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商飞梧问起此事，厉瑾凉的眼眸里闪过一抹痛苦。
商飞梧的心里一惊：“该不会……有什么隐藏的事情，连我都不知道吧？”
许久之后，厉瑾凉才缓缓开口。
“言依依……出瑰。”
这些年，他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如果言依依现在站在他面前，他肯定会质问她，质问她为什么。
“怎么可能！”
商飞梧还想说什么，却厉瑾凉打断了话，“我亲眼看到的，能有假？”
“放屁，依依当时蔓满眼满心都是你，老子可是追依依大军中的一员！你TM的放屁！谁告诉你的？！”商飞梧瞬间爆粗口。
他还依稀记得，言依依拒绝他的时候，所说的话。
“我的心里已经住下了瑾凉，没有地方再让其他人挤进来，你很优秀，但对我而言，瑾凉是我的太阳。”
厉瑾凉没有正面回答商飞梧的话，而是打电话给周斌，让他送了一些资料过来。
周斌很快便将资料送去了包间，然后快速的出去，他知道，今天在这包房里，厉少是真的刨开血肉了。
厉瑾凉用指尖敲了敲桌上的资料，“这里面的东西，都是我后来调查到的，你大可以自己看看。”
商飞梧怒瞪了厉瑾凉一眼，而后快速的打开资料。
越看，商飞梧的心越慌，最后甚至连手都开始抖了起来。
他猛吸了一口烟，狠狠的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站起来来回踱步。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
他一百万个不相信。
但是资料里，谁接触过言依依，谁和她在什么时间段交往，交往的内容，都一清二楚的标注着，甚至还有当事人亲口描述的事，那些事情，简直不堪入目！
厉瑾凉也似被这些资料掏空了心，他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许久不肯睁开。
商飞梧看他那个样子，再次坐到他的边上，两个人中间隔着些许距离，谁都没有先开口打破这死一般的沉寂。
最后，却是两个人同时开了口。
“你……”
“是……”
厉瑾凉看了商飞梧一眼，“你先说。”
“是谁告诉你这些事情，你才查的？”
付婉宁。
这个名字从厉瑾凉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商飞梧不动声色的勾起了唇，“她说的，可信？谁不知道她一直想上了你。”
“为了防止付婉宁和那些串通，我把所有人都一一调查了一遍，结果是……那些人没有一个和付婉宁有过接触。”
“不可能，这或许，或许是她藏的太深也说不定。”商飞梧说这话，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安慰谁。
厉瑾凉迅速的找出了商飞梧所说的话里，致命的漏洞，“你觉得这些事情都是假的，是付婉宁藏的太深，但是为什么言依依每一次都会出现在那些人的身边？照片上难道是假的？”
是啊……如果都是假的，那言依依为什么会和那些人，共同出入，而且厉瑾凉根本就查不到任何有关于付婉宁接触那些人的事情？
“直到最后一次，我……我亲眼看到她和一个男人进入酒店，难道这也是我看错了？”
商飞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言依依和别的男人出入酒店，而厉瑾凉是看到的，他竟然……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冲过去？
“你为什么……”
“别说了……”厉瑾凉用手搭在眼睛上，挡住了他一半的脸。
但是却不难看出，时至今日，他依然是那么绝望。
即便是亲眼看到，厉瑾凉依然很想亲口问言依依一句，到底有没有？
可当他每次和言依依同处的时候，那个女人跟他已经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针锋相对，谁也不肯低头，导致最后一步错，步步错。
商飞梧的眉头紧紧的锁在了一起，“难道你就没发现任何漏洞？”
“如果没有的话，她早已经死了，会死的比她父母还要惨一万倍！”
一个人指正，可能会出错，两个人指正可能是被收买，但是一群人指正，事情便会被坐实。
可是他即便是在盛怒的状态下，依然发现了事情漏洞。
那些指正的人里，有人在说谎，那个人曾说周五的晚上，言依依和他共同出入了酒店。
但是只有厉瑾凉知道，晚上，言依依和他吵完架之后，是去了林诗瑶那里。
这一点，被一直对林诗瑶有意思的周斌看出来了。
周斌当时因为林诗瑶陪客户喝了酒，而担心林诗瑶，于是一路开车尾随着她去了林诗瑶的家门口，当时亲眼看到言依依在林诗瑶的家门口等着。
厉瑾凉的眼中划过无数的情绪——如果没有周斌当时巧合的发现这件事，言依依可能早身败名裂了。
而他一直想找到言依依，也是因为他不肯相信所有的事情，他抱有那么一丝的希望。
希望一切都是自己搞错了，是那些人被收买了。
他印象中的言依依……并没有资料上……那么不堪！
厉瑾凉当时就发誓，即便是有一分一毫的漏洞，他都要查的清清楚楚！
听完厉瑾凉的话，商飞梧苦笑了一声，“当时你如果找我调查的话，可能事情不会等到依依死了，都还是未解之谜。”
厉瑾凉旋即也个苦笑，“老子怀疑自己被人戴了绿帽子，还找你调查？特么闹得满城风雨就开心了？”
“依依当初选择你是对的……”商飞梧揉了揉脸，“这么一丁点的问题，你都不肯放弃依依，和你比起来，我真是……算个屁……”
厉瑾凉和商飞梧的交谈，一直持续到了午夜的一点，两个人在酒吧门口分道扬镳。
而让两个人不知道的是，他们的一切行踪，都被人在暗中记录了下来。
“少爷，我看到厉少也商少从酒吧出来了。”
“很好。”黑夜中，男人独自坐在沙发上，轻轻的吐出嘴里那虚无缥缈的烟，而后笑的邪佞，“厉瑾凉，到底还是让你发现了啊。”
厉瑾凉是临近一点半的时候，才回到别墅前，那儿已经有人在等着了。
女人在十二月的寒风中跺着脚，即便裹紧了身上的大衣，却依然冻得瑟瑟发抖。
“厉少，是言小姐。”周斌说。
厉瑾凉点了点头，一扫原先颓废的状态，恢复了平日的冷冽高雅。
而后，车子直接停到了言千歌的面前。
厉瑾凉下车，来到言千歌面前刚准备说什么。
一个巴掌直接落在了厉锦凉的脸上。
言千歌的眼眸里似能喷出火来，脱口而出，“厉瑾凉！你骚扰我还不够，单独叫我哥出去为什么！你到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