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前,时宜磨磨蹭蹭。
她有点后悔答应霍恒的要求,找什么律师不行呢?偏偏要答应他这种无理的要求。
“下车呀!”霍恒贴心地帮她拉开车门,催促。
时宜硬着头皮,可迈开的步伐在看到往里面进的男女的时候,瞬间又缩了回去。
“等等。”时宜扯着抱枕,抱在怀里,“咱们约法三章。”
“行啊,你说。”霍恒难得的好脾气。
“第一,我不做亲密的事情。”时宜深吸一口气。
霍恒目光在她身上游荡了一圈:“石女嘛!懂。”
时宜脸颊有点烫,强撑着继续:“第二,你不能把我当做礼物送给别人,更不可以和其他人共享。”
霍恒挑眉:“第三呢?”
“我只作为你的女伴出席,随时有离场和发火的权利。”
时宜说出最后一个要求,隐隐感觉霍恒不可能答应。
但她实在是后悔跟他来这种地方。
谁知道,霍恒连磕绊都没打:“成啊!”
时宜狐疑地看着他:“霍律师,我挺相信您的人品。”
霍恒笑起来:“你是在警告我不要给你下药,或者强迫你是吧?”
他拽拽她的护士帽:“贼丫头想的挺多,实话告诉你,我找你做情人就是为了气秦靖川,他最看不上我们这群人的玩法,只要你以秦靖川前妻的身份出现在这里,就足够我们兴奋了。”
这一刻,时宜后悔的心情几乎要冲破胸膛。
“要不我还是……”
“其实我也不是什么都没调查到,只是得到的证据有点惊世骇俗,需要进行确认,如果你不需要……”
“走。”时宜扔掉抱枕,下车。
舞会有专门的化妆师,里面每一个职业都格外专业。
时宜甚至看到,一位“农民”穿着花布制作成的修身的裙子的女人,脸上涂着不少泥土,能把面容遮盖一个大半。
反观她,素颜出镜,连个遮挡都没有。
她给自己争取福利:“护士一般都戴口罩。”
“农民会穿着裙子下地吗?”霍恒反问。
他揽住她的肩膀:“乖乖配合,我三天就能帮你搞定。”
时宜对利用温雪曼的那个人实在是忌惮,硬着头皮陪着他和朋友打招呼。
霍恒的那些朋友,看她的眼神,都冒着绿光,让她极为不适。
言语间,更是不够尊重。
“这位护士小姐就是前妻?挺辣呀!秦总可没有口福。”
“霍律师好本事,连秦总的女人都敢搞。”
“到时候也给哥几个……嘿嘿嘿!”
时宜咬着牙,额角青筋突突地跳,一只手掐住霍恒的胳膊。
霍恒却完全不觉得疼一样,反手帮她把碎发捋到脑后:“宝贝,等不及了吗?”
时宜笑容不阴不阳:“霍律师,不好好介绍介绍咱们的关、系吗?”
她着重咬紧“关系”二字,想提醒霍恒两个人的约定。
霍恒却全然听不进的样子,继续口花花,一口一个宝贝,尬的时宜头皮发麻。
“嗡嗡”,手机响起来。
时宜借口回消息,躲到角落,用桌子挡住自己的身体。
低头一看,竟然是秦靖川。
他发了条短信,只有短短的三个字。
[等着我。]
时宜哽了下,有点莫名其妙,前几天不是才吵了一架吗?
他找她干嘛?
况且,她根本不在家又不在公司。
她也不想秦靖川再度见到小乐和笑笑。
[我不在家。]
不过半秒,秦靖川的短信再度进来。
[我知道。]
时宜想了下,直接和他说:“我也不在公司,有什么事可以电话说,别来。”
这一次,她没有得到回复。
她晃了晃手机,提前在群里告知好友们她的下落,让他们帮着自己遮掩。
戴维向来是秒回的,和他同样的栀乔这次却迟迟没有回复。
时宜私聊了栀乔,栀乔依旧毫无动静。
她脑子里的异样过了下,被端着酒赶过来的霍恒打断。
霍恒扫了一眼她的手机,把她的手机抢过去,扔进口袋。
“外甥媳妇,我让你陪我,可不是让你在这玩手机的。”
他把酒放在时宜面上的小桌子上:“走,小舅舅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时宜警惕:“记得咱们的约法三章。”
霍恒扯起嘴角,笑声在时宜耳边研磨:“不让干……”
时宜瞪人。
“……点什么,还不许小舅舅在外头装腔作势?”
时宜哽了下,跟着他往里面走。
他的那些所谓朋友,发出“哦哦哦”的哄笑声。
时宜被带到了一间单间,里面有床有沙发,还有满墙的……工具。
霍恒在电脑上检索电影,头也没回:“外甥媳妇,把包里的电棒塞进去吧,跟我一块造个假。”
不过片刻,音响中传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
二十分钟后。
“砰!”大门被一脚踹开,阴翳的男人逆着光,如杀神降临。
舞会正嗨的男男女女同时停下。
组织者连忙上前:“秦总,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您不是一向不喜欢我们这种活动吗?今天是有猎物?看上哪个了?我保管给您洗得干干净净送过去。”
秦靖川眼底杀气凛然:“陈总,我前妻你也敢动?”
组织者愣了下。
有人提醒:“是老霍带过来的,秦总的前妻,我见过网上的照片视频,比视频里可火辣……”
他后半句话,被秦靖川杀人一样的目光堵在喉咙里。
“人呢?”秦靖川的态度强硬又冷漠。
刚刚提醒的人指了指后面:“去后头了。”
他们的去后头代表什么,即便秦靖川不混这个圈子,也依旧清清楚楚。
他狠狠顶了下腮,平静的脸上多出一股骇人的寒气,大阔步往里走。
组织者跟在后面,面露难色,却不敢通风报信。
在江城的地界,就算是这位爷把他从床上拉下来,他也只能笑脸相迎,哪敢说一个不?
行至门前,女人娇媚的声音就从门缝中挤出。
“开门。”秦靖川声音低沉,含着极强的压迫感。
组织者连忙哆哆嗦嗦去找钥匙。
所有跟在后边的人都为霍恒默哀。
钥匙刚刚插到门里,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豁然被人拉开。
面前的男人,桃花眼微微上扬:“哟,秦总~”
秦靖川瞳孔蓦地收缩:“你!”
他的目光,越过霍恒的头顶,落在他身后的大床上,床单扔在地上,被子却完好无损盖着一。
而床下,时宜的手机,明晃晃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