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擎如同覆膜一切的暴雷,震耳欲聋,当摩托车贯穿大门后立刻散架解体。
躺在地上的人也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用海来形容更为亲切不过了,他们原本像是昏死的懒猪,在用特殊魔法炼药构造铸成的注射器下他们依依显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皮肤上呈现出了诡异的黑色图纹,那是黑法师给予信徒的契约,更是种“卖身契”。
“这什么破摩托?不是自称哈雷他爹吗?”男子在阿法尔的眼皮子底下一边脱掉头盔一边抱怨,身后一个人影早在摩托车散架之前就跳了出来。
“这不是你最自信的摩托车吗?宝塔鼠,看样子真是如此。”
“那可不。”宝塔鼠用着那鼠相的眉毛跳动了起来,“至少不费吹灰之力将门撞开了不是吗?”
“同样它也牺牲了不是吗?”雨耸耸肩,看向了阿法尔。
“他为什么没晕?”
宝塔鼠走近了阿法尔的面前,困惑的挠起头来,“好眼熟,可我不记得是谁了。”
“鬼知道他为什么会没晕,除非他就是尼威亚,否则就让我们把他敲晕。”
宝塔鼠手握着大铁棍不分三七二十一的向眼前矮小瘦弱的人砸去,男人那扭曲邋遢的脸恶心到了他,使得他下手更加的用力。
阿法尔豁然向旁边移动,在他的视野内宝塔鼠的速度是太慢了,以至于他完全用手掌抓住了铁棍,还未等宝塔鼠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将铁镐给折断。
“我的天……”宝塔鼠震撼的看着手中短了一大截的铁棍,他没想到眼前的人居然有如此大的力量。
他退后了几步,与羽齐肩。
“我相信他是尼威亚了。”他低声的说,“我没想到他那么好认,因为只有大司长拥有这样的力量。”
“确实。”羽肯定了他的猜想,与宝塔鼠搭档这么多年,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就算是普遍的黑法师护法助理和小司长都无法将这根铁棍折断的。
因为铁棍的另一头,是用力甩棍的宝塔鼠啊。
“卡特尔?”
阿法尔向后缓缓的移动,即便听闻了魔法协会他都不曾表现这样的谨慎。只有卡特尔学院,那个神秘的学院像是被笼罩了雾纱,就连黑法师都亲口说出他的忌惮。
黑法师忌惮卡特尔学院,那么他不能没有理由去警惕。
酒吧的外面已经围起了数十名的魔法师,整个街道被摩托车所拥堵,好在来之前就已经把这里给清理了,卡特尔学院不仅管理者十一区的魔法力量,连明面上的十一区也有管理的权限。
十一区的区长便是卡特尔学院的某位导师,这使得魔法师们更加肆无忌惮了起来。
“狙击手就位,已经找到目标。”
“有把握击杀吗?即便不能,也要给总司长他们创造机会!”
“收到!这要看是什么子弹,如果是专门对付太子的那种,我有百分百的把握。”
“子弹没有!只有红腥的子弹!”
“医疗组!医疗组赶快就位!他们来了!这个家伙有备而来!带来了很多黑魔法师!”
“在哪里?”
“已经进入第六街道了!人数超过一百!”
“该死!这是个恶战!”
“狙击手报告!我们措施了最佳开枪机会!我们失去了开枪机会!障碍物太多了!他离开了窗户视野内!”
“等待……”
阿法尔也没想到今天偶然经过这里,只为了拜访尼威亚而遇到了这种幺蛾子,听这些卡特尔魔法师的语言像是将自己错判为了尼威亚那个狡猾狐狸。这些魔法师并未自己而来,这让他不禁松了一口气。
阿法尔没有选择承认自己真正的身份,因为他非常不明白黑法师为何会忌惮这些乳臭未干的家伙,这些魔法师的实力并不强大,他有很大的把握将他们通通杀死。
子弹呼的贯穿阿法尔的肩膀,这一枚偷袭的子弹彻底让他从思维中惊醒过来,疼痛感让他嘶吼且感到耻辱。他刚才被偷袭了?身为大司长的他不允许自己受到这样的侮辱。
“想死?成全你……”
还未等阿法尔说完口中的话,另一发子弹再次贯穿他的肩膀,很奇怪的时候这两发子弹都像是刻意向肩膀射击。很快他就明白了为什么,因为这种子弹是魔法炼金!里面有对削弱魔法亲和力的材料,不仅如此,还有短暂的麻痹效果。
“大姐头这次这么快登场?”宝塔鼠诧异的皱起眉头,迅速掏出枪朝着眼前的人开枪射击。
“难道你还想着她脱掉风衣擦掉手套潇洒如此?”
“这样子的话不是显得我们很有福气吗?”
宝塔鼠往后仰倒,躲避了带有剧毒的黑色魔法:“那么以后会有更多的人跟着大姐头,我们的地位不就不保了吗?”
“先等干掉尼威亚后再讨论这些,知道我们这次任务目的吗?”
羽缓缓的开口,和时长脱线,思维活跃的宝塔鼠相比,他显得高冷许多。
“当然当然了,干掉尼威亚,逐步削弱黑法师的力量。”
“如果我是你们,就不会说话,而是选择专心对付眼前的敌人。”身后传来了一阵女音,安娜刚好做了个手枪动作。
“大姐头?”宝塔鼠和羽对视一眼,迅速的往后离去。
安娜一脚踩在了瘫死在地上的肉体,看着丝毫不受伤口限制的阿法尔,略微有些惊讶。
“尼威亚没有这么强悍的恢复能力,短暂时间内恢复使得贯穿伤口不复存在,是几乎不可能的。”
安娜抽出了长刀,拥有着高挑身子穿着长靴的她严肃起来有种说不出的*。
席维娜之刃,是席维娜家族祖传的圣物,同样也是罕见的珍贵炼魔材质铸成,无形的伤口抑制一切的恢复。这也是她为什么即便知道眼前的男人拥有强悍的恢复能力,也不丝毫紧张。
“安娜,卡特尔学院的学生会会长,同样也是魔法协会执行部的部长。”阿法尔干裂的嘴唇张开,用着嘶哑的声音说出自己所知道的,“当然了,你成为执行部部长是秘密的,魔法协会会长巴托授予你的。”
“你不是尼威亚,我敢肯定。”安娜淡淡的说,“但这也没有关系了,我们来的目的就是剿灭一位大司长,即便那位大司长不是尼威亚,而是你。”
“阿法尔是我的名字,同样这也是我的习惯,每杀死一个人我都会这样说。”
阿法尔说这句话的时候,整个身体像弹簧一样蹦向安娜,对于女人他素来不随便使用魔法,其余的大司长在暗地下都称他为变态,因为他喜欢撕裂女人身体的那种感觉。
可只有变态才能配称之为黑魔法师,这是他所认为的,他认为任何的黑魔法师都应该是这样的疯狂。
安娜迅速的捕捉到阿法尔的身影,即便再快,可相当于血统强悍的魔法师来说就有些微不足道了。她举起刀准确无误的挡住了那尖利的爪子,恶心的指甲散发着恶臭难闻的怪味。
“好恶心啊,看样子你杀了不少人吧?”
这是拼体内的战斗,往往的格斗都伴随着巨大体力的消耗,对于身为女人的安娜更是如此,可她的表现并没有多累的样子,她先是防守,每一次举刃的时候总能够轻轻松松的挡住那双手,阿法尔一直吃瘪,他看似是处于进攻方,可一直没有占到优势。
因为进攻,他的优势已经没了,从第一次伸出手被刀划伤的时候开始。
“阿法尔?哦!我听过这个名字。”安娜一脸的恍然大悟,随后淡淡的看着憋屈坏了的阿法尔。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吧?那个时候十一区就有个杀人狂魔,特别喜欢残害女人。”
“你说的是我还未成为大司长的时候吧?那个时候我只是个小司长,因为我的手段,等上一任的大司长死去后我被黑法师提携成了大司长。”
“手段?”安娜面无表情,一刀划破了阿法尔的腰间,流出了许多黑色的烟雾:“那分明就是恶趣味,你不是个变态,其实是个彻彻底底的疯子。”
“如果我真的是疯子那么就谢谢你了,疯子又会介意自己是个疯子吗?不?相反那是对他的高度赞扬。”
阿法尔趁安娜准备开口时立刻向后小跑,他其实已经没有理由在待下去的理由了,这个女人,总司会的总司长拥有着强悍的格斗术,即便没有使用魔法,可使用魔法又有什么呢?他其实也是听闻过那把刀的奇特的。
一开始的自豪逐渐被击破,现在他要考虑自己是否能够全身而退了。
“你是要当丧家之犬吗?败狗。”安娜淡淡的开口,“你的手下们已经来了,但很不幸运的是他们来的不是时候。”
“丧家之前?败狗?”阿法尔停下了脚步,冲向了那个女人。
“噗嗤。”偷偷关注这场战斗的尼威亚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月困惑的看向他。
“不,我只是觉得太过于幼稚了,你觉得那个人会死吗?”
“会的。”月脸上居然没有一丝的紧张和震撼,她看到魔法的时候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讶。
“他认为自己已经洞察了对方的一切,所以思维也幼稚了起来。”
当阿法尔使用出自己得意的魔法时,他就已经输了。他终究还是低估了那把刀刃的能力,席维娜在魔法界中不只是有名的太子,更是冰雪主宰的释义,而冰雪之力大多可以净化污秽力量。阿法尔的黑魔法无疑就是鸡蛋碰石头,往枪口上撞。
阿法尔猛的咳出了血,他的颈部用处血液,他颤颤巍巍的蜷缩一会,朝着玻璃奔去,撞碎逃离。
“目标试图逃离!目标试图逃离!”后勤组负责人紧张的大喊,“狙击手准备!狙击手准备!”
“收到收到!速度太快了!根本就捕捉不到!”
“啊!”通讯器内传来一名成员的大叫。
“你鬼叫什么!”负责人大吼,“赶去支援总司长他们三个!宝塔鼠大人和羽皇大人已经前往后方截拦尼威亚!”
“来了!他们来了!”那个人努力让自己的语气稍微平静一些,“他们突破了!那群家伙有枪!”
“你一个魔法师怕什么枪!”
“那不是普通的枪!也是炼魔材质!”
“那群黑魔法师哪来的那么多炼魔材质!”
后勤组负责人焦头烂额了起来,最后低头祈祷。
阿法尔忽然转身,口中默念,地面里伸出的藤蔓让后面追赶的人措手不及,他不顾那些人用枪打在自己的身上,直接扑向了一名魔法师身上,嘶吼着,伸出了爪子。
“救命!救命!”那名魔法师是总司会新加入的新生,他被这一幕给吓傻了。
不仅是他,所有人都被吓傻了,在他们眼中这个大司长未免也太过于拼命了,那些子弹虽然对于普通人最多造成轻微皮伤,可对于魔法师来说就是毁天灭地。大司长不应该只是个地智商的凶兽,他一定有着其他的打算,或许是打算拿这名人做人质,而总司会的人就不是冷血的,他们都为这名新手感到担忧。
远处的狙击手们放弃了开枪的打算,因为阿法尔果然用这么新手当做了挡箭牌,挡在了自己身前,所有的人都不敢开枪,生怕伤害到了那个新生。
这显然是不值得的,他们不解,将自己脆弱的地方显露出来从而去抓住一个看起来并没有长久用处的人质,拿着人质他的行为也会受到极大的限制。
只要他使用魔法,势必会露出破绽。
在这条街道今天的宝塔鼠闭上了眼睛,趁还有些时间他点燃了一根烟,他也无法理解这样的行为,阿法尔显然是放弃了逃跑的打算,准备来个野兽的死前一搏。
“你跑不掉的,十一区的大司长今天必须死。”安娜追赶过来,淡淡的看着眼前满脸疲倦的男人。
阿法尔抬起头直视那双美丽的眼睛,许久,他笑出了声。
“我从未想过逃亡,因为地狱不收我啊……”
“杀一个也是杀,杀两个也是杀,我为何要仁慈与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