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疯了吗?”
“就是余员外家,也不可能这么有钱吧?这人是谁?”
“不知道,反正是个有钱人……”
此时,罗锦绣才抬起头,看着那女子的眼睛,一下子愣了神。
有些熟悉,又看不出容颜,他觉得自己见过她,又想不起在哪里。
“岳长河,你出多少钱?”
罗秀才没理会那个蒙面的女子,而是看向岳长河,咬着牙胸膛起伏不定。
“我可没多少钱,你知道的,我以前败家,身上只有一两……”
岳长河摸出碎银子,脸上颇为难堪。
徐长卿则是眉头一皱,一两银子,你跟我争这几千两的画,你玩儿呢?
可罗秀才却咬了咬牙,似乎认定了岳长河,完全没有理会徐长卿。
“一两,卖你!拿去!”
不由分说,罗秀才把画卷起来,直接递给了岳长河。
那女子愣了片刻转身离去,所有的文人也都一脸懵逼。
原来,岳长河就是有缘人啊,这不是发了吗?
一两银子,换来几千两,秀才你是不是有病啊?
“咣当!”
秀才收了银子,进入店铺内,把门关上了。
屋内,他伸了个懒腰,重新回到书桌前,拿起毛笔,又开始作画。
“落了如此好处,别怪徐某今日宰你,走!哈哈!”
众人疑惑中,岳长河和徐长卿,进了西市的海天酒楼。
心中尽管实在羡慕,可岳长河搂的太紧,看一眼都不让,徐长卿有些不高兴。
“岳长河,这画五千两我买了!”
刚一坐下,徐长卿就急了,掏出一沓银票,拍在桌子上。
因为,就在刚才罗秀才卷画的时候,他争抢着看了几眼。
古画去掉黑纱的瞬间,一种特殊的意境,映入徐长卿脑海。
真迹,绝对陶公真迹,万万不可落入俗人手里。
便是岳长河,也没有足够的理由让这幅画藏在乡野,必须让它展示出来,才能对得起它的雄浑厚重和巧夺天工。
书画大家,一旦看中了某件东西,价格就已经不是问题,只要愿意卖,就必须搞到手。
看到徐长卿如此着急,岳长河内心一喜。
这回遇到财主了,五千两就想买这幅画,你想得美!
不狠坑你一把,对不起你这横贯七国的名头,哈哈!
看来还得多谢那位女子,哎,那女子何许人也?
当时,那女子出价五千两,有人曾提及余员外,难不成这女子跟余员外有关系?
余员外,在庆城县可谓是富甲一方,无人不知。
据说,余员外有个女儿,年方十八容貌倾城,还是音律奇才。
她曾经跟罗秀才还有一段姻缘,可员外硬是拆散了他们,转头把女儿许给了郡守的公子。
这么说来,今日那女子是帮忙的无疑了,说不定还真是余员外的千金。
至于帮忙的理由,也很好理解,她对罗锦绣还是难以割舍,借此机会让罗秀才多些收入。
“上好酒,上好菜,把桌子摆满!小龙虾捡大个的给徐大人来几碗。”
岳长河并没有着急回应徐长卿,而是吩咐小二上菜上酒,顺带着想了一下之前的情况。
“徐大人,不就是一幅画吗,至于这么着急吗?你游历无数,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岳长河故意吊着徐长卿:“再说这画到了我手,还没捂热你就要夺人所爱,太不厚道了吧?”
徐长卿其人名满天下,性格也是极为豪爽。
可是,这画太过稀奇,便是丹青妙手,也忍不住内心痒痒。
看到岳长河这样说,徐长卿便含笑不语,心说你小子,无非就是嫌少了,真贪心啊。
“你说得对!只是,这画卷出处不明,且未必是陶公之作,我是怕砸你手里啊。”
徐大人放下酒杯,从内心出发,说的都是实话。
“这话怎么这么酸?就算不是真迹,凭你徐大人今日在场,这画就不止五千两。”
“七国之人,附庸风雅之士多了,他们不就是要虚名吗?这幅画,应该能满足他们。”
岳长河知道,徐长卿是真的看上这幅画了,不由得更为敬佩罗锦绣的技艺。
连最高级的画师都吸引了,这罗锦绣,果然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也对!哈哈,来喝酒!冲你救了庆城县的百姓,徐某人敬你一杯!”
“徐大人请!”
两人又喝了半壶,徐长卿面色暗了下来。
“本来,此画我可以不要,奈何年底七国要举行书画大赛,我那些藏品又太普通……”
“而且此事陛下对我极为看重,所以,我才周游天下寻找古画。”
徐大人眉头紧皱:“这幅画第一次出现,便让徐某人耳目一新,着实看着欢喜。”
七国书画大赛?
女帝亲自让徐长卿去准备?
岳长河心里明白,书画大赛不是一般的学术聚会,而是牵扯到国家地位,最具影响力。
怪不得徐长卿,能出现在庆城县里,原来这么回事。
至于这幅画,纯属就巧合让他遇到了。
不过,既然遇到了,那就不能让大乾在书画大赛中落入下风,不就一幅画吗?
让给他!
反正有罗秀才,以后再搞几幅就是了。
大不了卖给七国一国一副,反正钱会进入我的腰包。
至于大赛么,最后时刻再拿出真迹,让他们都瞠目结舌。
说到底,我大乾必须要胜出,可不能弱了国家的威名。
“那好,看在徐大人为国争光的份上,这幅画卖你了。”
“当然,不夸张的说,这画一万两还是有的吧?你就给我五千两得了,交个朋友。”
“日后再有好的东西,我一定先给你送去,如何?”
岳长河虽说对女帝有些成见,可对于国家之事,还是非常上心的。
况且,一两银子能换来五千两,只要不是傻的实心了,怎么着都会换的。
“呵呵,你倒是大方,一下子让了我五千两!”
“按理说,我应该感谢你,只是为何我心里有种不踏实的感觉呢?”
徐长卿心里一惊,此画稍作点缀,其价值肯定上万,岳长河说的不错。
但是,岳长河一下子让了五千两,多少让他有些意外。
可是身为大家,依然表现的不急不躁,先把画拿到手,其他事情慢慢说。
或许 ,岳长河有求于他。
“你要不要?不要的话,我卖给别人去,肯定比五千两要多!”
岳长河似乎看懂了,手探入胸/口,装作要走的样子。
“要要要!”
徐长卿坐不住了,按住岳长河把银票塞给他,岳长河这才把画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