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市公安局按照省公安厅下达的命令,晚上10点钟秘密采取的“秋风行动”初战告捷。市委常委、市政法委书记、市公安局长秦一剑按照省公安厅厅长、省政法委书记杜正严所要求的,早抓捕、早审讯、早上报的原则,连夜让公安干警们对抓获的两百多名涉嫌卖淫嫖娼人员进行了突击审讯。
因为省公安厅和省委联合策划组织的这场“秋风行动”是空前的,第二天需要正式向全省上下和相关媒体通报行动战果,所以在早上4点之前,重阳是公安局这边必须有个结果,然后要报给省公安厅。
大多数的被抓人员都做了交代,承认的确在从事卖淫嫖娼活动。其中由重阳市著名女企业家周云任总经理的海滩娱乐城,也被确认为是重阳市范围内最大的卖淫嫖娼活动基地。和市委宣传部长李汉章上床的那个身穿鲜红色旗袍的女人也彻底地交代了,她承认自己是三陪女,是在进行卖淫活动。
这两个人,一个是重阳市久负胜名的女企业家,一个是市委常委、市宣传部长,而且他们还是夫妻,同时出了问题,这事儿要是传了出去,在重阳市的上上下下影响可不小。审讯完毕后,市委常委、市政法委书记、市公安局长秦一剑了解到这一情况后,很是吃惊。他万万没有想到身为市委宣传部长的李汉章也从事嫖娼活动。他的妻子周云所经营的海滩娱乐城,竟然是重阳市范围内最大的卖淫嫖娼活动基地。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后,在上报给省公安厅前,市公安局长秦一剑为慎重起见,专门给市委书记刘毅然和市长朱青天分别都打了一次电话,准备向市委市政府汇报一下详细情况,听听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的意见。
市委书记刘毅然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再打他家里的电话也没人接,所以只有市长朱青天知道情况。市长朱青天先和市委副书记张正义通了气,最后两人都觉得此事事关重大,影响恶劣,应该如实上报,看省厅如何处理。市公安局长秦一剑听取两位领导的意见后,就把重阳市这一夜的“秋风行动”情况报给了省公安厅。
省公安厅长、省政法委书记杜正严了解到重阳市这一重大情况后,马上报告给了省委书记叶爱民等领导。省委书记叶爱民对重阳市委宣传部长李汉章以及其妻子周云的行为感到很震惊。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国家干部,竟然会堕落到这样的地步。
第二天一大早,市委书记刘毅然刚刚来到市委书记办公室,屁股都还没坐热,省委书记叶爱民就打来了电话,在电话里叶爱民很是生气,他对市委书记刘毅然负责的重阳市眼下的工作很不满意。重阳市出了这么大的问题,最大的娱乐企业竟然是最大的卖淫嫖娼活动基地,连市委宣传部长李汉章都是主谋,这也太不像话了。
一阵抱怨和责难之后,省委书记叶爱民要求市委书记刘毅然竟可能早点查明事情的真相,然后及时跟省委领导班子汇报。市委书记刘毅然听说了这件事情很是震惊,没有想到一夜之间就如同经历了沧海桑田了一般,重阳市一下子就出了这么多的事情。
“叶书记,昨晚上我在下面县调研没回来,手机也没电了,所以压根儿不知道事情的具体情况,这些事情发生的也太突然了,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一切,您请放心,我马上亲自参与调查这件事情,弄清楚情况后,马上向您汇报。”
市委书记刘毅然虽然心里面还是稀里糊涂的,还不知道整个事件的原委,但还是给了省委书记叶爱民这样的承诺。
海滩娱乐城出事后,重阳市著名女企业家,市委宣传部长李汉章的妻子周云是彻底地懵了。接到电话后,她怎么也睡不着了。这一夜丈夫李汉章没回来也罢,他竟然去嫖娼,玩起了三陪女。她自己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的企业也在这一夜之间倒下了,海滩娱乐城不用说也知道,很快就会被彻底地查封。事业和家庭同时遭遇寒冰,公司被查,丈夫被抓,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是何等的残酷。情夫市委书记刘毅然的电话都打不通,周云心里知道,一会儿,就会有警察出现在自己门口了,她跑是跑不掉的,出了这么大的问题,她逃脱不了干系。
对市委书记刘毅然她仍然怀抱一线生机,毕竟这以前,很多次都是这个男人帮助她走出了绝境,她想请这个男人再帮她一次,让她拿什么来回报都可以,她马上打开电脑,给平时他们之间经常联络偷情时间、地点的秘密邮箱发了一封邮件:
毅然:
海滩娱乐城昨晚上出事儿了,市公安局的一帮警察们来了个突然袭击,这之前我们也没有听到任何的风声,所以根本都没有采取任何的预防措施。在这里赌博、卖淫、嫖娼的老板们都被抓了个现形。我知道,这件事情对你对我来说,都是一个很大的灾难。虽然你只是我们公司一个小股东,但我仔细想了想,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是有必要给你说一下。还有一件事,这段时间不知道是怎么了,简直是糟糕透了,到处都出问题。我和你之间的事情,不知道被什么别有用心的人,贴在了网上,让李汉章知道了,前天晚上他和我大吵大闹了一夜。昨天早晨,他早饭都没吃就出去了,一直没回来,后来就在靓妹洗浴城玩女人,也被公安局抓了去。现在我是要家没家,要事业没事业了,我不奢望你过多的帮助我什么,这次事情闹的是太大了,弄不好也会把你给毁了,我已经失去了自己的丈夫,再也不能失去你。请你看在我们好了这么多年的份儿上,如果你能帮上忙,就尽力减少一下对李汉章和对我们公司的影响,万一实在是没有办法,我也不会责怪你。
深爱你的云
市委书记刘毅然刚挂下省委书记叶爱民的电话,电脑里就闪出了一封邮件,他迅速将邮件打开,看到了很熟悉的“云”给自己发来的这封邮件。
看完邮件后,市委书记刘毅然基本上已经了解了大概的内容。怎么会这么巧?我刚刚离开重阳市不到几个小时,重阳市公安局怎么就采取了这样大规模的行动?事先连和我通气的程序都没有,“秋风行动”就已经开始了。这里面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操纵整个行动?这个人趁虚而入到底是为了要达到何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市委书记刘毅然陷入了沉思.……
正在这个时候,刘毅然的专人秘书宋涛,敲门进来了,脸上的神情显得很是紧张。
“刘书记,你可算是回来了,昨天晚上好多人都在找你,你电话关机,家里头电话也没人接,可急死人了。”秘书宋涛开口就这样跟市委书记刘毅然说。
“哦,我陪你嫂子去了躺乡下,看望了一下丈母娘,给她老人家祝寿去了!山上信号不大好。说吧,什么事情,是那些人在找我?”市委书记刘毅然问。
“刘书记,到现在你还不知道啊,这回市里可是出了大事情啦!昨天晚上市公安局对全市的娱乐场所进行了突击检查,共抓获200多名卖淫嫖娼涉嫌分子,很多都是来自重阳市著名女企业家周云担任总经理的海滩娱乐城,更让人简直不敢相信的是,市委宣传部长李汉章在靓妹洗浴城嫖娼的时候,竟然被警察抓了个现形,现在知道一点风声的都在议论着这事儿呢……”
秘书宋涛很详细地向市委书记刘毅然汇报道。
“好了。你不必再说下去了,大概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负面影响也极大,弄不好会直接影响国际重阳文化节的正常开幕。刚才,省委叶书记已经打电话过来,开始追问起这事儿了。我真不知道,我不在的这几个小时里,市委市政府的其他领导是不是吃错什么药了,发现了这样的事情,不赶紧往下摁住,藏着掖着,还敢大言不惭地向上报。现在倒好,省委领导班子怪罪下来,把气都直往我头上撒起来了。”
“小宋,你马上打电话通知各个常委来会议厅召开紧急会议。我倒要看看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这样做,惹出一大堆麻烦,也太不把我这个省委省政府亲自任命的市委书记放在眼里了。”
市委书记刘毅然满肚子的怒火,满肚子的怨气。
很快地,市长朱青天、市委副书记张正义、常务副市长郑平远、市公安局长秦一剑,还有几位副市长、市委副书记都来参加了紧急会议。
会议还没正常开始,整个会议大厅就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火药味儿。市委书记刘毅然的脸色,再也没有像以往那样泰然自若,怒气早已在他脸上、眼睛里燃烧。
“人都到齐了啊,不用说大家也知道是什么事儿。秦一剑,你这个公安局长是怎么当的,还想不想干了,这么大的行动,你事先一点风声都不透,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市委市政府?有没有组织观念和组织纪律?你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市委书记刘毅然一上台来,就大动肝火,朝市公安局长秦一剑大吼起来。
市公安局长秦一剑本以为这次会议是来接受市委市政府嘉奖的,这次行动很有战果,可以说是为重阳市铲除了“卖淫嫖娼”这颗大毒瘤,整顿了社会秩序,可他万万没想到,市委书记刘毅然的第一句话竟然在责难他,说他无组织观念和组织纪律,目中无市委市政府。
“刘书记,你这话可就说的有点过头了啊,你听我把前因后果给你说清楚。这次采取行动是省公安厅统一组织部署的,记得上次我给您汇报工作的时候也给你说起过这事儿。当时省厅只是说要组织一次全省性的统一行动,具体时间、形式、内容等候临时通知,我们也没想到会是昨天晚上10点钟,也没想到所谓的统一行动就是扫黄打非。再说了,我们昨天晚上接到省厅通知后,行动一结束,我就第一个给您打电话,手机关机打不通,打家里的电话也没人接,然后我才给朱市长汇报情况的,请示了朱市长和张副书记后,我才向省厅汇报的。”
市公安局长秦一剑尽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然后心平气和地说道。
“哦,是这么个情况。可你在向省厅汇报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些情况泄露出去后,对整个重阳市的影响有多大?国际重阳文化节不久后就要开幕了,卖淫嫖娼这些事情,现在在全国哪个地方不存在?向上级汇报工作是必要的,但有时候我们要注重实际情况吧,要讲恰当的时机嘛!社会毒瘤已经查出来了,做内部处理就可以了,干嘛那么叫劲儿呢?你看吧,现在重阳市最大的娱乐性企业—海滩娱乐城被查封了,成了重阳市最大的卖淫嫖娼活动基地,连市委常委、市委宣传部长李汉章也被抓了。这不是给咱们重阳市丢脸吗?这事情要是正式向社会公开通报的话,我们市委市政府还怎么开展工作?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脸嘛,不是!”
市委书记刘毅然没有质问市长朱青天和市委副书记张正义,只是接着市公安局局长秦一剑的话,把自己后面接着想要说的话说了出来。
“海滩娱乐城如实上报也就罢了,在市委宣传部长李汉章的问题上,你们就没有仔细地考虑一下么?谁都有失足和犯错误的时候,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一个好不容易才培养起来的国家干部?李部长平时的工作,在座的都看到了,工作上很努力,表现的很出色嘛。这样一点改过自新的机会,都不留给他,这不仅仅只是断送了他的政治前程,也毁了他整个人啊。”
虽然说市委书记刘毅然和市委宣传部长李汉章的妻子周云是地下情人关系,李汉章也已经知道了他们之间的破事儿,这对市委书记刘毅然来说,意味着从此以后难得像以前那样,和情妇周云频繁偷情,与市委宣传部长李汉章之间也会因为女人问题结下梁子。但如果市委宣传部长李汉章被打倒了,对他也未必是件好事儿,所以他又提出了这个问题。
“刘书记,向省厅如实汇报李汉章的问题,是我和张副书记等其他几位领导同志一起商量后,统一决定的。常务副市长郑平远同志以及其他几为副市长、副书记都同意了。我们一致认为,作为一个领导干部,干这样的事情,有悖做一个领导的原则和尊严,你也多次强调领导干部们要注意自己的作风问题,卖淫嫖娼,
岂能是一个领导干部所为?况且,市委宣传部长李汉章被抓,和市公安局的这次行动也没直接关系,是秦一剑他们在执行任务的途中,接到匿名举报电话,说是靓妹宾馆某一房间有卖淫嫖娼活动,这才赶过去查的,一查才发现被举报的是市委宣传部长李汉章,遇到这样的情况,如果掩盖下去隐瞒实情,结果说不定会更糟,毕竟已经有群众发现了,就等着看我们市委市政府和市公安局的态度呢?我们如果隐瞒不报,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添麻烦?查出这么多的卖淫嫖娼案件已经让我们够被动的了,在闹市委宣传部长李汉章这么一出,岂不是更乱了?”
市长朱青天知道市委书记刘毅然的心思,所以就干脆说出了实情。
“秦局长,在市委宣传部长李汉章的问题上,果真是如此吗?”
市委书记刘毅然听了市长朱青天的话后,再次带着怀疑的目光问市公安局长秦一剑。
“是啊,刘书记,我们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这件事情张副书记、郑市长等都可以证明的。当时就是这样的情况,所以.……我们也是无能为力啊。”
市公安局长秦一剑一脸惋惜地说,在场的其他领导们听了后,都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市委书记刘毅然才真正地相信市长朱青天所说的话是真实的。看来,这市委宣传部长李汉章的确是运气不好,或者是有人想陷害他,遭人匿名举报,市长朱青天他们这样处理,看来也有他们的道理。
眼下,最重要的是要尽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针对海滩娱乐城这个案子要尽自己能力压下来,可不能让秦一剑他们这帮人深挖下去,再深挖就要挖到自己头上来了。省委省政府那边,还得跑一下各方面的关系,尽量地减少对市委宣传部长李汉章的不良影响。市委书记刘毅然这样想着,接着开始发表自己的决定性意见。
“好,现在事情的基本情况大家想必都已经搞清楚了,事情发生了就发生了,已经不可避免。下面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做工作减少这次行动,带来的不良影响。现在重阳市正处在十分关键的时期,国际重阳文化节的开幕式和重阳市文化传媒中心大厦的揭幕都很快要来了。眼下海滩娱乐城等案子,尽量把动作搞的小一点,能用罚金坚决问题的,就尽量用罚金解决问题。其他的事情,我希望先就此为止。关于市委宣传部长李汉章的问题,我会亲自向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反应,尽力请求他们宽大处理。市委宣传部的各项工作照常进行,我向市委组织部提议,先让市委宣传部副部长程军任市委宣传部代理部长,主持市委宣传部全面工作,水平高同志任代理副部长,协助好程军同志把各项工作做好.……”
会议最后,市委书记刘毅然强调,在重阳市内部要尽量让秋风行动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除此之外,市委书记刘毅然还对市委宣传部领导班子的调整,做了重新分工和安排,我再次被这个市委书记刘毅然提拔,虽然我已经在无意间,得罪过他老人家很多次。
一场空前浩大的“秋风行动”就这样结束了,海滩娱乐城涉黄的问题,在市委书记刘毅然的强烈干涉下,做了巨额罚款处理。不久后,海滩娱乐城就进入了停业整顿期。重阳市著名女企业家周云在市委书记刘毅然的关照下,基本没出什么大问题,在公安局被拘了十几天,最后被不明不白地给放了出来。
市委宣传部长李汉章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省委省政府相关部门直接介入了调查,尽管市委宣传部到省委省政府上上下下打点关系,都没有起到大的作用。省委书记叶爱民对这种作风不过硬的干部,一向都绝不手软,更何况市委宣传部部长李汉章是公开地进行嫖娼活动。
南云省“秋风行动”总结会议结束后不久,重阳市市委宣传部长李汉章因为作风腐败问题,先后被“双规”和“双开”。李汉章因为知道自己妻子是市委书记刘毅然的情人后,心灰意冷之中邂逅了沉沦和堕落,可他没想到这样偶然的一次沉沦和堕落,这样的一次偶然的自我麻醉,在不经意间,就断送了他整个的政治生命。
被任命为市委宣传部代理副部长后,我的工作压力就更大了,除了新闻科的全面工作,其他的很多事情都得着手处理。我和市委宣传部代理部长程军在具体工作中配合的很是默契,这段时间也是我进市委宣传部入仕以来,最为开心的日子。工作不再给我带来以前那样的压抑感,我和市委宣传部代理部长程军,都坚持着实事求是的原则,善待每一份民意,积极听取群众们提出的各种意见。
在这期间,很多网民和群众发帖或来信反映,全市很多政府网站现在都是一种摆设,信息是好几年前的,从来都不更新,政府网站上的电话也都是空号,群众在政府网站留言板上反映的问题也没人理,整个一个空架子。
针对这个情况,在我和市委宣传部代理部长程军的努力下,所有的政府网站都重新做了休整,举办了多起网络新闻发布培训班,下面各县、乡的政府新闻网站正式恢复了它本来的面目,我们要求他们要做到信息、政策、咨询及时上网发布,电话二十四小时有专人值班,网站留言板有专人维护管理,及时回答群众们的提问,真正做到政府网站为人民群众服务,为人民群众办实事。
此举在重阳市上上下下,凡响很大,群众们对政府这一行为很满意。关于重阳市重整政府网站为群众办实事的新闻,先后在各大主流媒体连载推介,又一次意外地上了《人民日报》,中央电视台新闻频道也对此事做了报道。
“秋风行动”后,重阳市一直被笼罩在负面新闻的阴影之下,这次的政府新闻网站改造也算是冲冲喜,市长朱青天和市委副书记张正义对此事一直给予了我们高度的鼓励,当这个行动被《人民日报》、中央电视台报道后,市委书记刘毅然也十分高兴,在表彰会上亲自对领导干部们说,当初提拔我进市委宣传部看来没提错,我的确是根好苗子。
市委宣传部办公室主任高原原在市委宣传部长李汉章出事后,就请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假。没人知道是什么原因,也没有人去过多地过问。当时见她脸色特别地不好,我也没多问是为什么,后来想想,以我对她的了解,八成是因为市委宣传部长李汉章的缘故。可后来发生的事情证明,我只才猜对了一半,还有另外一半我根本都没有想到,也没有预料到。
李汉章摊上了重阳市著名女企业家周云,可以说算得上是一个悲剧;而这市委宣传部办公室主任高原原摊上了市委宣传部长李汉章,最后也酿造了悲剧。一个让我难以想像得到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