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委书记刘毅然已经感觉到了周围的很多双眼睛,都在密切关注着自己,好像自己正迷失在密林深处,暗处始终都有人拿着枪把枪口对准了他,随时随地都可以要了他的小命似的。从省城下来的调查组,在银行刘毅然一家人所有的帐户上,查到了近期有大批资金流动的记录。
收拾好了所有的行李,市委书记刘毅然就等着早已经联系好的人,来接自己到机场了。
“我说老刘啊,我们这样能走的掉么?”市委书记刘毅然的老婆姜花花问。
“能走也得走,不能走也得想办法走,我已经没任何的退路了!”市委书记刘毅然说。
为了这次能够顺利潜逃,市委书记刘毅然已经做好了潜逃的一切准备。
“你的问题到底有多严重?能交代的就向上面交代了吧,这样或许能够获得宽大处理。”姜花花继续说。
和刘毅然结婚这么多年,姜花花还是第一次在这样特别的情况下,问起丈夫官场上的事儿。他们很早以前都有过约定,不互相干涉和过问彼此的工作,官场上的事情,市委书记刘毅然在家人面前一直都是守口如瓶,他不希望家里人与官场扯上任何关系,也不希望自己在官场上的所作所为,让家里人知道。这么多年了,儿子一直都是妻子姜花花照顾,直到把儿子送到国外去留学。
姜花花一直都充当着贤妻良母的角色,把这个家打理的井井有条。关于自己丈夫在外面粘花惹草的事,姜花花早有耳闻,但都装作完全不知道实情一样。男人有钱有权难免会变坏,何况刘毅然是重阳市的一把手,他要真想玩女人,谁又能把他怎么样呢?
姜花花实在是不想失去眼前这个家,她一直都是爱他的,这辈子不想再找第二个男人。况且现在儿子都这么大了,再因为一方出轨问题,大吵大闹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她相信总有一天自己的丈夫会悬崖勒马。就这样,姜花花从心理上已经允许了自己的男人,可以在外面睡其他的女人,但也不希望自己的丈夫走的太远,以致迷失了自己,到时候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你懂什么?我的问题还能说的清楚吗?如果交代了,就算是有十个脑袋也都不够砍的,你还是那么幼稚。”市委书记刘毅然边朝窗户下面看,边冲着妻子吼道。
“是的,我是不懂,我就是个笨女人,什么都比不上你外面的那些情人。我的确是很幼稚,幼稚的都有些可怜。我们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了,儿子都长大成人了,你还是什么都不肯跟家里人讲,你在外面干了些什么,我们什么都不知道,现在你却让我跟着你背井离乡,一起出国,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是不肯跟我说实话,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婆?”
一向都是温温尔雅的姜花花,这个时候再也忍不住自己内心里的冲动,这还是头一次,以这样的口气,跟市委书记刘毅然说话。
市委书记刘毅然突然感到这个世界好像什么都变了一样,在他心中就算是整个世界都变了,妻子姜花花永远都是不会变的。结婚后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姜花花从来不曾说过什么中伤他的话,对他的话几乎是言听计从,什么事情都百依百顺,今天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跟我说这些话?难道她早已经知道了我和周云之间的事情了?她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你在说什么我不懂,你不是我老婆谁是我老婆?官场上的事情复杂的很,我是不想让你和儿子也掺和进来,你们也没必要知道不是吗?”市委书记刘毅然看着姜花花说。
“你还知道我是你老婆啊,家里有老婆,为什么还要在外面包养女人啊?”姜花花顺着市委书记刘毅然的话继续说了下去。
“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在外面包养女人了?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市委书记刘毅然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这姜花花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呢?
“姓刘的,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我面前装,就算你心里早已经没有了我,儿子呢?你就不为咱们的儿子好好地想想?你背着我在外面和那个周云纠缠着这么多年,他男人李汉章因为发现了你们之间的龌龊事,一时气愤去嫖娼被抓,你们还如胶似漆地缠在一起,你不觉得你做的,有点太过份了吗?”
市委书记刘毅然的虚伪让姜花花对眼前这个男人彻底地失望了,他欺骗了自己这么多年的感情,都到大祸临头的时候了,他还不肯跟自己说实话。
“你,你,怎么知道的?”市委书记刘毅然再也无法继续掩饰下去了,就吞吞吐吐地问道。
“要想不被人知道,除非己莫为!我是女人,我不是猪,我连自己的男人什么时候变了心,什么时候有了别的女人,都不知道的话,那岂不是真的是一头猪了!”姜花花说着,眼角的泪一涌而出,把这么多年的委屈全都倒了出来。
“花花,我,我对不起你,对不起这个家,对不起咱们的儿子,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我也没脸再给你解释什么了,我希望你能原谅我,以后我发誓只对你一个人好!没多少时间了,我们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市委书记刘毅然看了看时间,催促道。
“你知道错了就好,我要的也就是你这句话。毅然,我不管你到底犯了什么罪,你到现在了还不愿意告诉我,我也不再强求你了,看在我们这么多年夫妻的份上,这次你就听我一声劝,去自首吧。俗话说的好,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躲避、潜逃都不是办法,警察总能想到办法找到你的,还是主动去公安局把自己的问题交代清楚吧!官场上的事情我是不很懂,但我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道理,你还是去自首吧。不管结局如何,我和儿子都会一直等着你的。”
姜花花说着,说着,就满脸泪花。
“没有到最后关头,我是不会放弃的。走吧,你看,送我们去机场的车已经到楼下了。我们快走。”
市委书记刘毅然看到了自己联系的那辆车,已经驶到了自家的楼下,就催促妻子姜花花说。
“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是这么固执,那你走吧。我还是和儿子守着这个家,我们等你回来。”姜花花哭得像个泪人似的,看着眼前已经丧失了理智的丈夫。
“你,算了,我先走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等我在那边安顿好了,再派人把你接过去。”市委书记刘毅然说完,甩头就下了楼。
姜花花是彻底地失望了,没想到到了最后,自己的丈夫还是不肯认输,这些天老有人在自家房子附近转悠,肯定是上面的人已经盯上他了,还能逃到那里去呢?自己苦口婆心地劝了这么久,还是无济于事,到最后他还是没听进去自己对他所说的一句话。
姜花花站在窗子前面,泪眼婆娑地看着楼下,看着自己的丈夫一步步地接近那辆刚刚驶过来的车。果然不出她所料,市委书记刘毅然还没来得及走上车,隐藏在附近灌木丛中的便衣警察,就箭步似的冲了上来,给他带上了手铐。一行人扭着已经被拷起来的市委书记刘毅然,然后在朦胧的月色下,静悄悄地走了。
姜花花眼角的泪,再一次如泉水般涌了出来,看着丈夫被警察带走的那个背影,看着丈夫不停地回过头来远望家园的样子,心如刀割。
市长朱青天和市委副书记张正义在省城接受组织谈话和考察完毕,省委省政府的多位领导经过综合考察后一致认为:这两名同志思想端正,作风扎实,肯为老百姓干实事,是值得信任,值得放心,经得起政治考验的国家干部。
匿名信中关于市长朱青天的那些所谓的腐败事迹,经过调查,纯属子虚乌有,是有人在故意编造事实,妄想达到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眼下,整个重阳市政治圈已经出现了群龙无首的局面,时间一旦长了,势必会影响社会的整体稳定和经济发展。
处于这个方面的考虑,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班子经过慎重考虑决定,暂任命重阳市市长朱青天为市委代理书记主持重阳市市委全面工作,市委副书记张正义咱被任命为代理市长主持市政府全面工作,重阳市委市政府新一届领导班子的搭配问题,等处理完眼前重阳市委书记刘毅然等几位问题干部的事情以后,再做具体的安排。
“青天啊,重阳市民间有传言,说你是重阳市的‘包青天’,这可是对你的最高嘉奖和信任啊。我知道做一个清官,做一个好官,的确很不容易,要抵挡金钱美色的诱惑,要警惕权力欲望的腐蚀,还要摒弃世俗的偏见,实在是太难!太难!但既然你和张正义同志已经坚持了这么多年,官儿当的好不好,群众的眼睛总是雪亮的。有了人民群众的拥护和爱戴,比得到金银珠宝,抱着金发美女,都要强的多,也要高尚的多。我和省委省政府的领导班子,对你们两个一直都是很欣赏的,你们的作风,可以说是我们全省的一面旗帜,我希望你们回去后能够再接再厉,要始终把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放在心上,做人民群众的公仆,踏踏实实地为人民服务。重阳市的经济形势才刚刚有所好转,实在经受不起市委书记刘毅然、常务副市长郑平远这类贪污腐败分子的折腾啊,你们要吸取教训,不要让重阳市的广大人民群众对我们政府、对我们党失望。市委书记刘毅然、常务副市长郑平远已经被抓起来了,纪委审查后,针对他们的其他问题,还要移交检察院和法院处理,重阳市委市政府不能一日无主,你们立即回去,重阳市的广大干部、广大群众都在等着你们呢。”
省委书记叶爱民在市长朱青天和市委副书记张正义将要离开省城返回重阳前,语重心长地对他们俩说了上面这番话。
“叶书记,你请放心,也请省委所有领导们放心,我们回去后一定按照您和省委的指示做好本职工作的,经过这次这么大的变故,我们会吸取经验教训的,重阳市的明天也一定会好起来的。”
重阳市市委代理书记朱青天向南云省省委书记叶爱民明确表态。
“我和省委领导班子相信你和张正义同志的能力,有你们在重阳市,我们能放心,好好干吧。重阳市的美好明天还要靠两位的辛勤努力呢。走吧!”省委书记叶爱民拍了拍朱青天和张正义的肩膀鼓励道。
重阳市委代理书记朱青天和代理市长张正义与省委领导挥手告别后,车子就驶出了省委机关大院,全速朝重阳市赶了回来。
市委书记刘毅然、常务副市长郑平远、市委宣传部长李汉章相继出事,这在重阳市政治圈可谓是一场大地震。国际重阳文化节的成功举办,曾经让所有的重阳人都兴奋了好大一阵子,虽然说,的的确确是花了很大一笔钱,但毕竟让很多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以前名不见经传的重阳。而随后不久市委书记刘毅然等人的出事,仿佛是晴天中的一个霹雳,又一次在重阳市上上下下掀起了瀚然大波。
海滩娱乐城总经理,重阳市著名女企业家周云被拘留后,向公安机关彻底地交代了海滩娱乐城的一切情况。她没否认她是市委书记刘毅然情妇这一事实,也交代了她利用这层关系,解决了很多次被查封的危机,但她很肯定地说,在海滩娱乐城里存在卖淫嫖娼活动这个问题上,市委书记刘毅然的确一直都不知实情。
市委宣传部长李汉章的问题已经完全调查清楚了。除了生活作风不检点,公开嫖娼玩女人外,在职期间他曾通过招商引资受贿达20多万元,被双规、双开后,已经由重阳市检察院市向中级人民法院提起公诉,不日内将宣判。
常务副市长郑平远的问题也出在了招商引资上,南云省宏泰集团顺利进入重阳市离不开他的暗箱操作。他先后多次为宏泰集团批地发展房地产项目,并从中获取近百万的不正当经济利益。对此,市检察院和市反贪局已经展开全面调查。
市委书记刘毅然刚开始一直都不大愿意承认自己的犯罪事实,没有充足的证据摆在他面前,他是不会轻易认输的。当周云的口供,银行出具的大批资金流动证明摆在他面前时,他才沉默了下来,脸色突然之间变得煞白。
王氏集团总经理王大千、李氏集团总经理李小万、宏泰集团总经理蓝建设等,这些以投资名义来重阳淘金的老板和企业家们,也都相应地为他们的犯罪行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承担起了他们应该承担的法律责任。
紧接着,市委代理书记朱青天一上来,根据这段时间里,重阳市出现的各种问题,就对所有来重阳市投资的企业做了一次大摸底、大排查,存在问题的,当场就采取了相应的措施。
新华社南云分社记者王锐利、方小军等,一大批有社会责任感和正义感的记者,被重阳市委市政府特聘为全市政风行风监督员。一些退休的老党员、老干部,关心党员干部作风问题的人,都受到了聘请。几乎是各行各业,各个机关,各个政府机构都在市委市政府的要求下,聘请了政风行风监督员。这些监督员们履行的职能和纪检委差不多,主要是在平时做好对基层领导干部们的监督工作,防止有腐败势力再抬头。
重阳市像市委书记刘毅然这类的高层领导干部腐败案,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找到突破口离不开王锐利和方小军这类有社会责任感和正义感的记者,他们为案件的顺利侦破提供了很多有价值的线索。政风行风基层监督岗的创立得到了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的高度赞赏,此举后来在全省推广。
市委代理书记朱青天和代市长张正义上台后实施的系列新政,彻底地改善了重阳市长期以来的政治空气和政治环境。原来一片浊水的重阳市,慢慢地变清澈起来,政风、行风都日益有所好转,广大人民群众对政府的工作,也是越来越满意,怨言也越来越少了。
为了避免群众集体上访事件再次发生,市委代理书记朱青天和代市长张正义以身示范,规定各机关领导每月8号定期下基层、到社区,展开干群恳谈活动。广泛听取广大人民群众对政府工作的意见和建议,了解他们的实际困难,改以往的向上级部门或领导述职,为向广大人民群众述职。没到多久,重阳市上上下下的干部群众都彻底走出了前段时间发生的政治阴影,新任的领导班子让他们感受到了温暖、和谐。重阳市民间到处都在传诵朱青天和张正义亲民爱民的故事。
市委书记刘毅然案、市委宣传部长李汉章案、常务副市长郑平远案彻底查清并宣判后,重阳市委宣传部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在官方网站上发布从法院那边传过来的关于政府高级官员获罪的准确消息。市委代理书记朱青天和代市长张正义很支持市委宣传部代理部长程军和我大搬阔斧的官方新闻发布制度改革,全然否定了以前市委宣传部利用政治权力,掩盖事实真相的做法,这让我和程军感到由衷的欣慰。
虽然说,眼下正是我大展宏图的好时机,终于有清政廉明的领导出现了,我在市委宣传部也算是扎稳了脚根,搭档程军是难得的好干部,我完全有条件有机会实现自己的新闻理想和政治报负了,但工作之余,我还是显得有些焦躁不安。市委宣传部办公室高原原依旧很平常地出现在我的面前,虽然都是很常规的工作交接,但我们毕竟发生过一夜情,不可能说忘记就能忘记。
说真的,我依旧对高原原存在着当初那几份爱慕和怜悯,她的一举一动依旧能勾起我的遐想。但一想起多年来与我同甘共苦的妻子,还有那可爱的儿子,我心里又有些恨这个已经潜入了我骨髓深处的女人,对她我是又恨又爱,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感,也许她本来就不应该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我们后来慢慢发展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从一开始也许就注定是一个错误。正常上班后,儿子的出事,让我开始恨自己,对市委宣传部办公室主任高原原也有意识地躲避着她。
而高原原却不像我这样,好像我们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在机关单位里,她依旧像以前那样面带微笑,偶尔碰到我也是和其他人一样跟我这个上级领导打招呼。我被任命为重阳市委宣传部代理副部长的那一天,她给我发了条短信,说表示祝贺,很高兴看到我现在的成就。
我看完后,想都没想就直接删掉了,一直都没有回复她,后来一看到她的名字,就有些心慌意乱。我不希望我自己就这样沉沦下去,最后也变成她的又一个情人。刚进市委宣传部就职时,在海滩娱乐城里的那一夜,以及和市委书记刘毅然去广州时候,在靓妹宾馆里的那一夜,给我带来的出轨的诱惑和阴影还没有彻底从我心底里消失。再想想还在医院里躺着的孩子,我不想在这么沉沦下去了。
说实话,这次市委书记刘毅然、常务副市长郑平远、市委宣传部长李汉章先后出事进了局子,给我带来的震撼和冲击是不小的。进入官场以来,虽然我一直在提醒自己不要犯错误,不要堕落腐败,但现实很多时候,已经出乎了我的想像。
父亲在我到市委宣传部就职前曾一再告戒我,官场上处处都是玄机,只要你不碰金钱,不粘上女人,基本没人动你,一旦你迷恋上了金钱,被女色所诱惑,就等于是把自己在往火坑里推了。
想想我进官场以来的生活,在金钱问题上我一直做的很好,不接受任何人的贿赂,不利用职务之便,捞取任何的好处费。但在女色问题上,我已经不知不觉地把自己陷了进去。海滩娱乐城总经理、重阳市著名女企业家周云被抓的时候,我一直提心掉胆担心了好几天。
那件事我一直都想不大明白,我一直以为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有人在刻意地安排,当初我怀疑过市委书记刘毅然,后来又怀疑过他的妻子周云。现在他们夫妻俩都先后进了局子,我倒不知道该怀疑谁了,如果他们之中真有人刻意安排这件事,那究竟是为什么呢?先是用女色来诱惑和腐蚀我,抓住我的把柄,日后为他们的某种利益卖力?但事后过了那么长的时间,也没出现过他们把我当工具,去替他们卖命的事情,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和我睡过的那个女人,到底知道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就这样,随着一路的平步青云,我的心里,反倒觉得越来越不塌实,总是在这样的猜测中挣扎,害怕有一天,自己的那些龌龊事情会暴露。
儿子军军被烫伤后,脸部皮肤受到了严重的损坏,为了不让儿子的脸,在治逾后留下任何的伤痕,我和妻子陈敏同意让医生做皮肤移植手术,要割下儿子头部的皮肤,补到被烫伤的严重部位。妻子一天到晚都未曾离开过儿子身边半步,儿子出事后的每天晚上,她几乎都未曾真正地睡着过,眼泪一直在不停地流。
儿子军军被推进手术室的那一刹那,妻子哭的像个泪人似的,紧紧地抱着我,根本不敢朝手术室方向看一眼。在妻子陈敏的失声痛哭中,我深深地感觉到了什么是母子连心,什么是血浓于水般的亲情。
那一幕幕场景,如电影般不停地在我的脑海里盘旋,只要我一闭上眼睛,眼前就出现了儿子在病床上痛苦挣扎和妻子泪水婆娑的场面,我的心开始如针扎般疼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