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言川没有接这句话,他只是淡淡的笑着,一边为江知渺倒水一边温温的开口问道,“知渺怎么会忽视了我是一个心理医生啊。”
江知渺,“……”
她索性就放下餐具,颇有些挫败的说,“我就知道,不管什么时候都是瞒不住你的。”
“说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郁闷?”
江知渺想了想,“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就是有个病人不怎么配合治疗。”
“知道原因吗?”
“不愿意说。”
“既然不愿意说,说明是心结,但凡是心结那便只能靠自己。”
“这些我都明白。”明白虽明白,但还是觉得遗憾。
“明白了就不用困住自己,安心吃饭吧。”
江知渺想想觉得盛言川说得有道理。
她自己的事情还一堆乱糟糟的,哪里来的时间去操心别的事情。
夏宜自己都不在意自己是不是能够活下去,她在意那么多做什么呢。
“对了,上次在海边见过没过多久,你这次来北城是有什么事情,工作吗?”
“嗯,工作。”
“忙不忙?”
“还挺忙的。”
“忙还约我吃饭。”
“再忙也要吃饭。”
江知渺认真地点头,这话倒是的确,再忙都要吃饭。
“上次给你的药怎么样,有没有控制用量?”盛言川问起上次的事情来。
江知渺微愣,随后点头,“放心吧,我有分寸。”
“那药有依赖性,如果不是必须,还是控制着点,不吃是最好的。”
江知渺敷衍地点点头,但其实她跟盛言川都很清楚,不吃,是不可能的。
“不用担心。”
盛言川突然握住她的手腕,“知渺。”
江知渺抬起头来看着他,“怎么了?”
四目相对,盛言川想要说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又停了下来。
“没什么。”
江知渺虽然奇怪盛言川突然的这动作,但他不说,她也就当没事继续吃饭。
餐厅的另外一角。
简遇跟陆闻舟并肩走着,“这个周末在游轮上有个局,到时候你一起去吗?”
简遇的话刚刚落下,陆闻舟突然停下脚步,视线定格在远处。
简遇觉得奇怪,他好奇的看过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他一跳。
“那边坐着的那个女人,怎么有点像你新婚妻子呢。”
陆闻舟薄唇紧抿,一言不发。
简遇细细的看,“不对,不是有点像,那不就是江知渺吗?不过,她对面的男人是谁啊,怎么握着她的手啊?”
简遇说的声音越来越小,这可不是小事情啊,陆闻舟怕是要发火的吧,自己的妻子跟别的男人有那样亲密的接触。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上去问问看吧。”
简遇说着要上前,陆闻舟却径直朝着前面走去。
“干什么啊。”简遇快步跟上,不解的问。
陆闻舟面色没有丝毫的波澜起伏,单手插兜,继续朝着前面走,“她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
简遇,“……”
……
晚上下班,江知渺回家吃饭。
原本以为只有她一个人,却不想,她刚刚走进客厅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陆闻舟。
她诧异,看着陆闻舟,“陆先生今天没有局吗?回来得这么早?”
陆闻舟头都没有抬,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
被视若空气,江知渺也不觉得尴尬,她摸了摸鼻子,不再自讨没趣,上楼换衣服。
等她再次下来的时候,晚餐已经好了。
陆闻舟坐在餐桌前,手里拿着财经杂志正在翻阅。
“夫人来了,快坐下吃饭吧。”
“嗯。”江知渺刚刚准备坐下,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男人在这个时候开口,“洗手。”
江知渺啊了声,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陆闻舟说的是什么。
“什么?”
“去洗手。”
“我洗过了。”
“没洗干净。”陆闻舟起身,突然攥着她的手腕就朝客厅这边的洗手间走去,“再洗一遍。”
江知渺被她这一番行为给震惊到了。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陆闻舟,试图挣脱,在她看来,陆闻舟这波行为完全就是有病。
“我洗过手了,我很饿,我想要吃饭。”
陆闻舟还是那么的冷漠,“我说了没洗干净,再洗一遍。”
江知渺无论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洗手池旁,陆闻舟紧紧地攥着她的手清洗。
不知道的以为她是不是从泥潭里出来,江知渺挣扎不开索性就随着他折腾了。
洗了好长时间,江知渺觉得自己的手都要洗掉一层皮的时候,陆闻舟终于松开了她的手。
“可以了,去吃饭吧。”
江知渺得到自由,什么话都没有跟陆闻舟说,径直朝着餐桌走去。
陆闻舟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目光冷凝。
江知渺吃完饭之后就直接上楼去了,全程没有再跟陆闻舟说一句话。
张姨见状,觉得奇怪,这还是第一次夫人先离开餐桌。
“先生,你跟夫人吵架了吗?”
“没有。”
陆闻舟坐在餐桌前,目光落在楼梯处。
他的确没有要跟她吵架的意思。
……
洗手一事让江知渺很生气,偏偏陆闻舟还一副自己理所当然的样子,她就更气了。
一生气的后果就是,一连几天她没有搭理陆闻舟。
每天早早的去医院,晚上回来也是直接洗澡就睡下,不与陆闻舟有任何的接触。
这几日,江知渺都在关注着夏宜的事情,她根据夏宜的情况,查了医院的心脏排期系统,与夏宜配型相符的,前面还有两个个人在排着,哪怕是现在有合适的心脏,也轮不到夏宜。
而心脏排期本就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一连好几个心脏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所以,夏宜的情况,并不是那么的乐观。
办公室里,江知渺揉着眉心,只觉得头疼。
这个时候,电话响起来,是周楚,她接起电话。
“江医生,覃主任那边说,从本周开始,你参与到心外科的正常轮值排班。”
江知渺有些意外,“覃主任的决定吗?”
“应该是的。”
江知渺笑,“看来还是夏宜的手术为我带来了好运,行,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