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虐文女主。
男主以折磨我为乐。
生理期让我跳下泳池为他的新欢找耳钉;
包厢里当着所有人的面让我接住新欢吐出来的酒;
他搂着新欢的腰,笑骂我贱,没有一点羞耻感。
我低着头,勾唇嗤笑。
他不知道,我忍的次数越多,他和新欢的命运就会越悲惨。
1
极尽奢靡的派对上,江易搂着任欣欣的腰与公子哥们喝酒。
我被命令站在他们身旁给他们倒酒。
明明是下人做的工作,江易却非要为了逗任欣欣笑而折磨我。
任欣欣缩在江易怀里,伸手摸了摸耳朵,惊叫,
「我的耳钉不见了。」
江易质问:「你刚才去了哪?」
任欣欣想了一会儿,指着前面的泳池说:
「我刚刚下去游泳了,可能耳钉掉在了里面。」
江易点头,目光落在我身上。
周围全都是有名的二代或是公子哥,相比之下,身份最低下的就是我了。
可是江易明明知道,我不能下水。
昨晚他着急忙慌脱掉我的衣服,盯着我的卫生巾发呆。
「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来了。」
我肚子痛的厉害,拉过被子盖在身上,闭上眼,没说话。
江易眯眯眼,开口对我说:
「小汐,去给欣欣把耳钉找回来。」
我张口试图让他想起我在生理期,却被他声辞厉色地打断:
「让你下去你就下去,怎么那么多话。」
怀里的任欣欣得意地看了我一眼,继续煽风点火道:「江少,耳钉可是你亲自送给我的,你总不想我就这么把它丢了吧。」
江易黑沉沉的眸立刻转向我,意思分明。
腊冬的泳池水凉的厉害,刚进去一只脚,我就冻的浑身哆嗦。
身后依稀传来公子哥的调笑声:「快点啊,别让欣欣小姐等着急了。」
我咬唇,指甲扣着掌心,一步步往水池中心走去。
这么大的泳池,那么小的耳钉,这得找到何时。
果不其然,还没走完泳池的一半,我就腹部疼痛的厉害。
蹲下身捂着肚子想休息一会,江易冷冷开口:「赶紧找,找上来让你休息会。」
身下的血似乎都快要弥漫出来一样。
我忍着痛,突然看见前方水道口那里亮闪闪的。
好像是一枚耳钉。
可是那是深水区。
高度盖过了我,被淹在水下,呼吸困难,我挣扎着去够戒指。
却被一股吸力直扯着往下坠。
水面浮起朵朵浪花,忽然又归为平静。
江易盯着那块,突然大喊一声:「任汐汐,你给我上来。」
可是我听不见。
耳边只有断断续续的嗡鸣声,与即将合上的眼睛。
2
再次醒过来时,江易站在床前看我。
他皱着眉,咬牙切齿:「任汐汐,我让你下水你就下水吗?你自己生理期不知道吗?」
我被呵斥得一愣,怔怔看着他。
明明是他硬逼着我下水,明明他也知道我是生理期,明明他默许了所有人嘲讽我逼我下水。
可是现在,他却反过来斥责我。
心里一阵荒凉。
我冷冷看着眼前的人。
熟悉的五官,却是陌生的态度。
几天前我才知道,原来我是虐文女主。
和男主青梅竹马,却在恋爱后他变了心,为讨新欢开心便以折磨我为乐。
原本我还是不信的,可是事实一次次打脸。
和我恋爱一个月后,江易果真就和任欣欣勾搭在了一起,开始还是偷偷摸摸背着我,后来直接在我面前接吻调情。
就连这次下水给她捞戒指,也是早已设定好的剧情。
不过,
在得知这些之后,我还得到了一个消息——
我忍的次数越多,江易和任欣欣的下场就会越惨。
我看着抱在一起接吻的江易和任欣欣,无声地笑。
3
任欣欣生日快到了,江易忙着给她挑礼物。
好长时间没来折磨我。
但在任欣欣生日这一天,她给我发了请帖。
宴会很热闹,几乎聚集了各层次的名流与富豪。
任欣欣被捧在中心,笑的像朵花似的。
江易摸过我的腰,在我耳边低语:
「小汐,你要是乖一点,我可以给你办一场比这还盛大的宴会。」
我躲开他的手,拒绝道:「不用了。」
宴会结束后,江易以年轻人有自己的夜生活为理由,带着我们开了一间包厢。
任欣欣喝得酩酊大醉,倒在他怀里睡觉。
突然,她撒娇:「江易,我难受。」
江易拂去她遮挡眼睛的头发,低头看她,神情温柔似水。
「喝点水。」
「不…唔,」任欣欣脸颊憋得通红,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她捂着自己的胸口,皱眉。
「江易,我想吐。」
江易抱起她准备去卫生间,却被任欣欣拦住,「太远了,呜呜,我…我好难受。」
「那怎么办?」
江易轻声问:「吐地上?」
任欣欣发笑:「唔…唔,让…让姐姐给我接住。」
江易转头,黑沉沉的目光看我。
服务员给我拿了个塑料袋,我盯着她手上的手套看了半天,服务员犹豫着,也没给我。
我蹲在任欣欣跟前,她坐在江易腿上。
被江易直起身子,拍了拍脊背。
沤水便吐了出来。
混夹着浓浓的酒味,难闻的味道立刻遍布了整个包厢。
任欣欣看起来醉得厉害,吐也吐不准地方,大部分都吐到了我身上。
江易把任欣欣扶好安置在沙发上,盯着我胸前的污浊与手上的塑料袋,皱眉。
「去洗洗吧。」
手在鼻子前挥了挥,似乎想要赶走什么一样。
任欣欣几乎吐了我整个上半身,我脱下大衣给服务员。
没有换洗衣服,穿着保暖衣走回包厢。
这是一件很修身的衣服。
包厢里不乏有人色眯眯地盯着我看,江易眯眯眼:「不早了,小汐,你先回去吧。」
没有车。
凌晨一点,我只能走回去。
外面风吹刺骨,我抱着双臂,在黑夜里踽踽独行。
每一个被冷得直发颤的瞬间,我都对自己说。
再忍忍。
他们,也该有报应了。
4
任欣欣和江易的照片不知道被谁传在了网上,一时间都在骂任欣欣小三。
毕竟刚恋爱那阵,江易就宣告天下一样把我俩的关系公之于众。
人人都知道他很爱我。
却只有圈内人了解,他早已移情别恋爱上我妹妹。
最初,只是任欣欣考上了本市S大。
开学一个月后,她找到我。
说在宿舍与舍友发生矛盾,在学校里住不下去,让我给她找个地方。
我思来想去半天,说给她在外面租个房子。
任欣欣摇头,「不,姐,我一个女孩子住,你不觉得很危险吗。」
于是我让她搬进了我家。
晚上江易回家,一见沙发上坐着的任欣欣,面色沉黑。
他把我拉进洗手间,咬着我的耳垂愤愤道:
「干嘛让别的女人进家里,你想干什么,嗯?」
我被他弄得一阵痒,急忙推开他,又被他搂进怀里。
「她是我妹妹。」
江易亲了我好一会儿,也不知道听见我这句话没有,反正面色看起来好了很多。
我推开洗手间门,看见门外站着任欣欣。
她尴尬地冲我笑笑。
「姐…」
双眼放光地看着身后的江易:「姐夫。」
江易点点头,越过她进了书房。
久而久之,就像习惯了一样,江易再也没提过让她搬出去的话。
我出差回去的那个晚上。
屋里静悄悄的。
淡淡的腥味在房子里弥漫开来。
我听见卧室里传来响动,循着声音走去。
在卧室门口听见任欣欣的哭泣声。
「呜呜,」
又是大力的击撞声。
任欣欣呢喃:「姐…姐夫,呜呜…」
…
微博下是一片安慰。
不少人说心疼我,几年浪费在了一个人渣身上。
我一条一条翻评论。
门被推开。
江易沉着脸,开门见山道:「你在微博上解释一下。」
我气笑:「怎么解释。」
「就说,我们在恋爱后一个月,发现性格不合分手了。
「再加一句,说我和欣欣属于正常恋爱。」
饶是已经知道眼前人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爱我到极致的江易,可是亲耳听见他说这些话,我还是不由自主的心里一痛。
既然我不满意,我又凭什么要让他和任欣欣满意。
「不可能。」
江易抬起眼皮,沉沉地盯我。
我不卑不亢回应:「他们都知道我还和你住在一起,这哪里像分手的样子?」
江易皱眉,一时无话可说。
我心里暗暗讥讽。
面上依旧带着甜笑,眨眨眼,说:
「不如,我现在搬出去,你大可以说是我一直赖着不走利用舆论压力逼你复合…」
还没等我说完,江易就怒喝一声:
「不可能。」
我按下手机的暂停键,轻轻笑了笑。
等江易走后,就把录音给任欣欣发了过去。
「他好像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爱你呢。」
「妹妹。」
5
不知道是被我那番话刺激到了还是什么原因。
隔天就在微博上看到江易的回应。
「没有接吻,也没有出轨,照片是角度差错,老婆依旧是小汐。」
配图是一张我在做饭的照片。
笑容恬静,看起来就像处于甜蜜的爱恋之中。
实际上。
那张照片,是在我还不知道江易和任欣欣搞在一起时拍的。
当时的我想着妹妹来了家里,要大展厨艺。
江易和任欣欣坐在餐桌上,在我看不见的死角处接吻,调情。
甚至挑衅地故意发出暧昧的响声引我出来。
任汐汐眨眨眼,露齿笑:「姐姐,怎么了?」
江易轻咳一声,拿起杯子喝水,任欣欣眸含秋水,脸颊通红。
唇微微肿起。
…
舆论风向立刻转变,原本还在骂江易渣男的人突然开始哭诉他委屈。
倒是任欣欣评论区仍旧是一片骂名。
甚至不知名的人偷拍她住在我家的照片发到网上。
舆论风向彻底变成——
任汐汐嫉妒我不成,恶意勾引江易,可是我和江易情比金坚,珠玉在侧砖瓦哪能入得了眼,江大公子看都不看任汐汐一眼。
可是谁都不知道。
江易晚上抱着任欣欣,心疼地亲她的眼泪,一脸愧疚道歉。
「欣欣,对不起,但我不得不这样做。」
任欣欣哭的断断续续,小手抹着眼泪,「没事,江哥哥,我知道你的苦楚,可是姐姐…」
江易沉了语调。
「欣欣,有我在,没人敢动你。」
任欣欣流着泪狂点头。
我蹲在墙角处,录完视频,快速回房间。
手机叮咚一响,任欣欣发来一条语音:
「姐姐,被所有人骂又怎么样,江易的心,可是在我这里哟。」
6
为了更加坐实我和江易没有分手的消息,我们一同去了苏家举办的慈善晚宴。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任欣欣居然也混进了这场宴会,以服务员的身份。
她身着一身女仆装,端着酒在满场奔走,江易手臂一僵,目光随着她的身影移动。
我抬头看去,只看见他紧绷的下颌,眼神幽深。
苏家最近几年可谓是事业蒸蒸日上,听说是寻回了一个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能力极强,短短几年就将苏家变成了本市的大家,地位直逼江家。
多少人都想着苏家那个小公子干翻江家,让苏家坐上S市的第一位。
可是那个人,好像并没有这个想法。
他举着红酒杯,儒雅地对着身前人轻笑,一本正经,眼神里却没有半分尊敬。
察觉到我在看他。
苏如奕黑沉的眼神递过来,抿了一口红酒,唇被漾得红润。
心下一动,我收回视线,逃也似地走出门外。
却不想走着走着就看见了江易和任欣欣。
薄薄的月光照在两人身侧,一片灌木丛依稀遮住两人下半身,看不清在干嘛,只能感到靠得极近。
我找了个好角度,确认相机里的两个人都能清楚地辨别出身份,才按了快门。
肩被人轻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