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夜行衣的少年,运着轻功,不知怎的突然找不准方向了,扛着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站在楼顶上,吹着夜晚的风。
瑟瑟发抖间,少年注意到地上的荧光反应,突然撇撇嘴一笑,往他们相反的方向放出去一只蝴蝶,蓝色的小小的一团,扑棱着翅膀,还往地上散着不明的粉状物体。
轻轻一跃,由于是在不知道这姑娘的家庭住址,少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哎,本想做好事不留名的,结果现在只能等这姑娘醒了再说了。
“唔。”
等洛矶闫清醒过来,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儿了。
昏暗的屋子,点着一根烛光摇摇欲坠的蜡烛。
少年听到床上的姑娘清醒过来的声音,忙隐在黑暗中,压着嗓音,“姑娘,你还记得你家住哪么?”
刚醒过来的洛矶闫,觉得一定是自己醒过来的方式不对,闭上眼睛,“啪”的一声又倒了下去。
“姑娘啊,你带你这种碰瓷的。”
洛矶闫闭眼装死,这什么鬼啊,一个采花贼询问姑娘的家庭住址,这是想玩点儿刺激的东西么,当着人家姑娘家里老父亲老母亲的面……
随后他就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打了一个冷颤。
见窗那边没有声音,少年道:“姑娘,我什么都没做的。”
顿了顿接着道:“所以,姑娘这种碰瓷是不可行的,我是不会娶你的。”
说着说着,像是说溜了单口相声般,少年连声音也忘记了伪装,“姑娘啊,你要是想抱大款的话,也是没有问题的,我听说我师兄在京城可是一个可厉害的官了。”
洛矶闫忍着怒气,耐心的听这少年把话絮絮叨叨的念完。
“林慈。”
“我告诉你啊,我师兄有钱的……”少年突然僵硬着脑袋,颤抖着双手,慢慢的挪动着步伐,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声音。
此时不仅是林慈不敢相信。洛矶闫也不敢相信。
待认真打量过坐在床上的“姑娘”后,林慈就差双膝跪地的认错了,这回连着说话都带着颤抖的尾音,“师……师兄。”
洛矶闫冷笑,一巴掌拍到这少年的脑袋上,冷笑着,“这才几年没见,干起采花贼的勾当去了。啊?”
林慈眨着眼,一脸委屈,“我明明踩点的是姑娘啊,怎么就变成师兄你了。”
说着瞬间像是发了一个新大陆般,一脸的八卦,“师兄,你这一身的女装是怎么一回事儿啊,还真别说,你这模样谁看谁都觉得你是娘家妇女啊。”
说着,耳朵上一疼,洛矶闫拧着他的耳朵,嘿嘿笑了一声,“好看?姑娘?”
“没,没有。”林慈忙否认。
自己这师兄,他太清楚了,虽说长相嘛……嗯……但是他最讨厌旁人说他长得像是姑娘,林慈记的很清楚,十岁那一年,洛矶闫和他一样被师傅留在山上,有一天山上来了一个看似大师般的人物,留着长长的白须,就仅仅说了一句,这姑娘长得好生俊俏,当天晚上,道长的胡须不保。
被洛矶闫一剪刀给剪到了底。当夜十二点,那道长就要愤愤而去。
“师兄,你如此英雄绝世之人,怎么可能呢。”林慈摸了摸鼻子,小心翼翼地瞅了一眼眼前的人。
虽说他面色看起来极好,但是暴风雨前地宁静啊,林慈太清楚了。
洛矶闫被这小子地求生欲给逗乐了,翘着二郎腿,躺平在床上,“明天你自己去官府自守去吧,别说跟老子认识,老子嫌丢人。”
“别呀,师兄,师兄。”林慈拖着音,给洛矶闫捏着腿,“师兄,我来投靠你的。”
“我——不接受——你的——投靠。”
林慈突然凑到洛矶闫面前,“师~兄~,你知不知道,山上来了一个坏家伙,天天跟师傅讲,说他不该收你做徒弟地,还说——还说——”
还说,还说,还说半天说不出来后面地话,还说个屁啊,洛矶闫半撑起身体,“还说你倒是说啊,你这是瞬间结巴了?”
林慈涨红着脸,撇了好久才说道:“那人说的话,大逆不道。”
“嗯。”洛矶闫平静地应着声。
什么大逆不道地话能有他说的话大逆不道呢?当您皇后地容貌,他想评论就评论,林慈的表情在洛矶闫看来,都是这小孩儿在那大山呆久了,天天“知之者乎”读多了的原因。
“那老头说,你不是洛老侯爷的孩子,你是当今皇上的孩子。”
“放屁。”话只说了一半,就被洛矶闫情绪激动的给打断。
林慈一脸委屈,“我也说那人说话放屁啊,然后,然后,我就被赶下山了。所……所以……”
洛矶闫一阵头疼,关于自己身世的事儿,自己不是没有听说过,小时候在皇宫的时候,那时候自己还小,总有些嫔妃会当着他的面私下讨论这事儿,后来有机会,随着师傅老毒鬼出了皇宫几年,在随师傅行医或者杀人的时候,也经常会听到百姓讨论这件事儿。
后来随着自己慢慢长大,离侯府败落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再谈起这个事儿的人就越来越少。
至于皇帝会把他带去皇宫,洛矶闫一直是认为,这是皇帝对洛府的愧疚。
洛矶闫呵呵一笑,“所以?所以你就当采花贼?”
“没有,我没有当采花贼。”
林慈说的一脸无辜,随即洛矶闫伸着手指,指了指自己,“还说不是?我怎么来这儿的?我他妈我飞过来的?”
林慈尬笑。
“真的不是采花贼,我是有原因的,而且,我根本就没有动那些姑娘。”
洛矶闫点着头,“我知道。”
林慈震惊,内心一阵感动,他就知道他师兄最相信他了。
可谁知洛矶闫指了指他的鼻子,“采花贼,不会看到姑娘就留鼻血,况且……”
冷眼看了过去。
“意外意外。”
“说说吧,什么个情况,我觉得他们快找来了,所以,你长话短说,说慢了我可就把你当凶手交上去的。”
别呀,林慈一脸苦。
“她们那儿的姑娘来路不清不白,根本就不是姑娘自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