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戴维真正觉得他就是一个智障,“她要是真的想离开你,她哭什么?”
戴维的话,像是点燃了秦靖川脑子里的那根弦,“轰”然炸裂。
他不是真的听不懂,只是不敢往那边想。
毕竟,有太多的前车之鉴证明,他所有的心思都不过是一厢情愿。
对于时宜来说,他对她抓的越紧,她就会逃跑的越远。
“我可以去追她?”秦靖川不放心的又问了一次。
“当然啊!”戴维眯着眼睛看他,“你真的是被夺舍了吧?”
“可能是。”秦靖川抿唇,下颌绷的紧紧的,侧颜成为一条直线。
他走到驾驶座,车辆往前开动,时宜走的不快,很快就来到了她身后。
戴维鼓励:“下车啊!”
秦靖川握着方向盘的手攥紧,几秒后,他鸣了下喇叭。
空旷的街道,喇叭声十分突兀。
时宜回头看,看到驾驶座上的秦靖川。
他没有下车,一双深眸死死锁定她,不开口,却也不走。
就这么隔着车窗,遥遥相望。
戴维跳脚:“时宜说的没有错,你就是天字第一号大蠢驴!”
明明一句服软就能解决的事,他却邦邦硬的非黑即白。
活该没媳妇!
他拉开车门,跳下来:“你们俩的事我不管了!一个两个的都是母胎单身就算了,连点恋爱小技巧都不学!有空吵架,不如上网看看大神教你谈恋爱!笨蛋!蠢蛋!混蛋!”
时宜哭笑不得,看向戴维:“怎么被气成这样?”
戴维指着秦靖川:“还不是他?我都屈尊降贵跟他讲你的用意了,结果这哥,到头来什么都不说,就一个劲儿在那按喇叭,他倒是下来抓住你啊!抱着你,说点情话,认个错呗!”
“他不会。”时宜眸色渐渐暗沉,“这就是秦靖川。”
他会弯腰,但不会低头,他也有自己的坚持。
虽然是莫名其妙的坚持。
“我上车吧。”时宜思忖了下,拉开副驾驶,坐上去。
戴维瞥见路边的咖啡馆,直接不理两个人,进去喝咖啡去了!
车内,时宜和秦靖川面朝前面坐着,两个人都一言不发。
气氛几乎降到冰点。
这样的压抑,让时宜很不适应,她握了握拳:“秦靖川,刚刚那些话我不想再说了,我说那些,也不是要和你分手,你明白吧?”
“戴维说了。”秦靖川黑眸像浓雾一样莫测,直视着前方,没有多言多语。
时宜转头看他。
他长的实在是好,在灯红酒绿的灯光中,他好像散发着幽幽冷光,人群中最夺目的存在。
就是这张脸,让她纠缠了八年。
八年,也依然没有人能代替他在她心中的位置。
她曾经爱他的矜贵清冷,不食人间烟火,也感叹他的优秀。
三年的婚姻生活,日日夜夜的相对,她能看到他的手腕和努力,更能感觉到他超脱于常人的天赋。
仅仅是智商上的优渥,就足够让她仰视,偏偏,秦靖川除开情商,十项全能。
散打,拳击,枪械,钢琴,甚至连鉴赏和绘画都颇通一二。
她无法不被这么耀眼的男人吸引。
“秦靖川,只要接近你的人,应该都会爱上你。”时宜真情实意道。
“你不会。”秦靖川终于有了波动,他面向她,分不清是喜还是怒,“时宜,你不会爱上我,你也不会为了我妥协,我知道。”
“我会。”时宜看着他的眼睛,里面翻涌着令人心疼的情绪,细微却无法忽视,“我一直都被你吸引,不管是八年前,还是我十八岁那年,甚至是现在,我无时无刻不在爱上你。”
“十八岁爱的是你的脸,后来爱你的优秀,而现在……”
时宜摸着自己的心口,长叹口气:“我……”
她心疼他。
就像是听到他去C国时,她第一时间只有担心,其他的一切都似乎不重要了。
哪怕刚刚吵过架,哪怕她不理解她的举动,她第一反应就是担心。
甚至连刚刚她们吵架,她都只有心疼。
她的爱已经深进骨髓,拔也拔不出来。
“秦靖川,你不应该怀疑我爱不爱你,如果不爱你,我不会和你提出重新开始,我现在没有任何需要利用你的地方,你不需要怀疑我。”
她曾经是要报复性的利用他,可那不过是曾经。
现在,她即便处在来家的监视中,也不算危险重重。
更不需要和秦靖川复合才能保住自己。
“我和你重新开始,只是想和你重新开始。”时宜流了泪,心如刀绞。
蓦地,她被拖入一个怀抱。
秦靖川的声音压抑着痛苦:“对不起。”
时宜也回抱住他:“你不用说对不起,我也不想听,我想和你走下去,才会一直跟你吵架。”
“我知道。”秦靖川点头,心仿佛被什么狠狠蛰了一下,“是我不会说话。”
“对。”时宜出乎意料的点头。
秦靖川愣住。
时宜笑起来:“我的意思是,我爱的是你,你不需要知道小乐和笑笑的父亲是谁,我可以保证,他不会过来影响我们的生活,可以吗?”
“可以。”秦靖川欺近时宜的耳廓,低喃,“我不会再去追究了。”
“好。”时宜脸有点烫,但还是坚持道,“那你会不会介意小乐和笑笑?”
“不会,他们对我和子铭一样,是我的责任。”
顿了下,他又补充,声音有点慌乱:“但他们是你的孩子,我会更喜欢一点点。”
时宜耳根更烫了。
石头说起情话来,更让人招架不住。
“好,那我们回国吗?”
“可以。”
本来准备定最近的一个航班,但戴维想和萧津在C国旅游,留在了C国。
时宜和秦靖川回到国内,已经是凌晨。
一出机场,竟然看到举着牌子的骆南书。
骆南书冲时宜笑:“姐姐,这里,辰辰放心不下,非要我带他来。”
顾辰在他身边,也露出八颗牙齿。
秦靖川眉梢挑起。
顾辰从不会闹着要接时宜,谁的主意,不言而喻。
他上前一步,揽住时宜的肩膀:“嗯,谢谢你替我照顾辰辰。”
骆南书表情微讶。
时宜感觉肩膀上的手收紧,她颇觉秦靖川幼稚,却还是笑道:“介绍一下,你姐夫,秦靖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