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时宜果断道,“我也不希望你这么做,你是你,我是我,我可以和你谈恋爱,但是我不想背负这么重的包袱,不要为了我放弃事业,我不会感动。”
她说的很认真,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这和秦靖川在网络上看到的结论相反。
“事实上,我已经体验过一次了。”时宜长长叹了一口气:“你在假装破产的那段时间,我的精神压力达到了顶峰,和你相处,我就会不由自主内疚,我会认为是我阻挠了你的生活,尤其是你赖以生存的事业,放弃价值千亿的秦氏集团,这让我很难受。”
她回忆当时的感受:“秦靖川,或许你认为那时候我们的关系缓和了,可是如果我只是因为内疚而善待你,你会想要这一份优待吗?”
“不会。”秦靖川回答的同样很迅速。
他们在感情里面,从来都揉不得一点沙子,这也是两个人之前无法和平共处的原因。
“相信我,乔乔也会是一样的感受。”时宜松了口气。
她真的不想费尽口舌和秦靖川分析自我。
“何堇宸为什么要自杀?”在进入房间之前,时宜还是想要问清楚。
“不是自杀,不一定会死,他想解决来家。”秦靖川皱紧眉头。
深邃的眼眸中,寒气逼人。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来家把手伸到何家,摆明了没有把何堇宸当回事,更是对他的挑衅。
他不接招,来家的试探只会更加过分。
迟早会渗透到时宜和爷爷身上。
“没有其他办法吗?”时宜抿唇,“来家的大本营不是在国外吗?如果国外的本部出事,来江也会自顾不暇吧?”
声东击西,自古以来都好用。
秦靖川蓦地沉默下来:“有道理。”
时宜拉着他往屋内进:“起码先把何堇宸拦下来,不管什么事,人总要活着。”
“你在乎他的死活?”秦靖川语气中有些调侃。
时宜脸一热:“我在乎啊!发你跟他打架的视频也只是小小出一口气,包括乔乔,如果何堇宸真的死掉了,我们都不会原谅自己,而和来家对上,九死一生。”
毕竟,他不是秦靖川,身边还有一群豺狼虎豹等着吃他的血肉。
内外夹击,来家要是拿不下他,也别混了。
推门进入,何堇宸对栀乔十分冷淡:“我说过,我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我们已经分手了。”
栀乔火大,不停压抑着,时宜看她都觉得心惊。
她连忙走过去:“乔乔,何堇宸骗你,他要去当鱼饵,引来家上钩,这样的事他不想要你掺和,才不肯接你的电话。”
“呵呵!”栀乔冷笑,“这样我会感动吗?我只会觉得他是个智障蠢货!”
时宜附和:“非常正确,我也认为他是个智障蠢货!”
谁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啊!
何堇宸不服气:“有你什么事?”
时宜反诘:“怎么没我事?我爸爸还在来家,你万一伤到我爸爸怎么办?虽然,我感觉你的死亡完全是个笑话,但这不妨碍我爸爸会有万分之一的危险。”
“你什么意思?”她的话嘲讽意味十足,但何堇宸还是听到了里面的信息。
万分之一。
也就是说,他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干扰到来家。
时宜不屑道:“你笨啊!杀死你还不容易?你爸你后妈你弟弟不都是很好的下手对象?借刀杀人懂不懂?秦靖川没告诉你吗?”
一直站在一边一言不发的秦靖川表现出事不关己:“很遗憾,我赶过来他就一直在装作醉酒神志不清,我只来得及和他配合,别的一概不知。”
栀乔更是冷笑连连:“一贯的作风,习惯了。”
一屋子的人都看着何堇宸。
何堇宸感觉他们的目光尤为刺眼,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尤其是栀乔的。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做了对栀乔好的事情,却还是感觉栀乔就要离他而去,并且是不可挽回的离他而去。
他伸手去抓栀乔:“乔乔,我……”
“你什么?”栀乔把一张副卡塞到他手里,“你不接电话不见我都可以,我只是要把这一张卡还给你,你拿着吧。”
她站起来:“行了,你是死是活都跟我没关系,我走了。”
时宜跟上:“那我也走了。”
秦靖川没有挽留,亲自送她们上楼,看着她们坐上保镖的车,才回到地下室。
何堇宸还保持着傻乎乎的样子。
他的确喝了不少酒,脑袋混沌着不清楚:“老秦,你能知道小乔什么意思吗?”
秦靖川摇头。
见何堇宸死死盯着他,无奈地从口袋里面掏出手机,递给何堇宸。
上面是一个帖子。
秦靖川用小号提问。
[怎么才能让对象相信我非常爱她?]
底下提的意见很多。
包括什么买礼物,给她花钱,把工资交给她,对她无微不至,给她提供情绪价值……
秦靖川一一回复,这些他都已经做到了。
但是,给她买的礼物,会被扔到自己脸上。
给她花钱,她会把钱还回来,甚至还给利息。
交工资也不行,时宜根本不要,还是借着孩子生日的名义,才把她自己的钱还给她。
至于无微不至和情绪价值,更是无稽之谈,他要是能够和时宜走到这一步的关系,也不用上网求助。
之后的几个回应,才引起了秦靖川的注意,他指给何堇宸看。
“爱要说出来,要吃醋,多吃醋给她看见。”
何堇宸抬头看着他:“所以呢?”
“但是时宜说我,没有动骆南书,她才觉得我爱她。”
他指着另外一个:“要看遍攻略,最好对照着一个个做,不过时宜说,我不知道怎么做,才是打动她的因素。”
何堇宸张着嘴,发不出声音。
秦靖川自顾自往下指,把评论念出来:“哥们,实在不行,你用命保护她呢?”
他沉着脸:“这就是你正在做的事情,但是时宜说,不希望我这么做,我这么做的话,我们的关系会更加僵持。”
何堇宸满脑子都是“时宜说”“时宜说”,逼得他快疯了。
他忍无可忍:“你有病吧?离婚五年了搞纯爱,你早干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