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记不清是初中还是高中的约定，曲晓湘只晓得两人说过，生死之际，一定要努力走向对方。
话是她说的，那时候姜珩脸上都是嫌弃，还笑的嘲讽与不屑。她觉得没面子，觉得痴心错付，没忍住骂了姜珩一通，回家哭了一夜。
昨天夜里，她站在单元楼门口，瞧见姜珩的那一刻，她又惊又喜，随后就是纠结复杂。
和曾远一起来的还有秦弦声，门打开，看着站着门口的两人，脸上都是担忧与焦急，曲晓湘往旁边挪了两步，让两人进来。
“二哥，怎么样了？”秦弦声着急又紧张的问。
曾远也望向曲晓湘，等着答案。
曲晓湘关上门：“伤口已经处理过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还是送到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她指了一下卧室的方向，“你们去看看吧。”
秦弦声急忙过去了。
曾远站着没动：“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曲晓湘摊了摊手，摇头：“不知道。”又把昨天晚上见到姜珩的场景描述了一遍。
早上姜珩醒过来后，躺在曲晓湘的床上，就再也没睡着了。听见开门声，他望过去，瞧见来人，懒懒的收回：“你怎么来了？”
秦弦声瞧着姜珩浑身都缠裹着纱布，面色苍白，一个疾步冲到床边：“二哥，你怎么成这样了？谁干的？”
姜珩白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曾远走进来，瞧着姜珩的样子，也稍稍意外：“二哥，我和老四送你去医院。”
姜珩没应声，目光落在站在门口的曲晓湘身上，她平静的看了眼他，缓缓的说：“我让他们来的。”
张清站在曲晓湘身后，瞧着气氛陷入了低沉，她笑着说：“姜少身份尊贵，还是去医院好，毕竟伤势也不轻。”
曾远和秦弦声搀扶着姜珩从床上下来，临走前，曾远让曲晓湘有时间去看看张妈，说她最近有些反常。
“好了，人走了，你魂儿也跟着走了呀！”张清瞟了她一眼，坐在沙发相当优雅的喝着咖啡，“实在没事，就去睡觉。”
曲晓湘紧绷的身体瘫软下来，躺在沙发上扯出一抹勉强的笑：“我是思考人生，不懂别瞎说。”
张清一副“我就看你胡扯”的表情，她放下手里的咖啡，瞥了眼窗外：“要不去找张妈？”
曲晓湘点了点头，起身回卧室换了一身衣服。
张清要约张妈出来，被张妈拒绝了。曲晓湘索性开着车带着张清去了曾远家，路上有些堵，交警正努力疏通交通。
“不是说她女儿参加了一个比赛？”张清瞧着前头还堵着车，百无聊赖，“怎么没动静？”
曲晓湘看着手机上的路况：“你都不知道，我哪儿知道。”
张清瞪了她一眼，抱怨着：“你眼里就只有姜珩。”
曲晓湘偏过头睨了她一眼，张清撇了撇嘴，避开她的目光：“我累了，睡会儿，到了叫我。”
曾远家和曲晓湘住的地方不远，车停在别墅门口时，张清也醒了。两人刚下车，曲晓湘就看见张妈弯腰在院子里浇花。张清愉悦的招手喊着：“姐姐，我来看你了。”
曲晓湘嘴角一抽搐，“姐姐”叫的真顺口。
张妈闻声，直起腰望向这边，瞧着来人时，很意外，忙放下手里的水壶，走过来，笑着问：“你们怎么过来了？湘湘今天不上班吗？”
“她自个儿就是老板，上不上班还不是她自己说了算。”张清顺手就挽住了张妈的手臂，和她往别墅里走，不停的问着，“最近怎么样？好长时间没见了，我一直念叨着你，想和你出去逛街呢。”
张妈略显局促，笑了笑，微微垂眸：“最近忙了。”
“你话怎么这么多？”曲晓湘嫌弃的语气，“在家烦我，来这儿就烦张妈。”
“我们闺蜜情，关你什么事！”张清毫不客气的回怼，又笑眯眯的问张妈，“我听说你闺女参加了一个唱歌节目，最近怎么样了？”
“就那样吧。”张妈有些抗拒说这件事，她让曲晓湘和张清坐在沙发上，转身去厨房，“你们要喝什么？”
张清和曲晓湘对视一眼，她喊着说：“白开水就好了，你别忙活了，赶紧过来坐下，我们聊聊天。”
张妈在厨房里站了一会儿，平复了心情，才端着两杯温开水出来。
“前段时间，我还见过吕芒呢。”曲晓湘状似无意的说，“我看她对唱歌很有热情，顺手把她引荐给了一个前辈。”
张妈紧张起来：“是叫赵瑟吗？”
曲晓湘点头，眼睛闪了闪：“怎么了？”
张妈眼神躲闪，摇了摇头，双手紧抓着围裙，低头不吭声。
“她是不是被欺负了？”曲晓湘直觉不对劲，又加之曾远对她说的，基本断定是吕芒出事了。
张清跟着说：“要真是被赵瑟欺负了，你一定要和湘湘说。人是湘湘推荐的，出了事她也脱不了干系。”
曲晓湘点头：“张妈，你不说，我知道了会更自责。”
张妈犹豫了许久，才抬起头，望着曲晓湘，眼中蓄满了泪水，一开口就带着哭腔：“湘湘，是小事我就不找你了。可是……，这……是关于小芒后半辈子的事，我没法不管呀！”
曲晓湘轻轻拍了拍张妈的后背，安抚着她：“没事，你说。”
“那个赵瑟要潜规则小芒，还威胁她。”张妈羞于启齿，她实在不懂，都是女孩子，怎么能潜规则。
张清问：“赵瑟是男的？”
“女的。”曲晓湘脸色清冷肃寒，“张妈，这件事确定吗？”
张妈点头：“小芒不愿意，她就要断了小芒的后路，现在节目组已经让小芒停赛了。”
张清大吃一惊：“女的和女的？”她彻底承认自己老了，跟不上现在年轻人的新思潮，“漂亮的男孩子不香吗？”
曲晓湘斜了她一眼：“你陪着张妈，我去打个电话。”
赵瑟的胆子未免太大了，吕芒签约了长盛娱乐，背后是姜珩和曾远，她到底是故意挑衅，还是真不知道吕芒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