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说的大抵就是现在这个年代,同时生活在京城之中,有的人出门就是马车代步,诸如洛矶闫。也有被当成两脚兽的,诸如大多数人。
马车在一处朱门外停下,一位看起来面色苍白,走路踉跄的少年跌跌撞撞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看的周围的行人是一阵心惊,本看到马车众人是一阵羡慕,当看到这病秧子少年时,众人不禁为自己感到庆幸,万两黄金都换不来一个健康的身体,这一点大家都还是懂的。
刚落地,发现自己成为众矢之的少年,尴尬的冲周围的人笑了笑。
“这啥?”刚一进屋,见屋里就只有莫于,洛矶闫顺走桌上的信函,这玩意儿摆在如此显眼的地方,很明显的就是给他看的。
定眼一看,他瞬间骂娘的心都有,这字体他太熟悉了,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是皇帝下的密函。
看也不看,潇洒一扔,密函又轻飘飘地落回原来地位置。
“圣上给你的。”莫于批着手上地案宗,头也不抬。
本来这段时间京城大大小小的案件就多,自己这个同僚还生怕自己有一点休息的时间,刚一醒就上奏了京城贫民窟的扶贫之事,内容还写什么莫大人为人正直,做事落实到位,这是一个为京城发展重要的事情,所以由莫大人主要指挥最为妥当。
在洛矶闫搁家躺平赏雨的这几日,莫于每天能睡四个时辰就算是好的。
洛矶闫才不管这是不是圣上给他的,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自顾自的捻起桌上的糕点,“这个梅花糕不太好吃,里面的梅花不够新鲜,蒸的也有点老了,城南那边的几个店做的糕点比这好吃的多。”
洛矶闫慢慢品着,慢慢评论。
莫于手上的笔撰的更紧了几分,“洛矶闫!”
“听得到,莫大人如此的火大,是没休息好还是欲求不满啊!”洛矶闫才不管他会不会生气。
这些日洛矶闫想明白了一件事儿,那就是自己惹怒莫于,这样他就会找皇帝上诉,而上诉的结果要不就是自己离职,要不就是他离职。而这是个很明显的事,京城的大大小小之事若是让自己去出理的话,不出两日保准会乱,但是莫于就不一样,所以这是自己离职的一个好办法。
“呵!”
“咔!”
一道清冷的目光盯着洛矶闫,这瞬间让某人感觉到不舒服,缩了缩脖子,“不是就不是嘛!”
作死又怕死的某人瞬间就怂了。
冷气直逼之下,本就没啥气势的某人现在更是憋屈,喃喃着,看就看嘛,至于吗?不就是加了几天班吗,这脾气怎么坐到这个位置的……
一边看信函一边嘀嘀咕咕,自以为说的很小声,但是耐不住莫于的轻功好,这番话一字不差的全部被他听了个完整。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莫于将手里被捏断的两段毛笔砸向一脸无辜且废话巨多的某人。
“加班!你还好意思说这个?”
洛矶闫心里一紧,呵呵笑的将手里的信放下,往旁边避了避。内容他已经看了一个大致,大抵的内容就是江南那边的官盐出了一些小问题,现在需要他们派人过去查下这件事,毕竟官盐走私是个很严重的事,负责人是莫于,着封信不过就是叮嘱洛矶闫听随莫于的意见,好好办好此事。
“瞧您这话说的,要不是咱们是同僚,这么好的差事儿,我会交给你吗?”洛基亚乐呵呵的给他扯着道理。
见莫于面色越来越沉。
“您看呐!你年少有为是吧,你二十来岁但是官位很高是吧,官场你站的稳啊,接下来要做什么?取得民心啊,所以你看,这多好的差事儿啊,以后你进官加爵可千万别忘了我啊!”
莫于手边的宣纸已经被他挼的不成样,“肯定不会忘。”
这语气可可不像是什么善茬,还是忘了吧,忘了吧。他洛矶闫还想多活一段时间。
“呵……呵……”
洛矶闫陪着一脸的笑。
这去江南之事,已是板上钉钉之事,洛矶闫没有提议,一切就按莫于安排的时间进行,清明节过后第二天,他俩就先行出发。此次前去,属于暗探带的人多了反而容易遭到别人的猜忌。
清明节当天,两壶酒,一壶酒祭祖,再磕三个头,现在这个处境洛矶闫只求祖宗能原谅自己不为他们报仇,报仇对他而言太不自量力了,他只想安安稳稳的活着。一壶祭那一口饭之情,在贫民窟的那段时间,生活虽然清苦,但是却是往后时日里能记起的,活得安稳的为日不多的时光之一。再是磕三个头,抱歉你救了我但是我却没能救下你的后辈。
翌日,两位富家公子模样的年轻人伪装成阔绰的富二代,一个锦衣玉裘面色苍白,给人一种娇弱的错觉感,一个锦云流缎,看起来不大好接触的模样。
一路上舟车劳顿,好在越往南边走天气越是转暖,而且他们走的还是官道,一路上顺畅无比,当然这些的前提是忽略掉,洛矶闫这七天来每天都在晕车,一路上反而又是消瘦不少。
一进客栈,洛矶闫寻到房间,就没有离开房间半步,整的莫于想和他交代一些关于这边官府的事儿都找不到时间,一直等到太阳落山,洛矶闫连下楼吃饭的意思都没有,只得作罢,这些事还是放着明天再说吧。
这也真的不怪洛矶闫,虽然他早已经是饥肠辘辘但是一闻到菜香他就反胃,躺在床上忍着胃里翻滚着的疼痛感,大脑一片的空白,就这么的睡了过去。
等再次睁眼,肚子里虽然已不再是绞痛,但是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
匆匆吃完早点,估计那饭菜还未下肚,洛矶闫就被莫于喊出退房,两人顺着昨日莫于打听到内容,找到一处小镇。
这小镇虽然小,但是人流量却是络绎不绝。听闻中这里还是江南私盐最早流出的地方。一些传闻和莫于在京城中听到的消息不谋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