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安安很坦诚道:
“我不是来看书的,嗯,主持大师说守着藏经阁和藏书阁的师父们很有本事,我想要点本事。”
“哦?”顿了顿,男人温和笑着问,“你想要学什么本事?”
沐安安问:
“你会什么?”
男人道:
“我会的本事挺多的,
比如这两年我同木匠学习,如今就能做一件好桌子了,喏,你身旁那张桌子就是我做的。
又比如两年前我跟一个庄稼汉学习种菜,如果没有蝗虫,估摸着它们现在是能吃了,你也有口福的。”
沐安安问:
“我想学兵法,我想学如何指挥大军作战,如何以少胜多,转败为胜,你能教吗?
我还想学习如何化戈安民,你也能教我吗?”
她擅长单兵作战,她擅长配合小团体或是指挥小团体作战,可她对于千军万马同样是个小白。
她是来自先进时代,可对于如何治理一个县城她不懂,
她没办法处理好这背后弯弯绕绕的各种关系,让大家处于平衡,让百姓安居乐业。
可以说她现在同刘阳和刘易差不多,他们需要引路人,她也需要引路人,这会让他们都少走不少弯路。
这个时代啊,不确保大环境的安定,他们这些人是得不到安定的。
现在他们没办法做什么,那在有限的条件环境下尽可能完善自我,集聚力量,等待时机。
男人凝视着沐安安的目光许久,他很是随意自在道:
“你说的第一件事我有知识在脑海中,但是我没有去做过,不知道可不可行。
第二件事呢,我倒是能教你一些,那你还愿意学否?”
沐安安眉眼弯弯笑着道:
“愿意,多谢许夫子了,明儿我就拉着我的两个哥哥一起来跟你学,嗯,咱们就从学习如何打仗开始。”
许大师张了张嘴想说他没有答应再教另外两人的,也没有打算这么安排授课的,可说出口的话就变成了:
“你怎么就知道我姓许而不是姓陶?”
他同老陶进阁楼的时候可没有人看见,而且他们每次选择进哪一座阁楼都是抓阄来着,压根没有定数的。
而且他学习什么,他都会拉上老陶一起学习的。
许大师不怎么相信沐安安能从别处打听到他的身份。
沐安安道:
“因为你是幕僚啊!”
“嗯?”许大师疑惑片刻,他反应过来了,老陶学的孺学之道,教的也是这个。
可现在的天下,不,放在前边二十多年,它都不适合儒学治天下,只是习惯安逸了,怎么会愿意动武呢。
可惜了昭仁皇帝的谋划了!!!
想通后,许大师又将心中的遗憾藏入心底,不让人窥探,他又将桌上放着的鸡毛掸子塞到沐安安的小手,勾唇笑着道:
“小丫头,我姓许,名涣之,从今日起就是你的夫子了,作为徒弟的你今儿就替为师将藏经阁打扫一遍,将每个角角落落检查一遍,确保它不会藏污纳垢,更不会有蝗虫。”
沐安安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鸡毛掸子,又抬眸看向许涣之问道:
“夫子,你为何这么轻易就收下我这个女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