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孩子,时宜大惊失色,心底深处泛起剧痛,垂着头,不肯说话。
她不晓得秦靖川到底知道多少。
是以为她在为孩子报仇,还是,已经知息她的孩子还在。
她唯有沉默。
“理亏了?”秦靖川鹰眸犀利,恼怒非常,“时宜,我警告过你,不要耍不入流的小心机,即便你爬上我的床怀上孩子又如何?我不要,你一样要打掉。”
时宜蓦地抬头,心里说不上是喜还是无语。
不知道是不是她人设做的太好,秦靖川竟然还以为她在勾引他,想要怀上他的孩子。
时宜思忖了几秒,借坡下驴:“对,我就是想要宝宝!你杀死了我的宝宝,不该还我一个吗?”
秦靖川冷冽眯眼,脖颈的青筋一缕缕突起,怒意达到顶峰:“你怀着别人的野种,还想在我身边生下来?时宜,我对你太好了是吗?”
“我不要之前的,我要你的还不行吗?”时宜哭闹着,扮演一个任性的泼妇,“你给我一个孩子又怎么样?”
她哭喊着,好似破罐破摔:“只要我有机会,我就要爬你的床,生你的孩子!”
她不光尽职尽责扮演着秦靖川讨厌的角色,还告诉他,只要她还留在秦家一天,她就会不间断算计他,做他最讨厌的事。
“秦靖川,我一定要!”时宜故意大吼,全无形象。
她吼完,下意识做出防御姿态,她恐惧秦靖川的暴怒。
可奇怪的是,沉默片刻后,秦靖川只嗤笑一声:“痴心妄想。”
时宜抬头看他,满脸泪痕,像个顽皮的花猫。
秦靖川嫌弃地皱眉:“滚上去,把自己清理干净。”
时宜知道,今天这个婚,暂时离不了,听话上楼。
一转身,刚刚所有的任性一扫而空,眸光冰冷。
洗了把脸后,时宜给栀乔发消息,告诉栀乔她会直接去工作室。
她换了衣服下楼,秦靖川已经出门。
时宜和张婶说了声,也出了门。
一出门,就看见两个黑衣保镖,他们没有拦她,却跟上了她的步伐。
时宜眉头皱成一团:“你们跟着我干什么?”
保镖:“老板说,您去哪,我们就跟到哪。”
时宜气恼:“那我去女厕所呢!”
保镖愣头青:“我们在门口等您。”
时宜赶不走他们,没脾气,只能带着他们去了栀乔的工作室。
他们守在门口,栀乔扒着窗户看,关切:“怎么样了?听说昨天闹得挺大,秦靖川手机都砸了。”
“还活着。”时宜恹恹地趴在桌子上,指指外面,“那两个大块头,就是他给我的惩罚。”
时宜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栀乔哈哈大笑:“秦总脑回路清奇呀!怎么得出你超爱他这个结论的?他是眼瞎还是太自恋?”
时宜叹气:“两者都有吧。”
也是她,曾经恋爱脑的形象太过深进人心。
“那你现在怎么办?”栀乔戳戳她的脸颊,“准备屈服?做霸总的小娇妻?”
栀乔调侃:“其实也不错,霸总给钱花,还给你找小模特排解孤单,模范丈夫了。”
时宜有气无力:“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栀乔笑得花枝乱颤,时宜默默思索着之后该怎么办。
突然,她一拍桌子:“有了!”
栀乔吓一跳:“有啥了,你不是有俩了?”
时宜抓着她的胳膊,神秘兮兮道:“乔乔,我们把昨天的视频卖给温雪曼吧?”
栀乔没搞懂:“秦靖川不都撒过气了?再经由温雪曼告诉他,他还能更生气吗?我觉得不可行。”
“NO!NO!”时宜摇晃手指头,“重点不在这里。”
“温雪曼背后有高人,她绝不会直接找上秦靖川,肯定是找媒体爆料,这男人嘛,被戴绿帽子是一回事,被人知道自己是王八又是另一回事。”
她们找了一个狗仔做中间商,顺利把视频卖给温雪曼。
温雪曼放料的时机选的很恰当,刚好在秦靖川下班前的五分钟,不足以让秦靖川看到新闻做出反应,还能保证提前联系好八卦媒体可以蜂拥而至采访。
秦氏集团门前,记者疯了似的往秦靖川身前凑,话筒几乎要举到他脸上,后面跟着抗直播设备的摄影师。
“秦先生,您对尊夫人昨夜在会所的所作所为是否知晓?”
“您公布婚讯不过几日,尊夫人就流连风月,是否是因您对其关心太少?”
保镖护着秦靖川往外走,记者们穷追不舍。
秦靖川顿住脚步,目光凌厉地扫向众人。
记者们顿住,齐齐打了个寒颤。
他们要的是爆炸性新闻,可这位,江城响当当的秦爷,能让他们的新闻全部发不出去,完全失业。
秦靖川看着他们身后的直播设备,目光越发阴鸷。
丁特助穿过人群来到秦靖川身边:“老板,不好了,昨晚夫人在城西会所的视频被曝光,外界都传闻您不行,还说您……”
“说什么?”秦靖川语调森冷。
丁特助:“说您……”
他说着,递过去一个手机:“您自己看看吧。”
画面里,时宜强吻着小模特,还得意洋洋骂他老。
秦靖川的脸色骤然阴森,指尖攥到发白,青筋直冒:“不惜一切代价,铲除影响。”
丁特助很为难:“老板,事情毕竟已经发酵了一段时间,有点……”
秦靖川脸色越发寒沉,全身都散发着不可接近的可怖气息:“我说,全部销毁。”
丁特助:“是。”
一夕之间,网络上好像从没有出现过这场绯闻。
只是,江城的八卦圈,从来不止明面上传播。
不过一晚,秦靖川已经收到好多兄弟的问候,包括把他拉到青宴酒吧的何堇宸。
“原来你昨晚给我打电话是因为这个!”何堇宸给他递过去一杯酒,“时宜也太过分了,不会带坏我们小乔吧?”
秦靖川揉着太阳穴的手顿下,目光冷厉至极。
何堇宸投降:“好好,我不说了。”
陆宴也瞪了何堇宸一眼,把酒给秦靖川添满:“靖川,现在我们这个圈子私下里几乎都传遍了,你也知道,圈里有的是人等着看你笑话,难得有机会,怕是很难压下去。”
秦靖川沉默不语,一饮而尽。
陆宴叹口气:“靖川,离婚吧,过错方是她,跟你没关系。”
秦靖川骤然抬起头,一双黑眸里翻滚着阴冷冷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