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宜心像是被蚂蚁咬似的,密密麻麻的,泛着疼,混着痒,说不她出来的感觉。
她深吸了口气,勾着唇笑:“大概,是哪个热心市民吧。”
“这样啊~”霍恒似笑非笑的唇角满是深意。
时宜别开目光,心中沉甸甸的一团。
有了关键性的证据,后半场有霍恒一个人就足够打的温家父母溃不成军,最后法庭判处时宜无罪。
霍恒转头问时宜:“要不要告温家父母诬告?”
时宜抿了抿唇。
温家父母冲过来,想要拉住时宜的胳膊。
时宜侧过身挡了下,霍恒就一脚一个,踹在两人的胸口。
“在法庭上还敢打人?”
温家父母连连卖惨:“我们才不是污蔑!我们的女儿不可能自杀!是她!一定是她!”
关注着这桩新闻的狗仔闻风而动,连隐藏都不再隐藏,直接冲到法庭外,举着机器拍摄。
时宜看到有直播镜头。
她眸如清雪,眉间一抹冰寒,声音更是清冷:“温阿姨,温叔叔,我没有杀人,更不可能为了温雪曼搭上我的一辈子,因为……”
时宜掷地有声,投下一颗惊雷:“她不配!”
狗仔们像是闻到腥味的野兽,纷纷凑到时宜身边。
“时总,您这么说一个死人,是不是太过分了?”
“可以说一下你和温雪曼的三角恋关系吗?你没有因为她介入你的婚姻嫉恨她吗?”
“作为一个打小三的正室,你雌竞的时候真的没想过杀人吗?”
秦靖川的坏话他们不敢说,更不敢报道。
所有的提问都把冒头对准时宜和温雪曼的较量上。
“没有。”时宜明知道他们不怀好意,依旧平静地回答,“如果我恨她,就不会离婚,她用了五年都没有得到她想要的位置,一个失败者,我更不会在意。”
时宜甚至明目张胆对着镜头做起了广告。
“温雪曼的死是她自己专门买了SG公司的药物加进去川乌等药材,我们公司本身的药物毫无问题,具体效果,请看SG的二十四小时直播,直播已经进行到第二疗程,效果显著。”
狗仔:“……”
时宜看着他们无语的表情,很好心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狗仔面面相觑,最终摇了摇头。
法庭审判结束,铁证如山,如果不是温家和时宜起了冲突,又涉及豪门狗血爱情的话,他们连来都不会来!
时宜比他们更明白,笑了下,和亲友离开。
霍恒一直跟在她身后,走到停车场,拍了拍巴掌,给时宜鼓掌。
时宜脸有点烫:“霍律师,这次真是谢谢你了。”
“拜托我的另有其人。”霍恒语调悠扬,“你也知道,那个人是谁,所以,你应该……”
“谢还是要谢的。”时宜打断他,不让他把那个人的名字说出来,“你也出了不少力。”
“我就是这个意思。”霍恒脸不红心不跳,“虽然有人拜托,但我在法庭上尽心尽力,你是不是也该给我点谢礼?”
时宜哽住:“你要什么?”
“陪我去一个地方。”
时宜警惕道:“我不能做你女朋友。”
“那倒是不必。”霍恒直接邀请,“你跟我去见见秦靖川的母亲,她一直想见你,现在她精神状态很不好,你帮我稳定一下她的情绪。”
时宜喉咙紧涩。
老实说,这个要求,不算过分。
霍恒已经后退一步,她不能得寸进尺。
只是,秦靖川和他母亲的关系那么差,如果她去见了他母亲,他会不会……
发疯?
“霍律师,这是不是抵律师费了?”戴维快言快语。
霍恒:“我不缺钱,也不收钱,这就是我要的律师费,你们考虑一下。”
栀乔眼前一亮:“去去去,我们去。”
时宜拉了拉她的袖子,低声:“那是秦靖川的妈妈。”
栀乔也和她咬耳朵:“你偷偷去谁能知道?顾辰不是需要骨髓吗?你们去找人家捐献不给点钱合适?你有多少钱能扛得住这么霍霍?”
时宜沉默了。
霍恒适时加了一把火:“时宜小同学,你不会是还对前夫念念不忘,生怕你在他心里的形象有瑕疵吧?”
时宜猝不及防,几乎是下意识反驳:“怎么可能!”
栀乔戴维和霍恒六只眼睛齐刷刷看着她。
时宜骑虎难下,心中虚的不行:“我从来没考虑过秦靖川,我只是觉得,律师费该给还是要给,朋友帮忙是朋友帮忙,一码归一码。”
霍恒:“哦,那你是答应了。”
时宜噎住。
她沉重地点头:“什么时候去?”
霍恒勾了勾唇角:“明天晚上。”
本着多一事不如省一事的原则,时宜强调:“我不想让人知道我去见前婆婆。”
霍恒比了个“OK”的手势。
从车里面掏出一个文件夹,递给时宜:“这是放进我门口邮箱的东西,那些遗书我也放进去了,你帮我还给线人吧。”
时宜想说不知道线人是谁。
霍恒预判了她的动作:“他家里的定位我发你手机上了,你送过去,顺便感谢一些人家。”
时宜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告别了栀乔和戴维,她独自坐上出租车,看着手机上沧苑的定位,心绪不宁。
很快到达沧苑。
她按下门铃。
门开启后,昏黄的灯光下,穿着舒适居家服的男人风华玉立。
他身上冷硬的气质被棉柔的家居服中和,是难得温和的矜贵。
时宜摇了摇手上的袋子:“我是来感谢证人的。”
秦靖川让开一条缝,唇角微微翘起:“不是付不起代价吗?”
“所以我准备白嫖。”时宜把文件袋放在桌子上,也笑起来,“口头感谢,没有实质好处,秦先生,你接受吗?”
秦靖川拿起茶几上的茶壶,给她添了一杯茶。
茉莉的香气扶摇而上,时宜感觉头脑都有点恍惚。
她轻咳一声:“张婶呢?怎么是你亲自来开门。”
“不在家。”秦靖川轻抿茶水,指节在她面前的杯子旁慢慢敲击,“很香,尝尝。”
他殷勤的让时宜不适应,时宜看着那杯茶水,警惕心起来,摇头:“我晚上不喝茶,怕睡不着。”
“怕睡不着?”蓦地,时宜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环住。
男人低沉醇厚的嗓音就在耳廓打转:“还是怕睡的太着,我对你动手。”
他掐住她的下颌,口腔释放出极淡的茉莉香气,却霸道至极,侵入时宜鼻尖,蛊惑撩人。
“来之前,没有想过,我会这么对你吗?”
时宜别过脸,耳尖连带脖颈已经完全染成绯色。
秦靖川愉悦的笑声蛊惑至极:“你想过,但你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