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苑。
秦靖川将他拿到的顾辰头发交给私人医生,顺便把时宜的地址交给他:“到这个地址找时宜拿血液样本。”
私人医生刚刚离开,丁特助的电话打了过来。
丁特助声音凝重:“老板,杨倩倩说,七年前最后住在那间屋子里的,应该是温雪曼。”
秦靖川精致立体的脸庞瞬间染上寒霜:“她的话能信?”
丁特助:“她说当时她在外面有男朋友,温雪曼又想自己住一间房,两个人一拍即合,据她的回忆,时宜根本没有入住酒店,在活动当天最后的时间才和沈淮序两个人姗姗来迟,同学们私下都传他们……”
秦靖川面容更加阴鸷:“他们什么?”
丁特助有点尴尬:“传他们晚上太累,早上没起来。”
这个“累”,是哪方面的累,不言而喻。
“消息准确吗?”秦靖川背靠沙发,压下打火机,火光照映他幽深的眼眸。
丁特助:“根据江城大学提供的名单,我们已经联系上同时参加活动的三个同学,传言的确存在,但其他人不能证实时宜不住在宾馆。”
“知道了。”秦靖川猛吸一口烟,青青袅袅的烟雾遮住他一双深眸。
挂断电话,秦靖川轻轻在桌子上磕掉烟灰。
白天,他猜测时宜嫁给他之前失去的第一次就是七年前那个夜晚。
他无法形容当时的心情。
像是大夏天吃了一整块冰西瓜,浑身舒畅。
可如今……
思忖了几秒,秦靖川打电话给陆宴:“我在你那看监控的事情,还有谁知道?”
陆宴与何堇宸在一块:“就我俩,还有安保队长,没别人。”
秦靖川黑着脸,语气不善:“老何,你有没有大嘴巴?”
何堇宸被点名,还有点愣:“忘了,好像跟小乔提过一嘴。”
秦靖川骤然挂断电话,唇角勾出一抹讥讽的弧度。
有栀乔给时宜通风报信,难怪她给出的理由能那么巧合避开监控。
呵!
他在商场纵横多年,只有这个小骗子,敢一而再再而三的骗他。
次日下班前,私人医生告诉秦靖川:“结果出来了,如果您提供的样本无误,两个人就没有亲缘关系,这消息是您直接告诉夫人,还是我给她打电话?”
秦靖川波澜不惊叩击桌面:“结果送过来,我亲自告诉她。”
……
傍晚,时宜接到秦靖川的消息。
——结果出来了,到沧苑来拿。
时宜心情激动,放下手上的工作,打了辆车直奔沧苑。
沧苑内外都十分安静,连在院子里照顾花草的佣人都消失不见。
门没锁,时宜轻而易举进入。
屋内光线很暗,只有夕阳的淡淡光晕照进屋内。
屋子安静的有点诡异,她试探地喊道:“秦靖川?”
“在这里。”
楼上传来几不可闻的磁性男声。
时宜抬头去看,秦靖川趴在楼梯上,半倚着手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时宜心头“咯噔”,有种不好的预感:“亲子鉴定的结果不好吗?”
“想知道吗?”秦靖川眼皮微笑,戏谑地看着时宜,像是只逗玩猎物的雄狮,“上来。”
时宜一步步走上楼梯,每走一步,心就往下沉一寸。
她不知道秦靖川这样的态度到底什么意思。
亲子鉴定一共也就两个结果,是或者不是。
为什么不能给她一个痛快?
时宜上了楼,看见靠在卧室门边的秦靖川。
夕阳从窗户透进来,秦靖川伫立在阳光里,侧面轮廓完美的如同神祇,他整个人的气质也凛冽恶劣,像是结合了天使和恶魔的怪物,有摧毁一切的力量。
“记得吗?”秦靖川指着大开的卧室门。
时宜脸色骤然涨红。
她怎么可能不记得?
三年来,她唯一和秦靖川的亲密就在此处。
从那之后,她原本住的这间房间就被封存,成为沧苑不可提到的一处禁地。
时宜抬头看他:“秦靖川,你什么意思?”
秦靖川单手拆领带,语调讥诮:“回忆往昔。”
时宜顿感不妙:“你……你怎么阴晴不定?”
“时宜。”秦靖川闷顿发笑,笑容更显寒沉,“我第一次知道,你的胆子那么大。”
“我听不懂你什么意思。”时宜攥紧拳头,不知道他为什么和昨天判若两人,“我只是来拿亲子鉴定的。”
“就在屋里。”秦靖川按下火机,火苗跳跃起来,燃起来的青烟更加浓烈,他一张掩映在里面的脸,越发晦暗,“进去拿?”
时宜往屋里面看。
桌子上放着一张纸,亲子鉴定四个大字看的清清楚楚。
她本能感觉到恐慌,可和弟弟相认的诱惑太大,她没办法不进去。
她没有动:“秦靖川,你有什么条件。”
秦靖川微眯着眼,身子前倾,英气的脸被烟雾笼罩的更加迷人。
“我要你。”
时宜往后退一步,梗着脖子,点到他胸口的伤:“秦靖川,这里的伤口还不足以告诉你我的态度吗?”
秦靖川默不作声,一双黑眸压抑着占有的狂欲。
时宜也不甘示弱,两人沉默地僵持着。
半晌,时宜冷笑,讥讽道:“我以为秦总说的追求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胁迫利诱,算什么男人?”
“对待君子,我自然有我的原则。”秦靖川靠近她,猛地伸手按住她的后脑,薄唇挨在她的耳边警告,“可对待小骗子,自然要有点惩罚。”
“我怎么骗你了?”时宜不理解。
秦靖川却已经失去和她对峙的耐心,双手用力,轻而易举把她扔到房间内的大床上,按住她手腕的力道极大:“冒充救命恩人,就该想到我会以身相许。”
“什么冒充!”时宜惊吼出声。
秦靖川嘴角溢出一丝笑:“还不承认吗?你的室友是杨倩倩不错,但在景宴,你根本没有室友。”
他语调戏谑:“你可以狡辩没有欺骗,只是误导。”
时宜愣了下,记忆调回七年前那一晚。
那晚的印象太过深刻,她差点都忘记在那晚之前,杨倩倩跟她提了不回去住的事情。
她忙着解释:“你有病吧!她没住也是我的室友……唔!”
唇瓣骤然被堵住,秦靖川按住她吻的汹涌,他揽住她的细腰,力道奇大,嘶哑的嗓音贴近她耳边。
“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