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斌调查起来,速度很会,只是用了半个小时时间,就已经将樊铭的全部资料交到了厉瑾凉的手上。
看完全部资料,厉瑾凉莫名的笑了一声,“原来是这样。”
周斌头大如斗,“厉少,您在说什么?”
“没看到吗?言依依叫他哥哥,言千歌也叫他哥哥,你说……言依依和言千歌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周斌瘪着嘴,表情严肃的想了半天,说:“厉少,我认识一个很棒的心理医生……”
“滚。”这周斌,想法真是越来越不靠谱了。
“好嘞。”周斌屁颠屁颠的就要走。
厉瑾凉直接叫住了周斌,说:“今晚八点,让樊铭来见我。”
周斌瞅了厉瑾凉一眼,“厉少,我可听说言小姐爱护她这位哥哥,爱就像爱护自己的眼睛一样。”
“聊聊天而已。”厉瑾凉解释了一下。,“对了,顺便告诉他,言依依似乎没死。”
“厉少,您这是要……”
“去吧。”夜色下,厉瑾凉的眼睛里透着晶莹的光。
晚上八点,涩叶Bar,厉瑾凉站在包间的落地窗前,透过窗子看着下面的人群魔乱舞。
这时候,门开了。
樊铭走了进来,也不管厉瑾凉有没有发现自己,径直的坐到了沙发上,倒了杯酒。
“你倒真不见外。”厉瑾凉回身,笑了一声。
“跟厉少没必要客气,毕竟手上染了几条我亲人的人命,如果客气的话,他们在地下都睡不安稳。”樊铭看着厉瑾凉,“叫我来有什么事?”
“哦,无意间听说言依依没死,想着告诉你,让你高兴一下。”厉瑾凉弹掉烟灰,轻描淡写的说。
樊铭的脸色变了变,“如果我妹妹还活着的话,恐怕会第一个冲过来,杀了你!”
“难道没有吗?”厉瑾凉打断了樊铭的话,“言千歌不就出现了?”
那时时刻刻带有敌意的眼神,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有时候真想问问,姓言的是不是惹了你。为什么但凡是姓言的,你就不会放过?”樊铭笑了一声,“就因为他是我妹妹,而我正好和依依认识,所以你怀疑她是依依?”
厉瑾凉愣了一下,总觉得自己似乎漏掉了什么事情。
于是开口嘲笑了一句,“你真是高估了你。”
“难道不是?”樊铭疑惑。
“言千歌一直在调查言家的事,你知道吗?”厉瑾凉笑了笑,“一个毫无关系的人,为什么……”
樊铭粗暴的打断了厉瑾凉的话,“调查言家的事,是我让千歌做的!”
“你?”厉瑾凉抬眼,看着樊铭。
樊铭哼笑一声,“我很早之前就出国了,既然你能调查到我和言家的关系,自然也会知道,言伯伯是我的恩人,恩人有冤,你觉得我会怎么做?即便我什么也做不了,我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言伯伯的产业……”
看樊铭欲言又止,厉瑾凉笑了,眼中尽是狡黠的光,“不想让言家经营了上百年的产业,落在我手里?简单,只要你告诉我,言千歌是不是言依依,MDD我拱手送你,并且保证不会有人能威胁到它的发展。”
“为什么你要死盯着依依不放?明明她已经给为你丢了命,你还想让她怎么样?如果你不想放过她,觉得她委屈了你的付婉宁,大可以把她的骨灰拿出来敲碎撒到江里!”
因为气愤,这段话樊铭说的异常干净利落,末了,情绪忽然低落。
“依依的骨灰不是还在你手中吗?如果你还想报复,你大可以……”
当厉瑾凉发现自己在樊铭的口中,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情报时,莫名有些烦躁。
不对。
厉瑾凉忽然又意识到有些地方不太对劲,难怪他一直觉得自己漏掉什么事情!
樊铭今天说的所有的话,都是在竭力的想将言千歌和言依依两个人撇开,甚至一直在提言依依已经死了。
想到这里,厉瑾凉忽然笑了一声,“今天跟你谈话很开心。”
“如果开心的话,烦请厉少把依依的骨灰还给我,也好让她在九泉之下,不觉得恶心。”
放说完,一口饮干了杯子中的红酒,直接摔门而去。
与此同时,商飞梧的电话打了过来。
“老厉,你在哪儿?我去找你。有急事。”
半个小时候,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商飞梧走了进来。
“老厉,调查清楚了,当初送到殡仪馆的焦尸,是六指!”
厉瑾凉的手指暗自攥紧,用力之大,骨节泛白!
“可靠?”
“非常可靠,当时依依被送去的时候,因为阵势太大,再加上焦尸本来就不常见,所以那个烧尸人的印象很深。”
商飞梧想了想,而后继续补充道:“而且我还专门去翻看了一下死亡证明,发现并不是因为烧死的,而是突发疾病!”
厉瑾凉看着商飞梧,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如果是烧死的,那在死亡前应该会吸入大量浓烟,但是那具焦尸的鼻腔里没有任何东西,这说明她在火烧起来的时候,已经死了。”
厉瑾凉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眼眸中尽是浓墨般的疯狂。
言依依,她没死!不仅没死,甚至还躲了自己这么年!
她还真是狠啊!
“对了,我听说你让周斌调查樊铭了?”
“嗯。”厉瑾凉应了一声。
商飞梧很长时间没有说话,摸出打火机来点了一根烟。
两个人都沉默了很久,商飞梧似乎在思考着好半天才问道:“老厉,如果……我是说如果依依没死,你想怎么做?”
厉瑾凉怔了一下,旋即坚定说道:“不惜一切代价,让她留在我身边!”
这么多年了,厉瑾凉觉得自己没有一天是活着的。
只有今天,他才感受到心脏处那强烈的跳动。
“可是……”商飞梧摇了摇头,像是在劝说厉瑾凉,“依依没死,但这些年却隐姓埋名,只能说明她想躲着你,你这样贸然的把她找出来,会不会……”
“她会不会恨我?”厉瑾凉笑了一声,“她应该一直恨我,恨我没有保住言家,恨我从不肯听她说一个字。”
她恨他,这是不争的事实。
但他又何尝不恨她呢?
商飞梧叹了一口气,“当初言家出事,你被依依推付婉宁下水的事情搞得焦头烂额,公司更是出了问题,像言家这种事,明摆着是犯了众怒,风口浪尖上,你怎么能光明正大的帮忙,根本不现实……倒是在付婉宁的事情上……我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你会对依依的态度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