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缴械投降,我素来对乖乖听话的人保持不错的态度。”
“可那种态度是什么呢?”阿法尔挟持着人质往后退了几步,试图与安娜保持一定的距离。
但让他咂舌的是这个人质并没有发挥出有用的意义,安娜毫不犹豫的步步紧逼,他掐着人质的脖子却不敢将他杀死,因为他知道自己一旦失去了这么人质那么自己又会陷入更为不利的困境。
“你确定还要前进吗?”阿法尔低沉的向安娜警告。
血腥味飘在口中,所有人都诧异的彼此相望,大多人是担忧,这很有可能意味着那名人质已经受到了伤害,直到他们看到了阿法尔脖子处的伤口后才松了一口气。
那个口子一直流出鲜血,曾经让他感到自豪的治愈能力此刻没有发挥一点的用处。
随着时间的流逝,阿法尔的脸色苍白了起来。
黑魔法师对于魔法的亲和力其实并不强悍,他们一直被魔法元素所排斥,无法利用周围的魔力来进行体能和精神力上的恢复,而那些神秘莫测的黑魔法也似乎受到了一定的限制。
“真该死。”阿法尔缓缓吐出这句话,他身体摇摇欲坠的样子表现他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相反的是他此刻明明是挟持着人质,可更像是被人质所搀扶,他紧紧的勒住人质的脖子不让自己倒下,当身体内的鲜血被彻底放空的时候,就只剩下了那一些从伤口冒出的黑雾。
阿法尔敢肯定今天是他这辈子最倒霉的时候了,身为大司长的他此刻战斗力还不如一名普通的教徒,就像是游戏里的克制关系一样,总司长手中的刀完完全全的将他所有能力给抑制住了,他不禁感慨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所有狙击手已经从缝隙中瞄准,那重型狙大径口子弹同样也是炼魔材质,对于魔法师魔法协会这种被认证为“合理”“正义”的机构组织来说,炼魔材质是最不缺,且用不完的。
“天狼星”是最为强悍的炼魔材质之一,因为“天狼星”在魔法界中也是有名的,即便这种名声与席维娜相比就显得微不足道了,但“天狼星”也是让人寒颤的天子,象征着坚韧与力道。当由天子“天狼星”身体炼魔制成的子弹上膛时,这把枪就已经拥有了毁灭君主的能力。
即便这种能力是相对于君主最脆弱的地方。
远处的狙击手已经将手指撘在了枪板上,等待着命令。
“为什么要待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啊?找了半天才找到。”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声响。
狙击手被吓的连滚带爬,可他此刻的位置是大楼楼顶,而通往天台的楼道只有一条,他看见两个女人朝着他走来,最前面的女人不怀好意的咧嘴一笑。
“朋友,借我这把枪用用。”
“什么?”狙击手警惕了起来。
“我的意思是……有烟吗?”女人打了个响指,狙击手立刻晕了过去。
“你说这好用吗?”另一个女人透过狙击倍镜看着狼狈不堪的阿法尔,一脸的鄙夷,“这家伙真的是大司长吗?这实力有点感人啊,和总司会会长就打了几个回合就败下阵来了,这说明什么?”
“说明总司会会长很强的啦,你说那群小杂毛怎么还没出来?”老板娘努了努嘴。
“小杂毛?”
女子将狙击枪转过去,透过狙击倍镜看着另一条街道的状况,一个男人手握长剑在黑魔法师人群中厮杀。
“那群杂毛过不来了。”她耸耸肩回答,“这下好了,那一个人就把他们全部人给截拦了。”
“那是谁?”老板娘有些困惑,她还是第一次听说一个人能够将那一群黑魔法师给截拦住。因为每一名黑魔法师之所以能够成为黑魔法师都是因为他们的心中都有相同的“变态”特点,那中特点大多嗜血残暴,而她清楚今天赶来支援的黑魔法师大多都是拥有着小司长实力。
小司长就和魔法协会中的大魔法师头衔相同,每一名大魔法师都拥有着强悍的上位魔法和令人意想不到的底牌,一群的大魔法师聚集起来其实就可以考虑推翻联邦统治的了,这丝毫的不夸张甚至有那么一些的贬低。
“叫羽,安娜的头号小跟班,也是总司会的副会长。”
“那么他比总司会会长也弱不了多少啊……”老板娘狠狠的抽了跟烟,看着相环的一栋一栋大厦。
“这一届的魔法师真的很强嘛,不可思议。”
“毕竟主人说了神之战快要来了,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是神之战。”
女子一脸严肃,手指撘在了枪板上,有些蠢蠢欲动。
“呃呃呃,现在别开枪啊。”老板娘试图制止。
枪声响起,女子有些闷闷不乐的起来了,“诶,这都打不中。”
“什么?”老板娘困惑。
“阿法尔跑了,刚才还想开枪把他打下来的。”
“看到了。”老板娘身躯凝重的看着大厦顶部如同燕雀洒脱的阿法尔。
阿法尔成功冲了出来,这是在两分钟。他都不记得过程有多么的刺激,他只记得那个被传的不可一世的总司会会长举到冲到面前时,他一把将人质到她跟前,在枪火集中之下顺利跳到了大厦屋顶,即便他有些恐高。而在生死徘徊之间他奇迹般的克制住了恐高。
“我还会再回来的!”阿法尔兴奋的在一栋又一栋的大厦之中跳跃,他自言自语,“你们会后悔今天的行为的。”
他已经想好了怎么样去复仇,他会首先找到黑法师,以自己忠诚者和大司长的身份,黑法师一定会利用祭奠加强他的黑魔法力量,而他到时候有非常大的把握干掉这个总司会会长。
在短暂的交手使得他自信的认为自己已经摸清楚了总司会会长的实力,他已经想好了复仇后的打算,复仇成功后他要吃鲍鱼,他要大虾,他要铁板韭菜,他要吃……
“砰——”
大口径的子弹观察他的喉咙,瞳孔猛缩,下向坠落的瞬间他看着那惨白的天空,那是属于他的颜色——灰色。
“我还没死啊!”他的内心叫吼。
“收工。”
女子丢下枪立刻和老板娘撤退,撤退之前她们选择先清除那名狙击手的记忆。
直升机已经出动,里面的人不可思议的看着下坠的阿法尔,还未等她们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眼前下坠的人影忽然又消失了,重新出现在了大厦楼顶。
“转·型?”安娜喃喃,瞳子里依旧没有泛滥起丝毫的波动。
她携到从后面追赶,中途瞟了眼下方处于上风的羽,便不再关注这场与她不相干的战斗。
“你是不是还要追!你是不是还要追!”阿法尔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捂着脖子竭力嘶吼。
“这得取决你,不是吗?”
安娜淡淡的看着他,手中的长刀反射了那张狰狞扭曲的面孔,“如果你继续跑,那么我肯定会一直追赶。你停下来了,那么我也停下来了。”
“那你可真该死啊!”阿法尔此刻如同垂死挣扎的猛兽,那一颗子弹即便打穿了他的脖子,可他依旧能够喘气。
“我早该这样了!是啊!早该这样了!我有神的力量!”
阿法尔全身发生蜕变,下方追踪的人群停下了脚步,不可置信等复杂的心情在心中弥漫,他们看到了什么?他们在直播看蜕皮。
安娜意识到不能够给阿法尔更多的喘气机会,否则这是让对方翻盘。她快速穿过阿法尔的身旁,刀刃砍在那层皮如同砍在了钢铁身上,震动感和手麻感终于让安娜惊愕住了。
“会长加油!”下方有人呐喊助威。
“当然。”安娜自言自语。
阿法尔从那层看似粘稠可实则如同钢铁般刚硬的皮里钻了出来,此刻的模样才真正让所有人闭嘴。这是人吗?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此刻的阿法尔俨然就是活生生的怪物,下半身是一条长长的蛇尾,全身碧绿,鳞甲上的线条拼接起来呈现美丽的花朵图案,他的嘴巴里吐出了长长的蛇信。
这根本就是血统暴走!魔法师的心智被泯灭,身体被血统彻底主宰,发生变化。
安娜高高一跃,空中毫不顾忌的翻身旋转,她穿着一条裙子,而裙子如同牡丹花盛开,当阿法尔吐蛇信跑过来的时候跳到了他的头上。
“头很大。”安娜嘀咕这一句话的同时,刀已经刺入了阿法尔颈部,由颈部刺向腰部,最后再旋转一周。
安娜从来都是这么狠,身为总司会会长的她从一开始就不被允许带有对敌人的同情与仁慈,和黑魔法师的手段相比其实她更适合被称之为黑魔法师,她的每一刀都是砍在敌人身上,爽在自己心中,既然是敌人那么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呢?
阿法尔必须死,他们需要在极端的时间内消灭黑法师的心腹和力量,为了那一天的到来而作准备。
阿法尔被这残忍的手段给尖叫了起来,他的喉咙处有个明显的贯穿口,可以透过这个洞看到天台,这种伤口即便是蜕变也无法恢复,可想而知打出这个贯穿伤口的子弹有多么的强大。
“我不知道你做的是对是错,有些事情我们都无法对于结果预料,只能根据所做事情某一刻的决心来坐决定。”
安娜睁大了眼睛,这句低沉的话语是从阿法尔口中说出来的,他吐着信子如同半蛇人,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极具庄严渲染力。
“请杀死我,因为我知道我此刻的模样已经无法去复活神了。”阿法尔居然恳求了起来,“我庆幸此刻我真正意义上成为了神的子民,可这种庆幸很快就飘荡无存了,因为我发现我的理智也逐渐被吞噬,这也意味着我无法去复活我的神了,反而我还会是神的敌人。”
安娜紧紧的注视这个忽然扭转,说出这么一番话的大司长来,整个过程都惊心动魄,那张嘴里吐出的热气扑打到了她的脸上,可他居然恳求自己杀了他。
这个神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能够让信徒忠诚到献上自己的一切。
“我无法忍受自己是神的敌人,即便是你们把我逼上这种地步。”阿法尔的神情有些忧伤。
“神是什么?”安娜忽然那么一刻非常想要知道所谓的神到底是什么。
“神就是神啊,她不是什么,她能够给我们带来想要的一切!”
“可你要死了,你还那么在乎复活神?”安娜很是不解,“你死了,即便神复活了也不能给你带来什么。”
“可以给我救赎!知道那个世界吗?名为花海的世界!那是神给予每一位魔法师的救赎之地!就像英灵殿!”
“真是狂热的信徒啊。”安娜赞叹,手中的刀刃展露冰凉的寒意。
阿法尔低吼一声,他的理智在某一刻直接被完全给吞噬,两只发红的眼睛就意味着他不再是原来的黑魔法师阿法尔了,此刻只是被血统最残暴的一面所控制,或许这更加是黑法师控制手下的方法之一,没有人知道他给予手下力量的同时有没有做其他的手脚。
“太可怜,只是被利用了。”安娜叹了一口气,转身躲过了那尖锐的爪子,那个爪子上尽是血腥的味道。
“那你又为什么要杀人呢?”她一刀刺入阿法尔较为柔弱的腹部,握住刀柄搅动这把沾染了污秽的刀。
“是在死亡最后一刻时,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吗?”
卡特尔学院的精锐魔法师封闭了所有的街道出入口,此刻的战场没有任何的普通人,宝塔鼠站在入口等待,睫毛弯弯皱起,凝重得看着上方的战斗。
学院的车队缓缓行驶,当车队的出现也就意味着那群黑魔法师已经被解决。最前面的车窗打开,他看到了副驾驶上的羽,那依旧一脸的冰冷,和安娜极其的相似。
很多人说羽之所以能够成为总司会的副会长,是因为他和总司长一样,一脸的平淡,有些面瘫,可他的脑袋里总是在思考些什么,这些思考的结果往往对于一些事情来说是非常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