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距离重阳市文化传媒中心大厦揭幕和国际重阳文化节开幕的时间,是越来越近了。重阳市文化传媒中心大厦主体工程已经初步完成,国际重阳文化节的大部分筹备工作,也已经准备就绪。越是要最后,各项工作就越来越忙,就我们市委宣传部来讲,各种各样的策划文案,都需要着手去做,大到文化节开幕式的文艺节目策划设计,小到文化节各个项目的宣传等等,都是我们的事儿。我现在除了是市委宣传部新闻科的科长,还是市委宣传部的代理副部长,工作量是以前的两倍,压力大了许多,事情也多了许多。
如此以来,我更没多少时间陪妻子陈敏和儿子军军了,几乎连和他们在一起说说闲话的时间都没有。妻子陈敏自从我走上了仕途以后,天天说我正逐渐地发生着蜕变,已经慢慢地变得让她都有些不认识了。
我没有反对妻子陈敏说这样的话,慢慢熟谙的官场生活,让我自己也感觉到自己很多东西、很多方面都在默默地发生着变化。至今依旧藏在我记忆深处的那两次红尘出轨,让我在面对任劳任怨的妻子和活泼可爱的儿子时,有一种羞愧感,尽管两次都是因为酒后乱性,都是因为女人的挑逗,让我无法控制住自己迸发的情欲,但毕竟是我做了对不起他们母子俩的事。
“秋风行动”中海滩娱乐城因存在大量的卖淫嫖娼人员被查,证实了我初来乍到的时候,在市委宣传部为我举行欢迎宴之后茫然失身时的猜想。原来,周云这个所谓的重阳市著名女企业家,海滩娱乐城这个所谓的重阳市娱乐行业的排头兵是如此的垃圾。至高无上的荣誉,为他们从事卖淫嫖娼这类非法活动,贴上了模范的标签,孰不知在这至高无上的荣誉的背后,隐藏着多少见不得人的秘密。
市委宣传部部长李汉章、著名女企业家周云、市委宣传部办公室主任高原原、市委书记刘毅然,这四个人之间复杂离奇的感情纠葛,权色交易,让我看到了什么是真正的悲剧人生,什么是因果报应,什么官场情场孽缘。其实,他们当中的每个人都很不幸,出轨和偷情,在给他们带来婚后生活新鲜和刺激感的同时,也给他们带来了相应的厄运。
回想起这么久以来的官场生活,我所亲身经历体验到的,或我以旁观者的身份所观察到的,很多人很多事,都让我对这个世界刮目相看。就我自己的的行走轨迹而言,侥幸给我带来了机遇,也同时给我带来了挑战。
我的机遇是,因为一篇新闻稿的关系,在市委宣传部干部选拔中,很顺利地以“内定人选”的资格进入官场;我的挑战是,官场生涯中的盘根错节、尔虞我诈、阴谋诡计、明争暗斗、贪腐色诱等等,无时不刻地在腐蚀着我的心灵。我的两次意外的升迁,都是因为新闻宣传的关系,虽然我自己并没有想到这些,但结果,恰恰就是因为我没曾想过这样的好事,它就降临到了我的头上。
回想起市委宣传部宣传科长叶好胜,他是我目前在重阳市政治圈所见到的,最为龌龊最为卑鄙的官场小人。很多时候,他的那副嘴脸我看着就觉得很恶心。我依旧记得,我刚进市委宣传部的时候,他对我的百般刁难。后来,我才得知,市委宣传部宣传科长叶好胜只所以看我很不顺眼,那是因为他为了这个宣传科长的位置,鞍前马后地伺候了上级领导好几年,拍马匹拍了好几年,求爷爷告奶奶地巴结了好几年,这才混上了个科长当。
而我,仅仅因为一篇新闻稿件的关系,就坐到了与他平起平坐的位置,一个小时时间努力的结局,与他好几年时间努力的结局一样。这对他来说,的确是很不幸的一件事儿,对他很不公平,论资力他比我要老的多,论工龄他比我要长的多,可在同样的位置上,我走的是捷径,他走的是漫漫长征路。
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打击,一种致命的打击,嫉妒、怨恨、不满、愤怒都会随之而来。现在呢,在第一次走捷径和他平起平坐之后,我又一次走了捷径,又是因为新闻宣传的关系再次被提拔,成了高他一级的市委宣传部代理副部长,几乎是一夜之间,我和他除了同事关系外,还增加了一层新的关系:领导与被领导的关系。表面上,在我被提拔重用后,市委宣传部宣传科长叶好胜对我这个代理副部长是尊敬有加,低头哈腰的。实际上,在背后,他心里不知道有多不服。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正可谓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你越是执着而疯狂地追求着某种东西,比如:权力或欲望,它越是喜欢和你玩着“躲猫猫”的游戏,让你得不到;如果你对这些事情抱着顺其自然的态度,不强求,不强迫,它反而会投怀送抱。这个道理跟男人找女人谈恋爱一样简单,靠的都是自然和水到渠成。爱情需要无心地等待,有心地相处。如果在刚开始相识时,你就太过于有心,猛追猛打,说不准会把小姑娘吓跑,就算你再热情,再痴情,再专情,那都是无济于事的。
人有时候也应该相信命。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事情,什么样的人,穿什么样的衣服,什么样的人,坐什么样的位置,什么样的男人,找什么样的女人。要懂得知足和有自知之明的处世之道。不要意想天开,没有任何现实根据的“意淫”,这样以来,即便是为了某个人,某件事,或某个位置,而被残酷的现实,撞得头破血流,也都是一种自残,是得不偿失的。
我和妻子陈敏之间也没什么大问题,多半都是因为我。因为我的身体被迫出了轨,导致我的精神,随后就一直处在对出轨的懊悔和恐惧之中,其实那是一种挣扎,是我的良知,在和现实世界的残酷做着激烈的斗争。
因为工作越来越忙,再加上官场上应酬多的关系,我们夫妻之间的正常沟通越来越少,夫妻生活也都像是在完成作业一样,长此以往,妻子对我这个丈夫越来越感到不满意。我们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多,几乎是天天都在吵架,吵架的话题越来越深入,妻子说我这患的是中年综合症,男人有钱就变坏,背着妻儿包二奶。
说真的,官场生涯让我觉得很累。我无法处理好现在的工作生活和家庭之间的关系。官场上,我几乎天天都是如履薄冰,无时无刻不在面临着圈套和被圈进去的危险,腐败、行贿、色诱、勾结、掩盖等等这些,都是如此之赤裸裸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无法完全地抵制住这样那样的诱惑。
我的良知和欲望一直在做着激烈的斗争,我整个人一直都在欲望和良知的循环斗争中挣扎着。人们都说家是心灵的港湾,我是多么的希望,在官场上奋力挣扎过后,回到家,能在家中得到慰藉,有人能为我抚平心灵的伤口。可谁都没曾想到,现实和梦想之间的距离,竟然是这么的大。妻子并没有完全地理解身才挣扎旋涡里的我,反而觉得我一直都在发生着变化,我们之间时常都会因为一点小事而大吵大闹。回到家,我算是只把身体挪了个地儿,心依旧很累,家庭风波一次又一次地让我觉得,这个家很冰冷,没有一点温度。
如此以来,我每天只有更加努力地工作,让自己忙碌起来。每天机关单位里正常下班时间是5点半,我习惯性地逗留。仿佛又一次重新回到了我在重阳市畜牧局工作的那段时光,下班后把自己关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安安静静地写点东西,拾掇起自己已经疏远了多时的文学梦。
这段时间,我仔仔细细地把自己在官场上所经历的事情、波折回忆了一遍,这是一段很值得我去好好回忆和沉思的往事。在这段往事里,不仅仅只是我的身份发生了变化,官场生活的历炼,已经让我的心志在逐渐地发生着惊人的变化,这样的生存体验,是以前我从来都未曾体验过的。
在这段往事里,我遇到了很多人,也看到了很多事,我看到了他们身在官场上的挣扎、寂寞和背叛,我了解到了绝对政治背景下的贪腐、勾结、掩盖等一系列黑幕。我想把这些事,这些人,连同我自己正在发生的蜕变写下来,作为对这段挣扎过的岁月的一种祭奠。以此在日后有时间重新读自己写过的文字时,还能把这里所发生的一切记起,让这些岁月的印迹成为永恒。
这天黄昏,一切照旧。市委宣传部里的同事们都陆陆续续地提包走人了,空荡荡的市委宣传部大楼里,这个时候多了几份空灵和安静。这样的时刻,一直都是我最为珍惜的时光。我把自己整个人整个心都交给了电脑、键盘和文字。妻子刚好轮到单位里放年假,带着儿子回老家散心去了。我可以在属于自己的文字世界里遨游好几个小时,等到夜色深沉,整个城市夜生活都开始后再回家。
正值文思泉涌的时候,放在电脑旁边的手机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我打开一看,竟然是消失了多日的市委宣传部办公室主任高原原。
“喂,你在哪儿呢?这段时间跑哪儿去了?机关里都看不到你的人影儿。”我问道。
“呵呵,恭喜你再次高升啊,我家里头出了事,所以请了假。”
高原原语气低沉地说,仿佛整个人大病了一场一样,显得没有丝毫的力气。这和以前我印象中的那个,说话声音洪亮,句句干脆利落的高原原,简直是判若两人。
“你怎么啦?是生病了吗?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很关切地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一场生死离别而已。水科长,哦,错了,现在应该叫水部长了,你今天晚上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帮个忙,整夜不回家的,你太太不会介意吧。”高原原这样说着。
“可以的,我太太正好回了老家,家里就我一人,我还在单位写东西没回去呢,你说在那儿,我这就赶过去。”
听了高原原的话,我虽然觉得很怪异,很有些莫名其妙,但我还是答应了她,在我的印象中,她是那种很感性同时又很孤傲的女人。我知道一定是发生了大事,她这才找到我请求帮助的,一般情况下她不是这个样子的。
我保存好已经写好了的文字,收拾收拾,就离开了市委宣传部大楼。此时此刻,夜色已经完全笼罩了整个城市,迷人的都市之夜,灿烂的灯火,闪烁的霓虹,我在去高原原所说的那个地方的路上,突然很想念妻子和儿子。妻子自从带着儿子离开家去乡下老家到现在,一直都没给我回电话,也许是因为还在生我的气,所以在故意地不搭理我。我掏出手机,拨通了妻子陈敏的电话,很想和她说说话。
“喂,老婆,在老家还好吧,爸妈身体都还好吧,怎么到了老家也不给我回个电话,让我好生担心。”我轻声细语地说到。
“现在知道想起你老婆了,都好几天了才打电话过来,我看你根本都没想起过我们母子俩,你还是忙你的工作去吧。对你来说,当官要紧。”妻子陈敏竟然这样说我,让我觉得很有些伤心。
“你怎么啦,还在生我的气呢?说话干吗还这么难听啊,不是给你说了吗,这段时间机关里的工作实在是太忙,脱不开身,我刚才还在加班呢。你能不能宽容我一下,都这么多年的夫妻了,你还不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么?好了,懒得跟你吵架,你把电话给儿子和爸妈,我有话跟他们说。”我说道。
“我没生你的气,我是在和自己斗气呢。你还是忙你的工作去吧,老婆孩子算什么哦,还是守住头顶上的那顶官帽要紧。以前我是很了解你,可现在你当上了官,我越来越难以了解你了。儿子说不想跟你这个不负责任的爸爸说话,我爸我妈那儿,你不是有电话号码吗?你自己打过去吧。我没心情,挂了啊。”妻子陈敏说完,就啪嗒一声挂了电话。
什么人这是!我心里突然腾起一阵酸,没想到一直以来都很温柔贤淑的妻子,现在却变得如此不可理喻。我想念儿子,想和他说说话,她竟然连我跟儿子亲近的机会都给剥夺了,这也有点太霸道了吧。等我心彻底地平静下来后,我这才拨通老岳父的电话,向老爷子问好。
老爷子一直以来和我都很谈得来,很多时候,我和妻子陈敏闹了矛盾,都是他从中调停的。老爷子是那种很通情答礼的人,不是那种只顾着维护自己女儿的岳父,每次总是从双方身上都找原因,说的是让我和妻子心服口服。老爷子询问了我一些工作上的事儿,然后就谈到了我和妻子陈敏之间的那些事儿。
“平高啊,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我基本上已经了解过了。陈敏我已经狠狠地批评过了,女人嘛,都是一个样,希望有人陪,没事的时候希望能跟自己爱的人说说话,唠唠磕什么的。男人啊,工作固然是第一位,但也不能埋头在工作上,其他的什么都不管不顾,人总要学会生活嘛,你说对吧?你是一个很出色的男人,这些道理你应该比我懂得多,听我的劝,多和陈敏沟通沟通,这孩子从小脾气就很倔,你还是要多让着她点啊。都这么多年的夫妻了,也不是什么新婚宴尔,还这么大吵大闹的,就算不为你们考虑,也得为军军这孩子考虑考虑,孩子还小,不要让他从小就生活在家庭风波里啊。”岳父语重心长地对我说。
“爸,你别说了,我知道我多了,你说的很对,我明天下了班就过来接陈敏和军军。你多保重身体,我还有点急事,先就不跟你说了啊。”
我挂了电话,经老爷子这么一说,我反倒觉得自己很惭愧起来。是啊,回想起我当官后的这些日子,我的确是只想着自己的仕途,很少再去关心妻子,去照顾儿子军军。走上了仕途,在妻子陈敏这边,我已经变成了一个不称职的丈夫;在儿子军军这边,我也已经变成了一个不称职的父亲。
不一会儿,我就来到了高原原所说的那个地方。这是一栋三层的小洋楼,整个楼层从外面看起来,很别致,红色的琉璃瓦,白色的围栏,楼顶的绿色藤蔓笔直地垂了下来,成了整栋楼层的天然绿色屏障,看起来一栋没有生机的小楼,有了这些绿色藤蔓做装饰,徒然之间有了勃勃的生机。
我按了门铃,过了好大一会儿,高原原才出来开门。才几天不见,一直以来都是风姿照人,脸色红润,气色甚佳的高原原显得很疲惫,脸色苍白,气色如蜡纸般死寂,整个人都像一个经历了惨痛事件后的怨妇。
“进来吧,请帮我把门关上。”高原原没有一点活力地说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出了事情也不给单位和同事们通个气……..”我问道。
“对不起,是我丈夫死了,尸体还留在屋子里。”
高原原披着一头乱发突然转过身来,声音哽咽而低沉地对我说。
正在这个时候,一声惊雷从天而降,一楼的大厅没开灯,闪电从窗外一划而过,狂风刮着窗帘到处摇摆乱飘。明亮刺眼的一束闪电光,闪过高原原的脸,透过这束意外出现的闪电光,我再次看到了那副红眼圈和苍白的脸。眼前的情景,让我想起了前几天看过的一部恐怖电影里的场景,此时此刻的高原原,红色眼圈,苍白的脸,苍白的嘴唇,让我觉得好像是一个厉鬼正站在我的面前,在一个电闪雷鸣之夜,在一个空荡荡的格子楼里,一个充满了阴森和恐怖的房子里。
一阵狂风再一次刮了过来,靠门不远的一个窗户,因为事先没有关上的缘故,被风猛烈的拉扯,玻璃哗啦一声变成了碎片,撒落了一地。窗外的晚风一下子罐了进来,我早已经感觉到了一阵颤栗穿透了脊梁骨。整个人都像是飘起来了一样,眼前的高原原到底是人是鬼?会不会是她也死了?我越想越害怕,一心想早点逃出这充满了恐怖和阴森的鬼房子。
“怎么啦?水部长,你害怕了吗?跟我上楼吧。”
高原原见我半天都没说话,傻乎乎地立在那里,像一个活生生的木偶,拍了拍我的肩膀再次对我说。
我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高原原用手拍我肩膀的那一刹那,我感觉出了她手上滚烫的温度,就没再多想,随后跟着她上了楼。
一上楼在楼梯间门口,我就看到了迎面房间一张大床上,躺着的一个男人,被单上粘满了血迹,地上凌乱地放着男人的西服、内衣和内裤。
“你丈夫是怎么死的,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不送火化场啊?”我问道。
“估计说了你都不大相信,他是在和我做爱的时候突然大叫一声死去的,下身出了很多很多的血,死了已经有好几天了,我就觉得这辈子很对不起他,想一个人多陪陪他。”
高原原看了看那个男人的尸体,转眼看着我,满脸泪痕地对我说。
我简直都不敢相信她说的话是真的,男女过正常的夫妻生活,也能死人?这事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第一次见。
“你不知道,他是多么好的男人,这世上估计再也找不到这样的男人了,他什么都迁就我,我不愿意他碰我,他从来都不强求我。处处都顺着我,我开心的时候他陪着我开心,我不开心的时候,他想尽办法逗我开心。自从和李汉章断绝情人关系后,我一直在调节自己的状态,想给他一个家,给他幸福感,尽到一个妻子对丈夫的责任。我们几乎有2个多月都没过正常的夫妻生活了,以前很多时候,我的身子都是属于李汉章的,偶而回家很少让他碰我。前天晚上,我让他去给我买件睡衣,她买了件颜色很鲜红的睡衣给我,说鲜红色的他很喜欢。我们彼此洗完澡,一切前奏都做完了后,他特别的兴奋,我从来没见他这样开心过,因为今天是我主动要求他的,他很高兴,比结婚的那天晚上都要高兴。他爬在我的身上,动作很大,像头老黄牛似的,就像是好几年都没和女人睡过一样。那一夜,我从来都没感受到如此大力气的动作,马上就变得兴奋起来,扭动着身子紧密地迎和着他,没想到当我们都达到颠峰时,他突然惨叫一声,大片大片的血从他的下身冒出来,不停地流,随后就不省人事了……”
高原原边流泪,边向我说着眼前这个男人死亡的经过。我再次朝那张床看了过去,这一次我彻底地看清楚了那个死去的男人的脸,从面相来看,倒是个很老实很温和的一个人。看得出,高原原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眼前这个已经死去了的男人,的确是这世上难找的好男人。
“我和他结婚那年,左邻右舍的人都说,我是一朵鲜花,他是一堆牛粪,我和他结合,简直就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当时我年轻漂亮,他老土又不帅气,在我之前已经谈了好几次对象,女孩子们都因为他的土里土气,没有一点男人的魄力而甩了他。和我结婚后他也承认他就是一堆牛粪,每次都叫我鲜花,说情愿让我这朵鲜花一直插在他这朵牛粪上,不管怎么折腾就行,他爱我所以不管我怎么折磨他,他都不会放手。而我,当时还一直沉浸在和李汉章偷情纵欲的日子里,一点都没在意过他,等到我开始懂得这份情,已经完了,他就这么走了。你说我是不是杀人凶手?我丈夫的死都是因为我……..”
高原原继续说着,说到这里眼泪流的就更厉害了,整个脸部都是泪流满面。
“高主任,你不要这么想,人死自有天数,这不怪你,既然人已经去了就请节哀吧。我想此时此刻你丈夫的在天之灵,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他希望你活的好好的,希望你幸福。都这么多天了,你还守着他,他早已经深深地感觉到了你对他的爱。人死不能复生,既然知道人死了是这么的痛苦,我们活着的人,就应该好好地活着,对不对?我们还是打电话给火化场吧,早点让他入土为安吧。”
我听了高原原的诉说,心情很复杂,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就这样劝说道。
高原原点了点头,哭地更厉害了,火化场的人来抬走她丈夫尸体的那一刻,她哭的更加厉害了,跑着要抓住那个已经死去的男人的手,被我拦了下来。她抱紧了我,爬在我的肩头嚎啕大哭,泪水如注,湿透了我整个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