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秦靖川语调平和,只眉宇间,泄露出一丝戾气。
时宜没想到有这么顺利,愣了一下,看了眼时间:“今天正好周一,吃完饭直接过去吧。”
“不急。”秦靖川垂眸,慢条斯理搅动面前的咖啡,“昨晚的事,你知道了?”
时宜脸色瞬间涨红,气的。
他脸皮怎么这么厚?竟然还大喇喇的谈论他和小三的闺房之乐。
“秦先生那么有分享欲,整栋别墅没人听不见吧?”
秦靖川停下动作,抬眼,目光定格在时宜脸上:“录音了吗?”
时宜没来由一抖,似乎看到他平静的面容下,危险的杀气。
她没好气道:“难道还让我给你们录像供你们欣赏吗?秦靖川,你能不能要点脸?”
秦靖川轻嗤一声,默不作声,抱臂看她还能演到什么程度。
时宜被他的沉默弄得火气更胜。
明明是他婚内出轨,他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
“秦靖川,我看错你了。”
秦靖川眯着眼:“哦?”
时宜:“我原来觉得你是伪君子,现在看你真小人,卑鄙无耻二皮脸,还心狠手辣言而不信,我怎么会喜欢你这种人?”
她一口气把心底的郁闷抒发出来。
他答应她放过学长,还是让人废了学长。
他也三番两次警告她注意秦太太的身份,他却一而再的出轨。
她气急了,蹭地一下站起身:“我去换衣服,现在就去离婚。”
秦靖川脸上似笑非笑的嘲弄僵住,阴郁更甚,垂在桌下的指节攥的“咔咔”作响。
她的反应全部在他的预料之内,也一步步证实他的猜想。
只差最后一步……
秦靖川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语气极寒:“坐下。”
时宜一动不动。
秦靖川也不恼,招了招手,佣人送上来一瓶红酒:“眼熟吗?”
这个瓶子,时宜昨天见过,好像是温雪曼拿出来的。
秦靖川让她看他们的定情酒,是什么意思?
还嫌之前的羞辱不够吗?
“喝完。”秦靖川燃起一支烟,青灰色的烟雾遮住他的面容,更显阴森,“三小时后,我们去离婚。”
他找人化验的结果已经出来。
瓶子里面放了一种性烈药物,普通人喝到一定量后,一小时内,绝对火火焚身,无法控制。
只要时宜不敢喝,就是她下药的铁证。
秦靖川目不转睛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第一秒,时宜脸上出现屈辱。
第二秒,她开始震惊。
第三秒,她恐慌。
然后,她强行镇定:“凭什么?秦靖川,你到底想羞辱我到什么时候?”
她不敢喝,秦靖川可以确定。
“时宜。”秦靖川把烟头碾在桌上,豁然起身,掐住她的下颌,“我没有跟你商量。”
时宜紧紧攥住拳头:“我不会喝的,秦靖川,出轨的是你,我没有主张分财产,也没有曝光让你名声扫地,你没有权利对我提要求。”
她腹内的两个宝贝受过太多苦楚,才刚刚稳住,酒精会让他们再度陷入危险。
时宜当然不肯。
“时宜,你真下贱。”秦靖川甩开她,厌恶地抽出纸巾擦着指尖。
时宜瞪着他:“比不上你。”
“带她上去。”秦靖川睥睨她,一双眼睛像是被惹毛了的雄狮,“没有我的吩咐,不许给她任何食物。”
时宜愣了下,如被打了当头一棒。
“你什么意思?”
她的胳膊被佣人拉住,时宜剧烈挣扎:“秦靖川,你这个王八蛋,你不敢离婚是不是?你怕爷爷责怪,怕别人说你让小三上位,你宁愿让你心爱的女人屈居小三,你这个懦夫,我看不起你,你……”
张婶连忙捂住她的嘴:“夫人,您可别激怒先生了,您先上楼。”
时宜“唔唔”喊着,洇水的眼眸里满是嘲弄愤恨,被佣人抬着上楼。
秦靖川阴翳的面容晦暗到极点。
那滴眼泪像是滚油一样烫在他心口。
离不成婚,就让她这么痛苦?
他抿唇,大步出门。
秦氏集团,温雪曼乘坐轮椅来到总裁办公室。
秦靖川看到她,阴鸷的面容和缓了些:“雪曼,昨晚是时宜的问题。”
温雪曼在心内狂喜,面上却担忧:“靖川哥,时宜也是好意,我们不跟她计较了好不好?”
“让我如她所愿?呵!”秦靖川声音沉冷,有明显的压抑的怒意。
“那你准备怎么处理她啊?”
秦靖川眉梢冷峻:“她既然不愿留下来,我就不放她离开,想和她的学长双宿双飞?做梦!”
温雪曼心底一阵绞痛。
他竟然不打算离婚了!
她脸色灰败了几秒,楚楚可怜:“靖川哥,妈妈催我出国了,三年前我们就没有结婚,三年后又发生这种事,我还是没有名分,妈妈不让我等下去了……”
秦靖川思忖了几秒,他虽然答应过雪曼要娶她,但她既然不愿意继续,他更不会强求。
正好,时宜在他身边这么痛苦,他绝不让她好过。
他“刷刷”写下几个字:“雪曼,我对不起你。”
他递过去一张支票。
温雪曼探头一看,整整五个亿。
她却像是坠入了冰窖,整个人都颤抖起来:“靖川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人?如果我要是找你要钱,我根本不会等到现在,你太让我伤心了!”
她转动轮椅,快速离开。
秦靖川看着她的背影,皱紧眉头。
出了门。
温雪曼躲到角落里给温母打电话,眼泪流了满地:“妈,他要赶我走,现在该怎么办?他宁愿出五个亿,都不愿意给我一个名分。”
温母沉默良久:“宝贝,你愿意吃点苦吗?”
……
沧苑。
张婶偷偷给时宜送了饭菜。
时宜满脸泪痕,冷笑:“他不是要饿死我吗?”
张婶焦急:“夫人,您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您竟然给先生和温小姐的酒里下药撮合他们,先生没有要您的命,就是想原谅您,您快认个错吧。”
下药?
时宜急促呼吸:“怎么回事?”
十分钟后,时宜弄明白了来龙去脉,眸中寒光骤闪。
这一切一定又是温雪曼的阴谋,她从来没想过合作,她要的是一劳永逸,借刀杀人。
“张婶,能帮我个忙吗?帮我把秦靖川叫回来,我有证据,证明我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