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时宜抿唇，“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不要让我的悲剧在小乐身上重演，好吗？”
她把孩子放在地上，一手一个牵着他们：“起码，等爷爷醒了之后问一问，好吗？”
孩子个子低，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
她面露哀求，直视秦靖川的眼睛，语调却硬气：“我们没做就是没做，我不会让你污蔑我的孩子。”
秦靖川被她截然相反的态度逗乐。
喉间溢出一声轻笑：“行，等爷爷醒过来，我会去问。”
时宜紧绷的肩膀倏然放松：“那我再陪你去医院看看爷爷吧。”
她蹲下，叮嘱两个小朋友：“妈妈已经和戴维叔叔通过电话，戴维叔叔坐最近的一班飞机回来，除了戴维叔叔，你们不要跟任何人走，知道吗？”
“乔乔阿姨也不行吗？”笑笑歪着头问。
“乔乔当然也行，不过她最近很忙，你们跟着戴维叔叔，剩下的事情有妈妈处理。”
她说完，把孩子交给信赖的保镖，跟着秦靖川出门。
秦靖川不疾不徐焚上一支烟，抬脚往沧苑走。
时宜跟在他身后。
秦靖川停下，她也停下。
秦靖川后转，看着她轻嗤：“时小姐对着孩子说谎也面不改色啊。”
时宜垂在身侧的手攥的紧了紧，迈步上前，环住他精壮的腰肢：“没办法，孩子不同意找后爸，我只能瞒着他们。”
秦靖川闻言更乐，拉着她转过身，夹着香烟的手抬起她的下颌，香烟就在她颊边焚烧，似是滚烫酷刑，拷问着她的良心：“美人计？”
“哪能呢！”时宜扬脸讨好，“我说的是实话。”
秦靖川松开她，转头往楼上走：“五岁的小崽子，我本身也没打算把他怎么着。”
“真的吗？”时宜追上去，根本不相信，“可是你刚刚……”
秦靖川瞥了她一眼，神情寡淡：“对你不满意。”
时宜从他的话中品出两分酸味。
吃小乐的醋吗？
秦靖川占有欲果然很强。
她斟酌着用词：“小乐是我儿子，我对他好是应该的……”
话说一半，她觉得不妥。
秦靖川的母亲就从来没对他好过，才导致他现在变成了这种变态。
“对他好，就是无底线护着他？”秦靖川声音机械冰冷，“你这只会害了他！会把他宠成变成一个恶魔，一个怪物！”
恶魔，怪物，都是时宜曾经形容秦靖川的词汇。
奉送在小乐身上，只让她心尖都在发慌。
她下意识反驳：“小乐和你不一样，他不会变成……”
他不会变成你。
这句话，她没有办法完全说出口。
可秦靖川眸色已经阴翳无比，连带眼角眉梢，都染上了蚀骨的寒意。
他掐住她的下颌，精致的眉眼没有一点温度：“我是恶魔，也是怪物，时宜，你难道现在才知道，你招惹的是什么样的人吗？”
他手臂用力，时宜被迫弯腰跟着他往前走，踉踉跄跄。
“等等！”她从嗓子眼里挤出这几个字。
却被秦靖川一把推进房间。
“撕拉！”身上工作衬衫破裂。
腰后的手发凉，寸寸向上，激起阵阵涟漪。
时宜不断后退，躲避着他的触碰。
“子债母偿。”秦靖川掐住她脆弱的后颈，用力抬起。
皙白的脖颈上，晕染了鲜红的牙印。
这一晚，时宜真真切切体会了什么叫做子债母偿。
她腰肢酸软，浑身上下和散了架一样瘫在床上，看着洗漱完毕的秦靖川从浴室出来，还没忘记讨一个承诺：“秦靖川，小乐不会是推爷爷的凶手，你不要把这些事传出去。”
贵族幼儿园，圈子根本不大，一两句谣言，就能让小乐在幼儿园保守欺凌。
时宜不愿意看到这一幕。
秦靖川随口逗她：“你不是替他还过了吗？”
时宜大脑有点短路：“可是爷爷……”
“爷爷没事，医生说，这次落水，反而激起了他身体里细胞的反抗，对病情反而更好。”
时宜这才明白自己被耍了。
从爷爷脱离危险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成了秦靖川手里的玩物！
她咬牙，却用力挤出一个笑容：“那可真是太好了。”
秦靖川滑过她光滑的脊背，如绸缎一样手感极佳：“不怪我没提前告诉你？”
“我也没吃亏。”时宜反握住他的手，在心里呵呵，嘴上却情绪饱满，“我刚刚倒是挺感动，你能为了我对你认定的凶手高抬贵手。”
“那我应该瞒着你。”秦靖川在她脸颊捏了把，“起床，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时宜赖在床上。
一夜未眠，她实在不想劳累。
秦靖川没回答她，反而提起另外一件事：“爷爷虽然没有危险，却忘记了很多事，他不记得近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小乐的嫌疑没办法洗脱……”
时宜瞬间坐起来：“去哪？我随时奉陪。”
秦靖川勾出一个笑：“去马场。”
马场，时宜的痛苦回忆之地。
她还记得被秦靖川禁锢在马上，差点连胆汁都吐出来的难受。
硬着头皮换好衣服，时宜在路上呼呼大睡。
秦靖川斜了眼她，给何堇宸发消息。
[准备好了吗？]
何堇宸回复很快。
[剧本就位，演员就位，情绪就位，我保证时木头看不出端倪。]
秦靖川随意撇了眼，便关闭手机。
他轻轻抚摸睡熟的时宜的脸颊：“这是我欠你的。”
醒来后的时宜已经到了马场，她换上马术服出来，就看见秦靖川跟何堇宸正在吵架。
还没听清楚声音，就看见何堇宸愤怒地朝着秦靖川挥出拳头。
“你他吗以为你是谁啊！凭什么来这里教育我？你是我爸还是我妈？我结不结婚关你屁事？你谈恋爱谈傻了吧？”
时宜：“……”
她整个人都有点不太好。
秦靖川啊！
一个没有感情的反社会人格，说他谈恋爱谈傻了，不如说他撞到头把脑袋撞坏了。
时宜一愣神，何堇宸“哐哐”一顿输出，搂着漂亮妹妹扬长而去。
秦靖川指关节抵住唇角，没好气看向时宜：“你还要在那里站多久。”
时宜捂住眼睛：“我什么都没看见。”
秦靖川扒开她的手，在她额头上敲了下：“给我上药。”
“哦。”时宜跟上他，从工作人员手中接了药，慢吞吞给他涂着。
她有点好奇：“好端端的，你怎么会劝何堇宸结婚？”
秦靖川抬眼看她，语调不自然：“你不是希望栀乔嫁给他？”
“啊？”时宜懵了。
彻彻底底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