正想走另一个方向,却又被封屿白拦住。
“那些知道我们两个结了婚的,又怎么想?”
这次换纪轻语皱眉了:“房间里就我们两个,你不往出说的话,谁知道你把我撵去了沙发上?”
封屿白瞥了纪轻语一眼,直接拿过纪轻语的被子扔回了床上,嗤道:“对有些人来说,可难说。”
纪轻语见自己的手里空了,人都傻了一秒,然后又有点生气:“你什么意思?”
封屿白懒懒的坐回床上:“我没什么意思,就是刚才,我们两个亲完之后,也不知道是谁,把手机键盘给摁得啪啪作响。”
纪轻语有些脸红,封屿白却是直接说:“睡觉。大不了,分两床被子。”
纪轻语气的要命:“我已经打算和你离婚了!”
封屿白抬了抬眼,手指抚过被子上的兔脑袋,吐出几个字:“离婚?谁允许。”
纪轻语气结,还想说些什么,却直接被封屿白的一句话给堵了回去。
“又不是没一起睡过,扭捏什么?”
纪轻语抗争的结果就是,她的抗争并没有效果。
两个人同床共枕,各自躺在一床单人床被子里,纪轻语尽力的减少和封屿白的接触,几乎快要缩到了床边。
封屿白却看起来待得蛮舒服,盖着一个淡粉色兔头被子,饶有兴致地摆弄自己手边,纪轻语买来的小台灯。
封屿白的审美不错,但毕竟没有亲自动手参与家装的时候,看着纪轻语房里堆着的小物件,封屿白看着怪新鲜的,随口问:
“你都是从哪淘来的这些小玩意儿?”
这个灯其实是纪轻语自己顺手做的,因为商场里卖的小台灯都太贵了。
她画了图纸,又裁了灯罩,用胶把灯罩碎片粘在一块,拼成一个立体图形,里面直接塞了个小灯泡进去。
见纪轻语没理他,封屿白也不强求,纪轻语到底被他惹成那样,能哄到这个地步,也不错了。
封屿白关了灯,室内顿时一片黑暗。
纪轻语今天又哭又气,枕边又有封屿白熟悉的气息,不过关了灯一会,她竟然就来了瞌睡。
察觉到自己被封屿白从身后抱住,他的大手也钻进了自己的睡衣里,手不轻不重地捏着她小肚子上的软肉。
纪轻语很困了,嘟嘟囔囔地用手肘推了推封屿白:“……别碰我。”
封屿白捏她小肚子的手停了,却依然没挪走,吻从后面落在纪轻语的耳垂处,声音低低的,甚至还能听出几分缱绻:
“不闹你了,睡吧。”
*
第二天一早,纪轻语昏头昏脑的起床,枕边已经没有了封屿白的踪迹。
她的脑袋睡炸了毛,下意识地去寻找封屿白的踪迹,出了房间才发现,封屿白此时居然系着她的围裙,正在做早饭。
封屿白不愧是封屿白,既然是做饭,动作也流畅漂亮,他的睡衣挽到手肘处,露出精壮的小臂,即使是在煎鸡蛋,也有种别样的美感。
纪轻语站在原地,人都看痴了。
封屿白在她心里一直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少爷,今天居然看见他在做早饭,可真是闻所未闻。
封屿白察觉到身后的目光,看着纪轻语困意还没退去,呆头呆脑的站在门口的样子,封屿白勾了勾嘴角。
可是视线向下,封屿白看见纪轻语居然又光脚踩在地上,顿时皱起了眉毛:“不知道穿鞋?”
纪轻语这才反应过来,她又忘记穿拖鞋了,她突然有些脸红,灰溜溜地回到房间把鞋子穿上,就听见封屿白喊她:“把鞋子穿上,然后去洗漱。马上就开饭了。”
因为纪轻语这里可供他发挥的食材太少,所以封屿白只是简单的煮了两碗面,但配菜却丝毫不含糊,纪轻语吃了一口,就被惊艳到。
封屿白看起来一副精英的模样,没想到做饭却这么好吃!
“你这么会做饭,是和谁学的?”
纪轻语有些好奇的问道。
想起往事,封屿白的脸上居然浮起几分怀念和怅然,但他很快地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重新恢复了神情,言简意赅地说:“当年在M国读过书,吃不惯那里的饭菜,又觉得雇来的厨师做的饭菜差点味道,于是学了学,就会了。”
纪轻语原本不饿,可却被这一碗过分美味的面征服了,吃着吃着也就饿了。
封屿白见纪轻语吃得香,眼里划过一丝满意,状似不经意地问:“你不是也出过国?”
纪轻语回答:“我是去英国待过。”
封屿白表情不变,仿佛只是闲话家常:“你的厨艺,也是在那个时候练的?”
纪轻语没意识到封屿白在套她的话:“没有,我早就会做饭了。”
封屿白“哦”了一声,眸子暗了暗:“你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谢彦琛?”
“你胡说什……”
纪轻语差点说漏嘴,面对封屿白探究的目光,纪轻语装腔作势道:“干什么每件事都要扯到彦琛身上!”
封屿白还想说什么,纪轻语却发现了盲点:“会做饭的人,基本上都会收拾厨房,你昨天为什么刷碗却刷得那么笨?”
封屿白的身体因为这个问题,而有些僵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