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清晨一大早,一个点一壶茶,一个点一壶酒,再加上江南特色糕点,靠着窗户的位置,悠悠的往外看。
一连等了一个礼拜,在洛矶闫即将想甩手不干的时候,一个清晨,街道上终于迎来了热闹的一幕。
一大早,伴着喜庆的锣鼓唢呐之声,一支迎亲队伍缓缓从远处走来。
刚走到阡陌交通之处,随后又冒出了一支白事的队伍,小镇的路不宽,但是胜在这条路很长,一眼看不到尽头,这里的路一次只能容下一支队伍经过,由于两支队伍是同侧而行,按照规矩红事儿应当先走,白事儿随后而行。若是相向而行的话,则刚好相反。
今天这事儿跟也应该按着这个规矩行事,但谁知跟在后面的白事队伍不干了,叫嚣着让前面娶亲的队伍让路,这下子两支队伍都走不了,事情越闹越大,附近的村民都跑来看热闹,没一会儿,狭窄的道路两旁便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人。
无奈,走在前面骑着马的新郎官只得掉头,好声好气的跟白事的对于讲着道理,“按照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咱们同向而行,理应让我们先走。”
白事棺材前的男子一脸不屑,却是寸步不让,“让?凭什么让你们先走!你知道棺材里是谁吗?”
新郎顿了一会儿,答道:“无论何人,都得按规矩办事。”
那白衣男子嗤笑了一声,死死的盯着那一身鲜红的新郎官道:“对啊,世人都是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这棺中的,正是你休回娘家的,明媒正娶的妻子,我的亲妹妹。”
语气虽淡,但是那新郎官却是面色骤变,连带着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些许的底气不足,“不,不可能,我们前几日还见过面的,前几日她还好好的。”
“是啊,前几日她还好好的,昨日她也一切如常,但是今日你的大婚之日,她自尽了。”
她自尽了,这几个字不断在他脑海里盘旋着,像是梦魇一般,新郎惨白着一张脸,吩咐身边的队伍给白事让行。
红事给白事让行,并不稀罕,但是这前夫前妻在同一日,一个香消玉损,一个花前月下这就稀罕起来了,引来了众人的议论纷纷。
客栈二楼,抱着热闹不看白不看的洛矶闫,捻着嘴零,探着脑袋的看热闹,这前因后果当真是……独特啊!
“这叫啥,诶,莫于,你说这两人都已经好聚好散了,咋还闹这么一出嘞。”
莫于沉着脸摇了摇头。
隔壁桌一位穿着红色的少年公子,饮着酒放声讨论着这一事,“你们说,这空家也算是咱们镇上百年不衰的盐商了,本和羽家女儿,郎才女貌,天生一对,怎么就在几个月前空斯伯出去一趟回来后,说什么都要休了羽家的女儿。”
他友人摇了摇头感慨:“家花总归是比不上野花香甜的,你我皆是男儿,不用我都说你也该明白,这世间的诱惑是很多的,稍有不注意就会掉进去,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那红衣“小儿”轻笑一声,哼道:“你可别将时间男儿都归为一类,事无绝对。我绝对不是这样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知道么。”
“兄台有这种想法难为可贵,我敬兄台一杯。”
“走了。”洛矶闫正感叹,这世间难得看到一个富贵公子有一十一双人的想法,莫于就打断了他的思路。
他只能咂咂嘴,娶妻他是没想过的,但是花前月下却是可以的啊。
待洛矶闫回过神来,莫于已经甩开他了一段距离,无法他只得是小跑的跟上。
“去哪啊!”洛矶闫对莫于的不满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
“空家。”
空家!去嘲笑人家去?洛矶闫搞不清这人在想啥,算了算了,谁让那皇帝老儿说要自己一切都听莫于的安排呢,随他吧随他吧。
跟着莫于,经过古玩字画店,找到两幅已经略有泛黄的字画,以及两个复古的瓷瓶,这一看就是赝品啊,洛矶闫在心里计算着他们两人被空家的人轰出来的概率。
“参加人家的喜事?”
看着眼前富贵的门匾,洛矶闫拽住一脸高深莫测的某人。
莫于斜睨了一眼精气神不咋的洛矶闫道:“查案!”
查案?谁他妈查案能查到人家办喜事的府上啊!真就是……就是奇葩。
洛矶闫不再多言,跟莫于拉开了距离,一会儿如果被人轰出去的话,他现在这个位置绝对能溜。
门外有老管家把这门,见陌生宾客来访,忙警惕的上前盘问:“你们是谁?”
莫于抿嘴一笑,递过手上的锦盒,“空少爷的朋友,前来祝贺空少爷的新婚大喜。”
老管家打量着这俩其貌不扬的少年,“我们少爷从未说起过有你们这么一号朋友啊。”
“才结交的,老管家不认识我们兄弟二人也是正常。”
老管家依旧是不放心。
莫于又道:“前些时日,空少爷出了一趟远门,我们兄弟俩本遭到山匪的打劫,但是好在空少爷出手相助,这次我和家弟听闻了空少爷最近有喜,这不?”说着,不好意思似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哦。”老管家心下了然,放松了警惕,开了一道小门收了莫于递过来的礼物,将俩人放了进来,“既然是我们少爷的朋友,那你们进来吧,你们到婚宴大厅不要乱跑。”
“多谢管家!”
洛矶闫心生不满的跟在后面。这编的是个啥?这人占自己便宜呢,还说他是他的弟弟。
随着二人的的深入,很快洛矶闫就发现这个空家,不正常。
明明是他们少爷大喜的日子,婚宴现场却是一片萧条,在座的宾客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类似船夫,屠夫模样的人不在少数。
洛矶闫拽着莫于偷摸走到一处偏院。
这处偏院不仅没有任何喜庆的装饰,门中央还落着一把大锁。
“你早就察觉了?”
莫于不知该说什么好,这的事儿早在马车上的时候,就与洛矶闫大致说过,但是这人一路都是昏昏沉沉也不知是听进去了几句,现在这模样,怕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