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转瞬,时宜冷笑起来,眸中透着淡漠的光芒:“那他没死成,还挺遗憾的。”
顾烟解释:“不是,他服用安眠药自杀,只是被张婶发现,强行送他去洗了胃,后来他就执着于照顾顾辰,寻找栀乔和沈淮序,为你完成遗愿,所以才没死。”
她顿了顿,故意说:“他活着,只剩下寻找栀乔和沈淮序一件事,他是真的爱惨了你啊!”
时宜蓦地站起来,火冒三丈:“别说了!”
顾烟低头勾唇。
果然,越夸张的表述越能够激起时宜的叛逆心。
她装着惋惜:“他那么爱你,你也那么爱他,怎么不能在一起呢?”
时宜更加火大:“他爱我?顾烟姐,你是不是没谈过恋爱?你怎么这么单纯?”
她的声音像是染了冰:“他爱我,他就不会放任温雪曼留在他身边,我也曾经一次一次打听过,温雪曼一直都留在老宅,和他做恩爱夫妻,从未离开。”
时宜一直在冰窖中冷冻的心口也微微发疼。
“他爱我,为什么不处理温雪曼?他爱我,为什么当初要把东郊庄园的使用权交给温雪曼?他爱我,又为什么不救我?”
五年来,她并不是完全没有关注过秦靖川的情况。
她知道秦靖川处理了保镖李江,也知道罪魁祸首其实是温雪曼。
可温雪曼一直都住在老宅,出入以秦太太自居,他并没有处理过温雪曼,他或许没有想过直接杀了他,但他的行为,完全是默许温雪曼要她的命。
她更忘不了,秦靖川在车上说的那句。
“别耽误了吉时。”
顾烟给她顺气,激怒她:“或许他有苦衷呢?”
时宜嗤笑:“我也有苦衷,所以不能随他心愿,满足他变态的占有欲,相信他苦衷了这么多年,一定能够理解。”
顾烟差点笑出声。
却举起啤酒瓶:“这样啊,那算了,我也不劝你了。”
时宜和她碰杯,一饮而尽,手掌用力,易拉罐彻底变形。
她又开了一罐:“顾烟姐,谢谢你这么多年照顾顾辰,我敬你。”
“没事。”顾烟和她碰杯,却故作忧心打探,“你身体能喝酒吗?当年你流了那么多血,差点……”
“没事。”时宜回忆起以往,眸光暗下去,“之前没死掉,现在更是无所谓。”
提到五年前那场车祸,时宜的身体依然会隐隐作痛。
那次车祸,她断了半扇肋骨,腿脚也多处骨折,伤处更是不尽其数,腹部也受到撞击,动了胎气。
她昏迷后,沈淮序把她带到曙光,为了救活她,抢救了三天三夜没有合眼。
等她终于醒过来,沈淮序告诉她,已经帮她开好了死亡证明,会带她和栀乔一块出国。
长途飞行,车辆行驶,每一次颠簸都是一次要命的疼痛。
她怕伤害孩子,不敢用麻药,每时每刻都痛到几乎去世。
她痛了整整半年,这半年来,她算是死了不知道多少次。
那个傻乎乎爱着秦靖川的时宜,也早已经彻底埋葬。
酒过三巡,顾烟搭着时宜的肩膀:“秦靖川让我问你,你的六个男朋友是不是真的?”
时宜双眼有点迷醉,又捏爆一个易拉罐,当即打电话给秦靖川。
秦靖川接通的很快。
时宜喝了酒,说话不过大脑,更是大胆肆意:“秦靖川,你是不是想做我的第七号男朋友?”
“离开他们。”秦靖川声音冰冷凌厉,不带一丝温度。
“为什么要离开?”时宜语气十分挑衅,“他们有身材有体力还会哄人高兴,我不要他们,难道要你吗?”
她问完,又自己“嘿嘿”笑。
“你不行,你太老了,我喜欢年轻有腹肌的小鲜肉。”
他太老了!
秦靖川狠狠抵住腮!
他才三十四岁,正是最好的年纪,怎么就老了?
“我老不老,你可以试试。”秦靖川语调暗含威胁。
“我才不!”时宜的理智早就被酒精腐蚀,语气讥诮,“我又不是没试过,完全不行,你要是有时间,我不建议你去精神科,我建议你去检查一下身体。”
她说话毫无分寸:“我认为,你不是不想要孩子,你是要不了。”
“啪!”秦靖川挂断电话,胸口剧烈起伏,黑眸散发着森森的寒意。
他气到咬牙切齿:“时宜!”
……
三天后。
秦靖川查看日程表,指着里面“和张局见面”这项,问:“和张局见面后,是不是有一个制药行业的二选会?”
丁特助点头:“上次的会议选出来的几家公司会强调他们的优势,并且拿样品上会,由专人带去检测。”
顿了下,他提醒:“这个会顾总会出席。”
秦靖川合上日程表,云淡风轻:“顾辰病着,不要麻烦顾总,我可以加班。”
丁特助噎住。
老板真别扭,想见时小姐就去找她啊!偷偷为了人去开会算怎么回事?
他微笑:“好的老板。”
会议开始十分钟前。
SG公司的人才姗姗来迟,来的人冲大家做自我介绍:“我是SG的市场部经理,请多多指教。”
秦靖川眼眸犀利:“一个市场部经理,有上会资格吗?”
市场部经理:“没办法,我们时总和戴维总有点事没法到场,我这个三把手,勉强说得上话。”
秦靖川皱紧眉头。
她有什么急事,连这么重要的会议都不出席!
他站起来走出会议室,给时宜打电话。
连打了三次,每次都未接通,就被时宜挂断。
丁特助默默把手机递过去,他的手机上,已经拨通了戴维的电话:“上次戴维给其他公司留过名片。”
独独没给他们留,他找别人要的。
电话很快接通,戴维吊儿郎当的语气:“谁呀?”
秦靖川声音冰冷:“时宜和你在一起吗?”
“哦~前辈!”戴维吹了声口哨,“小时宜,前辈找你哦!”
下一秒,他就听见时宜压低了的嗓音:“秦靖川,你烦不烦,我忙着呢!”
“你忙什么不来开会?”秦靖川牙关紧咬,“这场会很重要。”
“我知道。”时宜声音更加不耐,似乎还有点慌乱,“我有更重要的事。”
“什么事?”秦靖川不依不饶。
“生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