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应琦怕郑元直也怀疑他,急忙说道,“父亲常常教导儿子手足之间要互相扶持,我一刻都不敢忘记父亲的教诲,对大哥绝无那种心思,这块玉佩我的确早就赠给了意瑶,为何会在这里,我也是不知。”
郑元直一直知道郑承之和郑应琦是面和心不合,因此他不知道这件事和郑应琦究竟有没有关系,只是即便有关系他也是不会追究的,这个儿子已经死了,郑应琦是他的嫡子,以后是要继承郑家的,他对这个儿子还寄予厚望。
“应琦,为父自然相信你。”
“父亲,你……”郑应远还要争辩,显然非常的不服。
“你闭嘴,最近事情已经够多,你还嫌府上不够乱?”
郑应远愤愤的闭口,在他看来,这件事和郑应琦就是脱不了干系,心中对郑应琦的成见是越发的深了。
郑应琦则看了一眼郑君容,看到郑应琦再看自己,郑君容畏惧的垂下了头,玉佩的事情是她先提出来的,之前就连他都没有注意到,不过郑君容胆子一向很小,想想又不可能,也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郑承之的死在盛都又引起了轩然大波,郑家短短时间只能死了两个后辈,盛都上下都议论纷纷。
北辰琊听到郑承之的死讯气的当即把公文摔在了桌子上,前天郑承之还信誓旦旦的说事情非常顺利,昨天晚上就死在了水清莲手中,这一次可真是功亏一篑。
郑承之一直帮他办事,虽然不是那种能力特别强的人,但是郑承之喜爱游历,朋友也多,也是帮了他不少忙的,如今骤然失去了这个帮手,而且还是被自己培养出来的人杀了,怎能不让他恼怒。
这一局他本来稳赢,最后却又输了,北辰墨和萧轻裳联起手来的确是出乎他的意料,看来还是自己太轻敌了。
听到郑承之的死讯,萧轻裳心情是愉悦的,如此也算是替济州的百姓报了仇,只是水清莲会自尽是出乎她意料的,水清莲拿出了解药,也没有做什么,若是水清莲要走,她是会放过水清莲的。
几人坐在后院的凉亭里面,桌子上放着不少酒和瓜果,风飞雪也是性子豪爽之人,端起酒杯,脸上笑容明净,“恭喜王爷和王妃,这一出戏很精彩。”
“不过是死了一个无足轻重的人,飞雪,你应该夸夸我。”
北辰墨补了一句,一脸嫌弃的说道,“风姑娘夸你做什么,只会认毒,从来不会解毒,这天下第一神医都不知道从哪来的。”
“你们倒是中一次正常的毒啊,都是各种乱七八糟的毒,你们的运气真是好的让我无言以对,我是神医,不是神仙。”
风飞雪忍不住笑了起来,“清越,你的表现真的有负你的声望,没关系,我不介意,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风飞雪看中了你那就不会变。”
苏清越黑着一张脸,“我这都认识些什么人,每天累死累活的跑腿还不落好,轻裳,你赶紧评评理,管管王爷那张臭嘴。”
“他一向如此,你都认识他这么多年了,居然还和他计较。”
萧轻裳只是默默围观,拿了一颗葡萄放在嘴中。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们如今倒是夫妻同心了,墨王爷,你把我大燕的姑娘变成这样,简直是罪人。”
北辰墨大笑道,“近墨者也不会黑,你看我们家轻裳皮肤雪白。”
“草民无言以对了。”
苏清越干脆不说话只喝酒了,风飞雪脸上的笑意一直就没有散去,只望着苏清越笑,自从和苏清越在一起之后,她是每一天都觉得很开心,脸上的笑容从来就没有淡下去过,似乎看到他就特别高兴,加上苏清越说话本就风趣幽默。
“水清莲可真够傻的,杀了郑承之之后还自尽,这么漂亮一个姑娘可惜了。”
“清越,你这么怜香惜玉,是不是想把水清莲留在自己身边。”
苏清越看到风飞雪笑吟吟望着自己,眼神却是冷的,急忙解释,“那可是王爷的爱妾,我怎能生出那种心思,我有你已经足够。”
“青莲对郑承之有特别的情愫,所以反应才会如此大,这些情愫大概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舒清莲也是个气性大的人。”
萧轻裳开口替苏清越解围,北辰墨却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郑承之这一次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轻裳,你昨晚让卫柳偷偷出去做了什么?”苏清越转移了话题。
“也没有做什么,只是让卫柳放了一点东西在郑承之身边。”
“你还做了什么?”
“当天除掉郑意瑶的时候从她身上捡到了一块玉佩,那块玉佩似乎是男子之物,后来证实了是郑应琦的东西,郑应远因为九公主的缘故一直对郑应琦心有怨念,必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两人关系只会越发的紧张,这些于我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郑家内部矛盾越多越好,如此我们行事更加方便。”
“郑家也是一盘散沙,如此可以各个击破,若是郑家真的如此快就倒了该让皇上忌惮齐家了,轻裳,你切勿不可太过心急。”
如今局势错综复杂,苏清越提醒了一句。
“如今郑家死的都是无足轻重的人,伤不了根本,只是伤了人心而已,这才是最重要的,皇上并未出手干涉,分明是无意去管这些。”
“风家堡本不会参与夺嫡之争,若是需要帮忙,王爷和公主可以开口,风家堡也会竭尽全力相助。”
风飞雪算是公开表态风家堡会支持北辰墨,虽然风浩南是不参与夺嫡之争,但是她有把握可以影响风浩南,以后风家堡也是注定要交到她手中的,她愿意支持苏清越的朋友。
萧轻裳衷心的道谢,“多谢你,风姑娘。”
“你不必谢我,你是清越的朋友,那么也是我的朋友,即便我不参与,清越必定不会袖手旁观,他要管的事情,我又怎能不管,我和清越必定是同心的。”
一番话说的苏清越心中也是一暖,他笑着伸手握住了风飞雪的手,“一世同心。”
风飞雪目光炯炯,“一言为定。”
“还好本王有了轻裳,不然该心生嫉妒,风姑娘,若是清越敢欺负你,你告诉本王便是,本王一定会替你做主。”
“他若真的敢欺负我,我自己动手教训,不劳王爷费心。”
“女侠饶命。”
见此,几人都笑了起来,看到苏清越如今和风飞雪感情如此好,萧轻裳也是替两人高兴的,只是一想到郑无忧,心中隐约还有些担心,不知道这里面还会不会出事,风飞雪还不知郑无忧的事情,若是知道,依着她那刚烈的性子未必能够接受,想来想去,两人还是尽早离开盛都为好。
想到此,她提醒道,“清越,如今盛都已经无事,你是否也该去风家堡提亲了?”
“飞雪,我想早日迎娶你过门,你意下如何。”
风飞雪毫无一丝扭捏之态,大方的应了下来,“求之不得。”
“你呀好歹也矜持一点。”
“已经等了许久,还需矜持什么,清越,你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
“清越,那就早点去。”
萧轻裳这句话是对苏清越说的,她知道苏清越懂她的意思,苏清越点点头,从前他一直没有娶妻的念头,已经做好了一生不娶的准备。
真的和风飞雪在一起之后,他忽然发现自己特别喜欢和她在一起,恨不得每天都不分开,似乎朝夕相伴还不够。
那种想要早一天娶她回家的念头越发的强烈,萧轻裳不提,他也是早有此意,这一生有了风飞雪便足够,让他彻底的放下了过去,也不想和再去计较那些,对他来说已经毫无意义,如今唯一有意义的便是风飞雪。
几人这个下午有说有笑,气氛非常的融洽,其乐融融。
只是当天下午,炎王府忽然有人来请,说是炎王妃病重,特地让苏清越去看诊,听到郑无忧病重,苏清越心中还是有些担心的,拿着药箱便独自去了炎王府。
郑无忧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她捂着胸口,看到苏清越,轻声说道,“苏公子,你怎么来了?”
“怎么病的这么严重。”
“我没事。”
郑无忧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苏清越给她把脉,神色越发的凝重,郑无忧只留下腊梅,把其他人都遣退了,这才说道,“苏公子,你放心,我真的没事。”
“你从前并无心疾,如今怎会有这么严重的心疾,心脉全部都受损,这是长期服用冰棘草所致,王妃,你应该好好查查这件事,到底是谁给你暗中服用冰棘草。”
“你别问了,苏公子,我命该如此,你快走吧!我服了药,一会就没事了。”
腊梅忽然跪在了地上,哭着求道,“苏公子,你是神医,你想个法子救救王妃吧!那些冰棘草是王妃自己偷偷服用的,已经服用了好些年头,这几年王妃的心疾越发的严重,一旦激动心疾便会发作,苏公子,你可有什么法子治好王妃的心疾。”
“腊梅,不要胡说八道。”
“王妃,事已至此,你就不要瞒着苏公子了,你的身子重要。”
苏清越还未回过神来,怎会是她自己,他实在想不明白郑无忧为什么要这样做,“无忧,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郑无忧咬着下唇,并不说话,腊梅狠狠心开口道,“王妃不说,奴婢来说,苏公子,王妃这样做是为了你啊,当年王妃和苏公子情投意合,王妃一心想嫁给苏公子,谁知总督大人却是想让王妃嫁入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