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宜表情一秒凝滞,旋即,咬牙切齿嘶吼:“秦靖川,你少恶心了,谁要做你乖巧的金丝雀!我要找也不会找你,你和温雪曼睡过,谁知道有没有什么病!”
秦靖川疏冷的脸瞬间又沉下去。
不过片刻,他却勾唇笑起来。
这个笑不喜不怒,却像是看穿她所有心思一般睥睨。
“时宜。”秦靖川拨开她额前凌乱的长发,挂到脑后,“你醋性真大。”
时宜愣住。
想破口大骂他自恋,神经。
却又碍于刚刚他的疯狂,强行忍住,只恶狠狠瞪着他。
秦靖川帮她拢好掉落的西装,喉咙似乎有点干涩,声音都哑了两分:“雪曼那件事,是爷爷想撮合我们,阴差阳错害了她,她已经不再计较,你不要再闹。”
时宜气的想杀人。
合着她的冷言冷语,在他眼里,就是因为吃醋闹脾气?
思忖了片刻,时宜静下心,套取有用的信息:“你不想离婚了,对吧?”
秦靖川眉头皱了下,点头:“爷爷喜欢你。”
时宜懒得理他说的什么,只问:“那温雪曼呢?你不是答应过要娶她?你怎么对每个人都这么言而无信?”
“我尊重她的选择。”秦靖川难得好脾气,回答她所有问题。
时宜分析了一下他给的信息。
温雪曼的以退为进玩脱了,现在秦靖川放弃温雪曼,要维持和她的婚姻,而且,秦靖川占有欲很强,更非常心高气傲,他接受不了她先提出离婚,他会认为这在挑战他的自尊。
时宜苦笑着发现,她原先的路全都走反了。
“我好累,我不闹了。”时宜抿抿唇,声音软下来,“带我回家吧,好不好?”
她巴掌大的小脸上还挂着盈盈泪痕,秦靖川心头发软,没再为难她。
回到沧苑。
时宜卸妆洗澡,在热水下,把秦靖川今天碰过的地方洗了一遍又一遍。
她不能给自己留一丁点的念想,哪怕只是一点生理悸动。
她抚摸着小腹,眼泪顺着水流落下。
宝宝,妈妈一定会保护你们的。
首先,她不能让秦靖川发现宝宝的存在。
她总会显怀,尤其她有两个宝宝,最多再有两个月,一定会被发现。
那这两个月内,她就必须要想办法离婚。
想清楚后,时宜从浴室出来,打开电脑,把秦靖川最近的异常和她当时的所作所为一一对应。
她发现,依照他的性格,只要她提出离婚,必定会引起反弹。
想要离婚,还是需要他主动提出。
时宜想了想,在电脑上码出秦靖川讨厌的特质。
粘人、热情、百依百顺、有心机……
这些特质组合起来,就是刚刚嫁进秦家的她。
时宜呆呆望着电脑屏幕,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只痴痴看了许久。
……
次日。
秦靖川起床下楼,桌子上就摆着一杯他惯常喝的黑咖啡。
他抿了一口,双眸骤然眯起。
这不是张婶煮的,这个味道他喝了三年,是时宜。
“你起来啦!”时宜从厨房探出头,笑容明媚,“早餐马上就好,你稍等一下哦!”
没两分钟,时宜捧着盘子走出来,放在他面前:“你快尝尝,这是我特地熬出来的沙拉酱,配面包特别好吃。”
她坐在对面,托腮盯着他,澄澈的明眸中,满是期待。
秦靖川默了默,恍惚看见刚嫁进来的她。
手忙脚乱跟着张婶学做菜,献宝似地捧到他面前,就为了换他一句夸奖。
秦靖川抬眸。
时宜像个受惊的小兔一样瑟缩一下,小心翼翼问:“不喜欢吗?要不我换一种?”
秦靖川心里抽疼一下,咬了一口,淡淡道:“还不错。”
时宜如释重负,笑容明媚:“真好,你喜欢我做的菜。”
秦靖川感觉到她情绪上的变化,她好像比以往爱的更加热烈,热烈到他一句夸奖,她就能快乐整个世界。
他快速吃完整个面包,喝完咖啡。
起身的时候,瞥见她偷偷打哈欠。
秦靖川眉头皱皱:“以后不用给我做早餐。”
时宜心中喜了下。
果然,他反感这样的讨好。
面上,她还做出一副受伤的样子,垂下头,答应的勉强:“好……好吧。”
秦靖川眉头皱的更紧,极不自在解释了一句:“家里有佣人,你好好休息。”
时宜目瞪口呆。
他这是,关心她吗?
秦靖川看她的反应,以为她还在伤心,轻咳一声,声音更加僵硬:“你熬的酱很好吃。”
说完,就肃着脸,匆匆离开。
时宜坐在餐桌边,盯着他的背影,嘴角抽了一下。
五块钱一大罐的廉价沙拉酱,全是添加剂的味道,有什么好吃的!
她给自己换上牛奶鸡蛋,慢吞吞吃着,思考秦靖川的态度。
可他常有发神经的时候,样本太少,时宜分析不出来。
她摸了摸下巴,决定加大马力,更粘人一点。
中午,她买来一堆食材,在张婶的眼皮子下,“用心”烹饪:“张婶,有大一点的便当盒吗?我想给秦靖川送过去。”
张婶愣了下,几乎喜极而泣:“有有,我去给您拿!”
时宜悄悄跟过去几步,果然看到她正在和秦靖川通风报信。
时宜回到厨房,哼着小曲,把特制的营养餐分好。
等到临近中午的时候,她装了许多进饭盒里,拿着出了门。
栀乔已经开车在别墅门前等她。
时宜把饭盒交给她:“这个是给你和学长的营养餐,我亲手做的。我要的空饭盒呢?买好了吗?”
“你不是要给秦靖川送饭吗?”栀乔挑眉,“给我们吃,他吃什么?”
时宜想起昨晚车内的惊险,眸内寒光乍现:“他不配,路边小店买点菜放进去就够了。”
秦氏集团。
公司内已经传开了她总裁夫人的身份,认识的都会和她打声招呼。
她也提着饭盒,热情回应:“你们忙,我给秦总送个饭。”
同事们表情微妙,欲言又止。
时宜思忖了一下,能让他们露出这种表情,温雪曼应该在上边。
她勾唇笑了笑。
温雪曼来的,可真正好!
她径直上了顶楼,抿了抿唇,抬手敲门。
打开门的,果然是温雪曼。
时宜站的角度,刚刚好被门撞了下,口袋中一张纸飘出来。
她目光却一直放在秦靖川身上:“我是来送便当的。”
温雪曼看看她手上的便当,又看看那张纸。
心内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