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南书的手一下子攥紧,不过一瞬间,他就恢复表情:“姐姐和秦先生和好了吗?”
时宜点头:“对,和好了,我们现在是恋人关系。”
她本来就不觉得这件事应该隐瞒,更何况秦靖川非常在意。
在得知他童年的一些事情后,时宜现在对秦靖川非常纵容。
她也认为,应该多给秦靖川一些安全感。
“挺好的。”骆南书笑容勉强,“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走了,你们把辰辰带回去吧。”
“诶。”时宜心里有点不自在,明明知道骆南书对她没意思,看到骆南书这种表情,依然会忍不住多想。
都怪栀乔的“一妻一妾”给她的印象太深刻了!
骆南书抬脚就走,时宜喊住他,“书书,你要回去公寓吗?你不跟我一起走吗?”
“不太方便吧?”骆南书垂眸,神情有些许不自然,“秦先生本来就不喜欢我缠着姐姐,曾经,姐姐的家只是姐姐一个人的,我在姐姐家里当保姆也没问题,但现在秦先生是家里的另一个主人,我自然要顾及秦先生的意思,他不喜欢,我留下来,只会给姐姐添麻烦。”
时宜刚刚心里的不舒服消散:“我们只是恋人关系,别墅还是我的家,你当然要留下来,你走了,我怎么跟小乐和笑笑交代?他们不是都很喜欢你吗?”
骆南书表情为难:“可是秦先生……”
时宜戳了戳秦靖川的腰侧。
秦靖川不情不愿表态:“随便你,我听时宜的。”
“那……好吧。”骆南书犹豫着答应下来。
四个人坐一辆车,骆南书是司机,顾辰熬不了夜,早就躺在副驾驶睡着了。
车内放着轻音乐,三个人都一言不发。
时宜感觉到气氛的压抑,好像有什么战火正在蔓延。
她抿抿唇,想说点什么缓和气氛。
手指突然被抓住。
时宜蓦地一愣,转头看秦靖川。
他若无其事看向前方,修长的手指却并不老实,沿着她的手指慢慢游走到腰侧,稍一用力,时宜整个人几乎跌在他身上。
幸亏时宜早有准备,才没有直接喊出来。
车辆平稳行驶,在音乐换曲子的间隙,秦靖川俯身吻上来。
时宜猝不及防,差点就溢出一声闷哼。
她生生忍住,伸手推着秦靖川的胸膛。
秦靖川却根本不理,覆在她唇瓣上的薄唇格外凶狠,不断加深,十分专治。
时宜动也不敢动,声音更是不能发出来一点。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和男朋友亲亲这种格外正常的事情,因为开车的是骆南书,反而显得尤为“刺激”!
时宜被迫一直承受着秦靖川的占有欲。
他似乎格外想让骆南书明白现在两个人身份的差距,大手覆在时宜的脑后,轻轻抚摸她的后颈,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时宜强忍着跟他打起来的冲动,只能用眼神瞪他。
他却全然视而无睹。
一个红灯,车辆急刹车,骆南书回头,撞上两个人的亲吻。
他表情变都未变,笑吟吟道:“姐姐,缺氧吗?需不需要我开慢一点?”
霎时间,时宜脸色爆红,升起剧烈的温度!
不光是羞的,还是气的!
气秦靖川还用二十岁小男生的方式宣誓主权!
他甚至都没有骆南书成熟!
更何况,他们早已经验证过,书书对她根本就没有那种心思,他依然不依不饶,承认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还不够,还要故意在骆南书面前亲吻!
实在是可恶!
时宜推开秦靖川,沉着脸:“不需要,书书,你下来,我来开。”
骆南书犹豫了下,在前方的路边停车,换上了时宜做司机。
后排,战意弥漫。
骆南书摆弄着手指,语调温和:“姐夫素了这么几个月,是着急了点,不过姐姐不太喜欢在人前秀恩爱,姐夫要记得这件事,不然姐姐会很害羞。”
句句都是嘱咐,却句句都不离开挑拨。
秦靖川似笑非笑,脸上根本分不清喜怒,淡淡回怼:“情不自禁。”
前边开车的时宜脸又红了点。
秦靖川又嫌不够:“你没有夫妻生活,你不懂。”
时宜咬牙切齿:“秦靖川,长途跋涉,你困了!”
秦靖川一双深眸弯弯,蕴着浅浅的笑意:“还行。”
“我说,你!困!了!”时宜从牙缝中挤出来这些话。
秦靖川从善如流改口:“是有一点。”
他闭目养神,整个车厢内,不再有人说话。
骆南书的目光一直落在秦靖川身上,没有放过他任何一点表情的变化。
他不断摆弄手指。
从镜子中,他能看到秦靖川挑衅的全过程,秦靖川也正是因为知道他能看到才肆无忌惮。
他挺难受,但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骆南书没有想象之中的难受。
从姐姐嫁给秦靖川的那一刻开始,这样的场景,就在他脑子里无数次演示。
甚至还有更加火热的,他都幻想过。
他不介意。
不管姐姐和谁在一起,发生过什么,再怎么亲密,他都不介意!
他唯一介意的,就是秦靖川的长相。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姐姐,姐姐的性格不会出轨,更不会随随便便就找一个替身来生孩子,小乐的身份存疑。
而且,这些天,他和小乐笑笑聊天,得知他们的身份有过改动。
他们上户口的时间要晚上一年,按照时间来推断,姐姐应该是和秦靖川还在闹离婚期间怀上的孩子。
也就是说,他们一直说着曾经死掉的那个孩子。
很可能不止没有死,还不是一个孩子。
他抿唇,手指渐渐靠近秦靖川,在他后脑拍了下。
秦靖川本就是假寐,一双黑眸漆黑如墨:“你干什么?”
骆南书毫无歉意,长长呼出一口气:“抱歉,我实在是气不过。”
时宜停在路边,回头看他们。
骆南书真诚道歉:“姐姐,对不起,我实在是气不过他之前那么伤害你,看到你们和好,我替你不值得,但我不能置喙你的决定,只能用这种幼稚的方式出口气。”
时宜哭笑不得:“你知道他什么脾气吗?你敢打他?”
骆南书把头伸到秦靖川的手边:“大不了我让他打回来!”
他的手上,已经捏着几根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