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洛矶闫带了话去锦衣卫,刚请了病假的某人,这次又是请病假,于是严子纪在莫于那要杀人的目光里,再三解释,他是真的病了,不是装病,甚至还担上了人格,来保证他不是骗假。
“三天两头的病?”
严子纪点头。
“这么虚?”
依旧是点头。
“以前也这样?”
想着他们都还在学堂的时候,某人也是三天两头的翘课,于是还是点头。
“病成这样还上什么班啊,让他去太医那里住着去吧!”莫于愤愤的戳着面前的纸。
“嘶”的一声,食指戳破了一页宣纸的中间部分,赫然落到的是一个“斩”字上面。
这杀气腾腾的气势,严子纪在心里为还卧病在床的某人默默点了一根香。
“他现在人在哪?”莫于心里苦啊,整个锦衣卫掌权的就两个人,关键是他们这两个人和他一个人这有区别吗?
三天两头的就翘班,不翘班那也是不知道所在哪睡大觉。
“洛府,但是……诶……”严子纪话说一半就见某人怒气冲冲的打开门,“砰”的一震门又被带上,吓的缩了一下脑袋,“他身重剧毒。”也不知门外的人有没有听到,他后面加的这句话。
“老钟啊,你看这书房看出去,我觉得这景色不太好啊。”
“老钟啊,这糕点也不太好啊。”
“老钟啊,我跟你说,这话本啊,读的要有感情。”
“老钟……”
将书房改成了茶话厅的某人,躺在窗边放着的一个躺椅上,身上披着从宰相那里顺来的貂皮毛毯,这天气都逐渐开始回暖,这人也不嫌热的慌。
闭着眼睛,手里有一下无一下的扇着扇子,懒洋洋的安排着府上的下人做这做那。
“老……”
刚前来洛府的莫于不知看到这一幕该作何感想,额角突突的,“这就是严子纪说的,你正在重病中?”
这是哪里来的重病?看这人的模样是好的不能再好。
“呀!”洛矶闫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弹了一下,“咳咳。”
随即,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还用手不断拍着胸口,一副真的病入膏肓的感觉。
莫于懵了,还带这种玩法?装病装出了一个新高度啊。
“真……真的是重病啊。”
“嗯,重病。滚去职班去。”就算再生气,也很少说脏话的某人,这一刻真的算是明白为什么人们老爱说脏话了,跟洛矶闫在一起的每一天,每一刻,他无时无刻的不想骂人。但是不看到洛矶闫呢?这是不可能的好嘛,谁愿意多加这么多的班啊。
“我……”
不想动的洛矶闫赖在躺椅上,不管旁边这人的目光有多犀利,依旧是窝在那里一动不动,忍无可忍,手撰的“咔哧咔哧”响的某人,直接上前,拽着洛矶闫的领子就把他提了起来。
钟管家端着送来的药,呆呆地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知道自己是开口好还是闭嘴的好。
由于错位的原因,门口的“老人家”看到的是,自己主子虚弱的靠在莫大人的怀里,莫大人则是低着头在他家大人耳边说这话。
这一幕,老钟心里久久不得平复,思虑很久还是决定不将此事告知皇上。
如果他们家大人跟莫大人是真心的话,他老人家就是拼了这么一条老命,都要帮他完成这个愿望。
“我自己起来。”洛矶闫一把推开这货。
两人对视的那一瞬间,还真别说,这是他第一次注意莫于的外貌,虽长了一副桃花眼,但是黝黑的眉毛,和紧闭的博唇,让他的五官看起来有些不那么好亲近的感觉。
但是那双眼睛仔细看去像是可以敏锐洞察到人内心深处的想法,只此一眼,洛矶闫就匆匆的撇开视线。
“确定?”
“确定,我没病。”烦躁的打开那个拽自己手的人。
“咚咚咚。”
“小侯爷。”
钟管家若无其事就像是刚到的样子,礼貌的敲着门,等到洛矶闫说道进以后这才迈步进屋。
规矩的将手上的药放在一旁,就退了出去。
“你这生活过的确实是惬意的狠。”莫于打量着这屋子里的装饰,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里面的东西都是好东西,说着视线停留在墙上挂着的一副字画上。
凤凰,涅槃重生,栩栩如生,落款正是前代的徐大师。
“喜欢这个?”洛矶闫挑了挑眉,这种小东西他不知道收集了多少,这个图放在这儿也仅仅是因为看着顺眼,“喜欢就送你了,拿去吧。”
莫于也不相信这家伙会有这么好心,“不了,无功不受禄。”
拉开和莫于的距离,洛矶闫心里突突的跳,稍微拍了拍身上沾着的绒毛,道:“莫大人不介意再多等一会儿吧。”
指了指桌上乘着黑乎乎的药汁的碗,努了努嘴,“喝完就走。”
莫于狐疑的看了一眼桌上的碗,“什么药。”
“调理身体的药,过段时间就会喝一次,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老毛病了。”
“找太医看过没。”莫于清楚的记得,上次这家伙感冒致昏迷这事儿被传到皇宫以后,皇帝二话没说直接派了宫里的老御医连夜守着他。
喝了一口药,苦味立刻充斥着他的口腔,但好在他早就习惯了这个味道,皱了皱眉头道:“没有,我这都是老毛病了,以前就让老方给我开过药了,现在再找太医也没有必要。”
老方,御医院里资历最老的御医之一。也是严子纪的启蒙老师。
“你身体是一直都是这样的么。”
“不是。”洛矶闫愣了一下,端碗的动作明显有点僵硬,“五岁以后是这样的。”
“哦。”
“所以,人生行乐需及时,万一哪天我就过去了呢?”他偏着脑袋看着眼里满是纠结的莫于。
随即,就挨了一个白眼,“瞎说。”
“我听说书先生说,人活着就是为了赎罪,罪赎完了就该去他该去的地方了。”话还没说完就被莫于呵斥道:“这种纯属瞎说,你以后少听这种东西,有时间的话多看看案宗。”
“切。”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他这番话,莫于觉得这人活的挺累的,但是放眼去看他的生活,存粹就是无病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