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千歌笑了一声,“厉少找我做交易?好新鲜。”
厉瑾言千歌和凌欢都若有所思,两个人沉默的走了一路。
夜晚,凌欢手机响了。
也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凌欢的目光越来越阴沉。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
“我不喜欢和蠢人打交道,更不喜欢做无用功,你这次的举动,让我很失望。不过放心,有人会帮你。”
——
夜晚总是异常的宁静,言千歌在电脑上忙碌的工作着,所有设计稿的收尾工作已经完成,她需要审核一遍。
出去倒水的时候,他看到言天房间里的灯灭了,想必已经睡着了。
就在她准备回房间时,门忽然被敲响了。
“谁?”言千歌放下杯子走到门前。
门外传来一声沉稳的男音。
“是我,厉瑾凉。”
言千歌的眉头皱了皱,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开门。
厉瑾凉走了进来,先四下打量了一番,而后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的说:“你就住在这里?”
“要不然呢?”言千歌坐到沙发上,“坐吧,这么晚过来找我,有事吗?”
令言千歌没有想到的是,厉瑾凉开口第一句便是——
“我想跟你做比交易。”
厉瑾凉有些纠结,皱眉沉思了许久,才说:“放了付婉宁,你想什么,尽管开口。”
“放?我怎么放?”言千歌被厉瑾凉的一句话气笑了,不明就里的诬告是她自己的选择,判她诬告成立是法院做的判决,我哪儿有这么大的能耐放她。”
厉瑾凉看起来有些疲惫,眼底有淡淡的乌青,但并不影响他的颜值,反倒带了一丝病态的帅气。
想了许久,厉瑾凉还是决定开口,“只要你撤诉,我愿意让出MDD20%的股份。”
“厉少还真是愿意为了心上人下血本啊!”言千歌故作惊讶的说了一句,“MDD20%的股份,真是好大的筹码。”
“这么说你愿意了?”
言千歌慵懒的抻了抻腰,最后看着厉瑾凉,一字一句回答道:“不,我不愿意。”
“你!”厉瑾凉想发火,可是每次看到言千歌的那双眼睛,他都会莫名的心慌一下。
言千歌看了厉瑾凉半天,“如果厉少是来劝我,那么不好意思,付婉宁这牢可真坐定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更何况付婉宁并没有对你造成实质上的伤害。拿到MDD20%的股份做赔偿,你已经赢了。”
听到厉瑾凉这么说,言千歌忽然笑了,笑的眼睛通红。
好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
当初,她被锁在别墅,付婉宁有没有想过到得饶人处且饶人?
自己的父母惨死在付婉宁的面前时,她有没有想过饶了他们?!
言千歌真的很想问厉瑾凉一句:凭什么?她不是说过的吗?来日方长。只是收些利息而已,就心疼了?
“厉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大晚上的,我这儿也不方便留你,请便吧!”
厉瑾凉的眼中闪过一抹怒意,这个女人那无视他的眼神,是为什么?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攀上了一抹莫名的烦躁。
“我是尊重你,才这么晚跑来跟你商量,言千歌,你知道我的手段,一年牢狱而已。”
言下之意,就是在告诉言千歌,他完全可以通过其他手段,把付婉宁洗白,再放出来。
言千歌扬了扬下巴,“确实,对厉少您来说,一年牢狱根本不算什么,但是我敢保证,只要付婉宁没有坐满时间出来,我一定不遗余力让她出名,出名到她再也没有办法在A市,在珠宝设计这一行业混下去!”
“你在威胁我?”厉瑾凉的眼睛眯了迷,看着言千歌的眼神带着些许危险。
“是,我是在威胁你。但从始到终到底是谁在威胁我?!你以为我在MDD处处受人排挤是因为谁?你以为我被卓文下药,是因为谁?你以为卓文能轻而易举的找到我,是因为谁?!卓家和付家谁离不开谁,傻子都能想出来的事情,你却装瞎子!你厉瑾凉给我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到底是谁在威胁谁?!”
“婉宁性子温婉,他不会……”
“性子温婉?好一个性子温婉!厉少你若是有空,好好的去调查一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的婉宁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厉瑾凉终于说不出话来了,他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反驳她。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坐了很久。
似乎情绪都各自调整了一番,厉瑾凉先开口了。
“我知道你一直在调查五年前,言家的事情。”
“那有怎样?”言千歌看了厉瑾凉一眼。
厉瑾凉似是在做什么决定,许久之后,这才说道:“我的手上有些资料,我可以用一部分资料作为筹码,跟你做交易。”
有关于言家的筹码……
言千歌沉默了,她的心瞬间有些动摇。
说白了,一个付婉宁,和她父母的清白相比较而言,到底哪个重,哪个轻?
时间在不断的流逝,言千歌的思想在左右摇摆。
厉瑾凉在这个时候站了起来,“付婉宁已经提起上诉,你有三天的考虑时间。”
说完,他朝着门外走去。
路过言天的门口时,厉瑾凉的脚步顿了顿,“对了,言天最近好吗?”
“很好,多谢厉少关心。”言千歌看都没有去看厉瑾凉,“如果厉少能离我儿子远一些的话,我想他可能会更好。”
厉瑾凉没有说话,静静的站在门口了一会儿,便彻底离开了。
窗外是一阵汽车的轰鸣,言千歌知道,厉瑾凉走了。
她坐在沙发上发着呆,忽然自嘲般的笑了一声。
如果厉瑾凉知道自己是言依依,那么刚才的对话,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而且自己刚才,在看到厉瑾凉那么维护付婉宁的时候,心底竟然像被一片锋利的纸片划过。
她竟然会因为厉瑾凉救过她几次,而在心里对他重新升起一抹期盼,虽然那么期盼仅仅如萤火一半微弱。
可笑,真是可笑。
是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会为自己不曾得到的东西而困扰?
言千歌就这样窝在沙发上,一坐就是天亮。
厉瑾凉一直等着言千歌的消息,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在躲,整整两天,她没有见到言千歌一次。
直到第三天,言千歌终于来到了厉瑾凉的办公室。
彼时的厉瑾凉,戴着金丝框眼睛,正坐在办公桌前翻阅着文件,他穿着一件青色的格子毛衣,看起来非常居家,那模样,颇有一丝斯文败类的味道。
见言千歌走了进来,厉瑾凉放下了手头上的文件
“想好了?”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说道。
言千歌点了点头,“想好了,我已经打电话给律师,律师那边已经在赶往法院去的路上了。”
听完,厉瑾凉拉开抽屉,从抽屉里取出早已经准备好的资料,“这份资料是我托人拿到手的,全是关于当初言家的事情。”
言千歌拿了资料,转身就走,她不愿意和厉瑾凉单独相处,哪怕一秒钟。
“站住。”厉瑾凉叫住了言千歌,“我曾经说过,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调查言家,也不想知道你和言家有什么关系,但这件事情牵连太广,希望你不要引火烧身。”
言千歌没有说话,抱着文件离开了厉锦凉的办公室。
就在厉瑾凉准备再次拿起文件的时候,电话响了。
一看,竟然是商飞梧打来的。
“嗯,什么事?”厉锦凉的声音冷漠。
“老厉啊,我调查出一件事情,你可别太激动啊……就是说……依依可能、可能没死。”
厉瑾凉的瞳孔瞬间紧紧收缩,他死死的盯着言千歌离去的方向,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