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个礼仪险些累得吐血的向天生终于送走了天朝礼仪官东司仪。
“累坏了吧!”
藏红萧端着一壶刚煮好的茶,走进了向天生的客房。
“快给我倒一杯!”
又累又渴的向天生坐在榻上直不起腰身了。
“至于么?”
藏红萧的侍卫卓直若有所思地立在暗处寻思着。他觉得向天生有点不对劲,可又有说不上那地方不对。
第二日一大早,向天生破天荒头一遭起的迟了。藏红萧见他饭也没吃就出了门,赶紧吩咐碧云带糕点上马车。
“给,在车里吃点,不然这一天下来怕是又要累趴下了。”
“嗯,谢了!”
向天生接过藏红萧从马车窗递给他的一盘糕点吃了起来。
马车到了皇城门前,大家纷纷下车站好。
“爹,他们怎么也都把女儿带来了!”
立在父亲身边的藏红萧悄声问道。
“王上无子嗣,所以要再选两位贵人。”
城主臧焯倒是一点不担心自己的女儿不会被选中。他也只有这一个女儿,不想让她进宫。
其他城主的想法可不尽一样。有个女儿在王上身边,多少能沾点光不是?因而他们都把女儿打扮的很美,只有藏红萧不知有此事,薄施朱粉,淡扫峨眉,还随便穿了一套得体的带有暗红色饰纹的浅黄色衣裙。
“父亲是不想女儿进宫为妃吧!”
藏红萧见其他贵女的精致妆容,不由得笑问父亲。
“你不是有了心仪之人了么?”
臧焯的回答可谓是精妙。
走在他们父女身后的向天生听了二人的谈话,不由得扯了扯嘴角笑了。这父女简直就是一对活宝!
待众人到了大殿之下,看到殿宇巍峨,琉璃碧瓦在日照下光芒四射,飞檐上的瑞兽活灵活现,顿生敬畏之心。
“请城主们上殿晋见!”
皇城老太监索河高声唤道。
十五位城主齐齐跪地叩首后,按序缓缓走进大殿。
这时,藏红萧和向天生才看到其他三位公子伫立在花团锦簇之中。那三位公子也有意无意地将目光投向了向天生。
“宣四位公子晋见!”
大太监索河的声音似乎拔高了。
向天生整理了一下服饰,然后挺直腰背走向大殿前的台阶。那三位公子与他并排而立在阶下。
“跪~一叩首!起~”
待四位公子走到大殿门口时,大太监索河又尖声高呼:
“跪~”
四位公子一起恭敬地跪拜,然后转身朝南又拜。
“进~”
随着大太监索河的声音响起,四位公子一起走进了大殿之内。
“快该我们了!”
郡主们小声地窃窃私语起来。
藏红萧立在一侧默不作声地望着大殿之上。
“那位素雅打扮的是谁?”
远处高阁之上,一位体态丰腴,妆容精致,一身贵气的女子询问身边的女侍。
由于离的太远,女侍望了半天才回话:
“禀太后,此女应该是白象城城主的女儿藏红萧郡主。”
“怎会是她?”
太后神情之间颇有些失望之色。
“坊间传闻也未必属实。”
女侍恭敬地施礼道。
“无风不起浪!她的名声实在是太差了!”
太后重重地叹了口气。
待到藏红萧们进殿时,却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了。她们一直走进大殿内看见天子时才跪拜叩首。
如花似玉的郡主们只把朝臣们都看直了眼。王上的目光却停留在了藏红萧的身上。她穿着打扮实在是太素雅了,使得她在身着金玉锦缎的众佳丽中显得卓尔不群,脱颖而出。
“你上前来!”
王上指着藏红萧轻声唤道。
藏红萧一直低着头,并不知天子在唤她。
“王上唤你走近些!”
离藏红萧颇近的琉璃城城主张俭的女儿张月莹推了推她。
“什么情况?”
藏红萧愣愣地抬起头看向天子。她竟发现天子长得唇红齿白,英俊不凡。
令谁也没料到的是,天子竟然走下了宝座。
“还不过去?”
张月莹拉着蒙了神的藏红萧走到了天子的面前。
藏红萧此时已经回过神来,遂与张月莹一起盈盈下拜。
张月莹的肌肤晶莹剔透,长得如仙娥一般白净和美丽。而藏红萧的美接地气儿,让人有心动的感觉。
天子喜欢藏红萧毫不做作的神情和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她与他在宫里见过的女子大不相同,所以他不由自主地放下了天子的身段走下来见她。
众人见天子亲自扶起藏红萧,都惊得目瞪口呆。
“王上,小女藏红萧配不上您!”
藏红萧的脑子还算灵光,及时报出了自己的名字,然后退后两步与天子保持距离。
“你竟是藏红萧?”
天子当然对每位郡主都做过深入的调查和比较。
听了天子的这句话,她的父亲臧焯和向天生这才松了一口气。否则,一旦天子说出封妃的话,就算她是那个名声极差的藏红萧,也得入宫伴驾。
“皇上,哀家已帮你选好了!这位张月莹是琉璃城城主张俭的女儿,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她还擅长跳舞。还有这位梵音城城主的女儿梵小慧,自幼精通佛学,经书倒背如流,写得一手好字,弹得一手好琴!”
太后一手拉着梵小慧,一手拉着张月莹走到了天子的面前,挡住了他看向藏红萧的视线。
“不急!城主们不是还要过完花舞节才回的么?本天子还要在斟酌一二!”
天子并未松口,臧焯和向天生的心又悬了起来。
退朝后,天子单独见了他钦点的四公子,并赐予他们替天巡授的巡查使服和印鉴,每人还赐宝剑一柄。
向天生的衣服是黑色锦缎和皮革所制,做工精良,款式独特。他穿上之后,俊美之中平添了一抹刚毅之色。
“这是你们各自所要负责查清的案牍!还有每人各配四名大内高手,全权听从你们的指令行事!如有违令者,可用你们手中的宝剑先斩后奏!”
天子当着那些大内高手的面下了旨意,目的已经显而易见了。
“王上!太后请您去清心园说话!”
大太监索河的徒弟华兜在门外禀报。
“回去休息一下吧!夜宴之上,你们可得好好表现!”
天子的话令向天生顿感压抑。他不知夜宴之上等待他的将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