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时宜在秦靖川的办公室接受了全套的培训。
不单单是财务上的,还有怎么管理公司,安排员工,赢取利润,秦靖川甚至请了江城最有名望的一家传媒公司老总来对她做一对一培训。
时宜上了一天课,脑袋嗡嗡嗡迷糊一团。
她想看的财务报表也毫无所踪。
哦,还是看到了一些财务报表,不过都是典型的假账,时宜都不用别人点拨,稍微用点心,自己都能看出来的那种。
下班时间,她终于见到了消失一整天的秦靖川。
时宜像是一条死狗一样趴在他的办公桌上,有气无力:“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精神压力。”
秦靖川闷笑:“财务学的怎么样?”
财务是早上学的,人是下午没的,时宜脑子一团浆糊,摆手:“学的还行,老师说我有天分,不过举的例子不像是现实的例子,有点太简单了。”
秦靖川眸色深了深:“特殊情况,特殊分析,你现在还不够格。”
时宜抬起头,斗志再起:“这个培训会持续多久啊?”
秦靖川含笑看她:“你想多久?”
时宜期待的说:“学的越深越好。”
越深,就越有机会看到秦氏集团的财务报表。
她跟着霍恒给她找的律师研究了好几天的商务法,最好用的办法,还是盯紧一个集团的税务。
税务是有补缴政策,不会让秦氏伤筋动骨,引起剧烈的反扑。
但对秦靖川来说,泄露财务报表,绝对是严重的失职。
“那要看你的表现。”秦靖川轻轻抚摸她垂下的黑发。
无法柔顺,缠着他的手指,像是一个个枷锁。
如同缠在他心上的她一般。
秦靖川微微叹了口气,面上不露分毫:“时宜,我很期待,你会怎么讨好我。”
他的语气太过理所当然,时宜有点狐疑地扫了他一眼。
可他的表情一如以往冷淡,时宜没感觉到什么端倪。
她想了想,约栀乔一起去逛街。
秦靖川没有阻拦她,还主动说:“知道你不想见顾烟,我去敲定顾辰的手术时间。”
即便知道顾烟似乎对时宜不太友好,时宜和秦靖川也没有对顾烟做出任何行动。
因为顾辰。
顾辰对顾烟的依赖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只要睁眼,就一直问一个问题:“我姐姐呢?”
时宜心里沉了沉:“好。”
她和栀乔去了商场,心里还是沉甸甸的:“说实话,我真不知道怎么面对顾烟。”
她们的关系,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她一直都对顾烟心存感激。
“爱怎么面对怎么面对呗!”栀乔不以为意,“你不想看见她,就让她回北城去,秦靖川又不是处理不了。”
时宜沉默。
栀乔一拍巴掌,笑容贼兮兮:“处理不了正好,让他烦恼去,让董事会那帮老头子好好和他闹一闹。”
“对!”时宜心绪复杂,大声回答,加强自己的决心。
她抓起手边的一个小衣服:“我去试试这个。”
“行,等你出来,我传授你一点恋爱小技巧,拿捏男人贼有用……”
看到她手上的衣服,栀乔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小时宜,很会讨好人哦!”
当晚,秦靖川回到家,没有看到经常坐在客厅的时宜。
张婶递给他一碗补气汤:“先生,小夫人说,让您喝了这一碗再上去。”
秦靖川端着碗,平静的面色下涌动着晦暗。
他一饮而尽。
张婶笑容非常灿烂,指着楼上:“小夫人在房间等着您。”
房门露出一条缝,隐约能看到昏暗的灯光。
和昨晚的烛光晚餐一个色调。
秦靖川沉默,按着把手的手情不自禁顿住。
又是一样的小把戏。
她不喜欢他的接触,更不喜欢他的亲近,对他的暗示从来都是装作听不懂,用这种欲盖弥彰的小把戏来敷衍。
秦靖川抵住后腮,无表情的面上露出一点寒意,一推门。
忽而愣住。
血脉贲张。
全身上下所有的血液都发疯似的沸腾滚烫。
床幔中间,时宜侧躺,冲他笑:“秦先生,我新公司开业,穷的很,剩下的蜡烛,布料轻薄的衣物,你不介意吧?”
秦靖川的呼吸寸寸收紧。
时宜长腿撤开,光脚踩在地上,拉着他的领带:“凉。”
秦靖川墨色的瞳孔失了分寸。
他掐住她显得尤为纤细的腰肢,手臂肌肉用力,她脱离了地面,被放在他光亮的皮鞋上。
薄唇压住她的耳畔,秦靖川的声音似在沙地中摩挲过:“讨好我?”
时宜没来得及回答,额角的细汗就层层叠叠落下。
无休无止。
她一动都不想要再动。
秦靖川抽出一张纸,细细为她擦拭汗津津的额头。
他一靠近,时宜的双腿就本能颤抖。
秦靖川喉结滚了滚,眼底涌出黯色:“我很满意。”
时宜被他点评,脸色爆红,有一种被羞辱的意味,极其想要发火。
她努力克制自己的愤怒,侧身对着他:“我困了。”
肩背上仅有的两根带子被他勾起,对着他的动作又落下。
在光滑的脊背上留下淡淡的粉。
秦靖川呼吸再度收缩,肌肉一寸寸叫嚣。
他按了按额头,把人打横抱起。
时宜惊呼:“秦靖川,你这个混蛋!畜生!”
秦靖川乐了:“时宜,不是你要讨好我的吗?”
时宜想着今天栀乔教授她的恋爱技巧,瞪了他一眼:“怎么了?不行吗?你就是畜生!我讨厌你!”
话说的重,声音却软绵绵的。
混合着劳累至极的沙哑。
秦靖川看着她任性发火的小模样,心情实在很不错,笑起来:“讨厌我啊?讨厌钱吗?”
时宜竖起耳朵:“什么钱?”
秦靖川抱着她往浴室走:“洗完澡,我告诉你。”
洗澡,可以叫做另外一种折磨。
时宜被洗的眼泪都出来了,秦靖川才终于大发慈悲,抱着她放回床上。
从公文包里,拿出来一个不动产权证。
时宜翻开看了眼,上面写着她的名字,地址就是沧苑的隔壁。
办理日期是……
六年前。
这个时间,温雪曼还没有回国,她和秦靖川的夫妻关系也冷冷淡淡,说不上坏到透顶,但绝对称不上琴瑟和鸣。
时宜抬头看他,不解。
秦靖川把她带到怀里:“你家的人太多了。”
他的语气漫不经心:“这里宽敞,来这里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