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张婶拿着电话回来,面露难色:“先生说,让您别想逃避,好好反省,在您道歉之前,他不会见您,也不许您见任何人。”
时宜紧紧咬住下唇。
她没有做错,她为什么要道歉?
“您能把我的手机给我吗?我可以说服他。”时宜提出要求。
张婶犹豫了一下,拨通秦靖川的电话:“我只可以帮您和先生通话。”
“嘟”声过后,秦靖川冷若冰霜的声音传出来:“她认错了吗?”
时宜:“秦靖川,我没有错,昨天我根本就不……”
她的解释还没说完,电话就被豁然挂掉。
时宜气的攥紧手机:“他什么意思?”
张婶无奈:“夫人,先生在等您的道歉,您就不能跟他服个软吗?”
“您不用替他说话。”时宜火冒三丈,“他根本就是专断,暴君!他认定的事,我提供什么证据都没有用,在他心里,我压根就是一个下三滥的人!”
时宜关上房门,气到跳脚。
秦靖川怎么这么不可理喻?
且不论她根本就是无辜的,哪怕真的是她下的药,秦靖川美美和白月光做了爱做的事情,有什么资格生气?
她昨晚根本没留在沧苑,别墅区的监控可以为她证明。
他连查都不查,就把这口黑锅扔到她身上,她自证又有什么用?
她坐回床上,抚摸腹部,情绪逐渐平静下来,做出一个决定。
傍晚,秦靖川回家,张婶敲她的门,问:“夫人,您同意给先生道歉了吗?先生情绪看起来不太好,您不要再和他犟了。”
时宜一整天水米未进,嗓音嘶哑:“带我去见他,我道歉。”
张婶喜出望外,连忙开门放时宜出来:“您跟先生先谈着,我帮您盛粥。”
时宜从房间内出来,看见坐在客厅的秦靖川。
秦靖川面容冷峻寒彻,一言不发睨着她,像是在思考从哪里将她撕碎。
时宜脚步虚浮,一步步挪到秦靖川身边:“我们谈一下吧。”
秦靖川靠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焚起一支烟:“你有资格和我谈判?”
时宜心头火起,又硬生生压下去,端起他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
整日未曾喝水的喉咙得到滋润,她的声音清晰起来:“我分析过,你这么生气无非只有两个原因。”
“一,你不愿意我把你推给别人,你喜欢我。”
秦靖川吐出一口烟雾,轻嗤:“异想天开。”
时宜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啄饮:“那就只有第二个原因了,你不希望你们的爱情是由于算计得到发展的,你是纯爱战士,希望保留纯真的感觉,所以迁怒于我。”
她总结:“不管怎么样,我都很无辜。”
秦靖川手中的烟直接烧入瞳孔:“你倒是从来不认为下药算计我是错。”
时宜眼眸闪烁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我下药,是我不对。”
既然秦靖川不会信她,她索性承认下来。
再……进行反击。
“但我不是主谋。”时宜喝完手中的茶水,“秦先生应该没忘记,我现在的身份是温小姐的丫鬟,做丫鬟的,总要听主人吩咐。”
“秦先生如果要算账,不如去找温雪曼。”
秦靖川脸色瞬间沉下,冷冷睨着时宜:“你拉人下水的本事略显稚嫩。”
时宜早就想好了应对:“你把我的手机拿来,我给你看证据。”
那天她和温雪曼在咖啡厅的谈话,她都有录音。
录音里,温雪曼幸灾乐祸甚至是刻薄的语气,让秦靖川皱紧眉头。
时宜讥讽:“秦先生看起来不太了解您的爱人呢!”
紧接着,她们两个的交易就被播放出来。
秦靖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为什么?”
时宜:“看不出来吗?她想得到你,哪怕不择手段。”
秦靖川深深吸了一口烟:“我说你。”
时宜怔了下。
她当时只是想要自保,希望肚子里面的孩子能安然无恙。
可如果让现在的她回答,她淡淡:“在你身边太痛苦,我不想忍受了。”
“时宜。”秦靖川语气阴郁到极点,“你越是想逃,我越不想放过你。”
时宜感觉喉咙被寒气缠绕,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能感觉到,秦靖发了狠,比逼问她下药时更加阴鸷。
“秦靖川。”时宜轻轻喊了他的名字。
她深吸一口气,盯着桌上茶壶里漂浮的茶叶,目光空焦:“之前的三年,我一直都希望你能握紧我不放手,我想和你白头到老,哪怕你的眼神从来都不会放在我身上。”
“后来,我发现那只是痴心妄想,我想放弃了,离开了,也愿意成全你,但你……”
秦靖川心头莫名酸涩。
他把这种感觉扔开,眉头紧紧皱起,打断她的叙述:“闭嘴。”
犯错就是犯错,哪里来的这么多剖白?
“我就有最后一个问题。”时宜盯着他的眼睛,很认真的询问,“你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喜欢强制爱?”
秦靖川英俊的脸肉眼可见难看下来,忍耐到达极限,咬着后槽牙:“时!宜!”
时宜缩着头,摊手:“我说完了,我不否认我有撮合你们的意思,但从把佣人支开,到准备酒,都是温雪曼一个人做的,你真要生气,也该找主谋,我承受不起你的惩罚。”
秦靖川肌肉紧绷,怒火中烧:“我不信你。”
时宜早就料到他不会怀疑温雪曼:“简单啊,你可以找人去看看她的腿,如果她是装的,证明我所言非虚,她和我真的达成了某种合作。”
秦靖川沉默下来,面覆寒霜,黑眸幽深。
良久,他咬牙:“好,我让人带她去医院。”
医院。
保镖汇报:“许医生联系的医院,刚刚已经拍过片子,结果马上就能出来,我们全程盯着,温小姐没有作弊的可能性。”
秦靖川点点头,带着时宜进了病房。
温雪曼眼眸含泪:“靖川哥,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时宜站在床边,语调冷淡,播放那天咖啡馆的录音。
“温小姐,你不仁,我不义,既然你非要把下药栽赃到我身上 ,就别怪我把咱们的合作和盘托出。”
保镖跑进来:“老板,结果出来了。”
时宜弯下腰,嫣然一笑,目光却极寒:“温雪曼,这次,你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