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靖川把时宜惊恐害怕的表情尽收眼底,笑意阴冷:“我想看看秦太太,到底是不是连三个月都坚持不下去,非要与人里应外合。”
他居高临下俯瞰她:“看来,秦太太让我失望了。”
时宜哆嗦着摇头,他分明捏着的只是她的后颈,但她却无法呼吸。
她眼泪涌出,艰难辩解:“我们没有里应外合,。”
秦靖川抓住她后颈的手发了力,面孔也阴沉:“呵!时宜,这种话,你自己信吗?”
“真的没有。”知道他不会相信,时宜还是坚持,“这碗醒酒汤,我熬制的时候陈妈全程陪同,你总不会不相信她。”
“哦?”秦靖川垂眸打量她,半晌,阴鸷的脸上勾出一丝笑,“秦太太既有证人,我便相信秦太太这一次。”
他似乎不想再说下去,伸出手:“醒酒汤。”
时宜把醒酒汤端给他,却不能离开,身体僵硬:“你会怎么对付学长?”
“秦太太关心情郎?”秦靖川漫不经心笑,“剥皮抽骨,断手断脚,身败名裂,秦太太选择一个。”
时宜像是跌落冰窟,连骨缝中都渗入寒意。
每一项,都是学长无法承受的。
“我选择替他。”时宜手背青筋冒起。
“他是为了帮我才会给你找麻烦,你的火气尽可以往我身上发泄,你延误耽搁的钱,我赔;你的惩罚,我来承受。”
学长帮过她一次又一次。
这次如果不是为了她,也同样不会被扯入这个旋涡。
秦靖川蓦地眯起眼,原本成竹在胸的自信瓦解皲裂,变成巨大的怒气:“你要替他受罚?”
时宜点头:“对,身败名裂,断手断脚,剥皮抽筋,我都行。”
秦靖川脖颈青筋一寸寸突起,失控地站起来,攥住时宜下颌:“那么爱他?”
时宜摇头:“他也救过我的命,我也不会允许有人伤害他。”
顿了顿,她笑容无奈:“他救我的不是一次两次,我欠他的,跟你和温雪曼一样。”
闹离婚以来,每一次危机几乎都是沈淮序帮忙。
不知不觉,她已经被他救过多次。
“好!愿意受罚是吗?”秦靖川手指下移,抓住她的衬衫。
“撕拉”衬衫破成两半,时宜紧紧拽住,仍是露出半片雪白的肩颈和若隐若现的锁骨。
时宜连连后退,大惊失色:“秦靖川!”
她的眼泪汹涌而出:“不行,这个绝对不行。”
她腹内还有宝宝,绝不可以。
“还要为了他守身如玉?”秦靖川拽住她的胳膊,掐住脖颈,目眦欲裂。
时宜仰起头,苦苦哀求:“秦靖川,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我真的不……唔!”
嘴巴被薄唇堵住,他凶狠地抵进她的口腔,像一只发疯了的野兽,肆无忌惮撕咬无路可逃的猎物。
气息交缠,时宜脊背僵直,心里万分恐惧,出口,却只有被他控制着的呜咽。
她心脏被绝望裂开,呜呜咽咽,传达意思:“我……唔……脏……”
她的话断断续续:“你……洁癖……”
叩住她的手松了松,秦靖川停下动作,忍耐到达极限,面容如烈狱般骇人。
他差点忘了,她曾屈服于别人身下!
“对,你很脏。”秦靖川拨开她凌乱的发丝,“我不会碰你。”
时宜长舒了一口气,却又猛地桎住。
她听见秦靖川的后半句:“我的保镖,并不在乎。”
这话的侮辱意味极强,像是拿着一把尖刀,一寸寸剥掉她的面皮。
时宜脊背一僵,浑身剧烈颤抖起来。
她连求饶都忘了。
一双明眸被绝望洇满,脸颊白的像是纸片,静静看着秦靖川。
连哭都忘了。
秦靖川心脏猛地抽疼一下,他皱眉:“还要替他受罚吗?”
时宜还在颤抖,牙齿磕绊着说不出话,眸中雾蒙蒙一片,豆大的泪珠连串落下:“秦靖川,你混蛋!”
她蹲下,哭的伤心欲绝:“你这个王八蛋!我是你的妻子啊!就算你不喜欢我,我也是你的妻子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就该在你醒酒汤里下毒,呜呜,我为什么总是下不了狠心?我为什么要喜欢你啊!”
秦靖川冷的发沉的眸色渐渐回暖,怒火诡异的褪去。
他居高临下看着哭成泪人的时宜,伸出手拉她:“想把爷爷招来吗?”
时宜含着泪看他,止不住抽泣。
雾蒙蒙的眸子像受了伤的小动物,让人不忍苛责。
“回去睡觉。”秦靖川语气很凶,却没了蚀骨的阴鸷。
时宜抽噎着,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泪水仍争先恐后往外落。
秦靖川面无表情看她,语气阴郁:“给你三秒消失,否则,我取沈淮序一条胳膊。”
时宜愣了下,转身跑走。
保镖探进来一个脑袋,小心翼翼进来询问:“老板,那沈淮序那边……”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
次日清晨。
时宜还没起床,管家就和秦老爷子汇报:“少爷昨天和时小姐吵架,吵得很凶,时小姐哭了一晚上。”
“因为什么?”秦老爷子震怒。
管家:“听不清,好像因为少爷对时小姐护着别的男人不满。”
秦老爷子思考了下,合不拢嘴:“臭小子开窍了!”
“告诉小宜,晚上早点回来,我有事找她。”
时宜听了管家的转述,忙问:“爷爷有什么事跟我说吗?我现在就去找爷爷。”
管家拦住她:“老爷子说晚上让您去他书房。”
时宜点头。
默了默,她问:“秦靖川呢?”
管家恭敬道:“少爷一早就走了,好像是公司那边的事。”
时宜心头一凛,连忙出门去找沈淮序。
昨晚秦靖川并没有答应她,她必须和沈淮序商量如何逃脱。
她到达曙光医院,医院内空无一人,沈淮序独自坐在大厅发呆。
时宜连忙跑过去:“学长,秦靖川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沈淮序摇头:“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卫生局来检查,医院需要关门整治三月。”
时宜松了口气:“他手下留情了。”
“对,因为你。”沈淮序转向她,目光怜惜,“你不用为了我答应他什么不公正的条件,我不怕他,我有和他抗衡的资本。”
哪怕鲜血淋漓丢半条命。
这句话同时在两人心头升起,却谁都没说出来。
时宜抿了抿唇:“我没有答应他任何条件,他也没怎么为难我。”
她那时候做的,只有本能的哭泣,她本以为,她的求饶全然无效。
时宜手心攥紧,一个荒谬的想法浮上心头。
秦靖川,在心疼她?
晚上,时宜如约去找秦老爷子,却被老爷子安排进书房内室,帮他找书。
她正在翻找,一个熟悉的冷声响起:“爷爷,你要问我什么?”
是秦靖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