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点底牌,咳咳,我又怎么能在长老会的位置上待那么久呢?”
老者的肩膀被刺穿,绅士握紧长剑搅动,巨大的力量撕扯着肌肉,他的手臂直接从身体上断开了。
绅士的惊讶了起来,他的长剑冒起了诡异的黑雾,逐渐被腐蚀。
断开的伤口流着止不住的鲜血,黑色起雾逐渐在老者全身蔓延,他的手如同触手般汇聚,仿佛如图黑色的橡胶。
“从始至终你们也没有怎么使用强大的魔法,不是吗?”老者难以忍受的露出癫狂的笑意,“你说得对,我们在封闭规则的禁忌魔法之中,但对象不仅仅是我!我们!包括你们!”
“你觉得你有翻盘的机会?”绅士耸耸肩,帽子掉落,头发盖在了肩上,果然是贵族之风。
“那么就试试吧,我们不急,不是吗?月大人要你死,你不得不死,从始至终你就没有机会。”
两人之距,数十米,不过是一阵风,半秒,就掠过了影子。
老者用手臂强行抵挡破碎的铁剑,他高高一跃,下方如同蛇一般钻出了巨大的花蕊。
花蕊之中是恶心的口腔,粘液散发着复仇。
“植物魔法?”
绅士侧转踩在了巨大的花瓣上,躲过来一朵小食人花的突袭。
矮长老吐了口黑淤血,他得意的露出了笑容,“可貌似……还能用植物魔法。”
“我发誓这是我今天最后悔,没有学习植物魔法的时刻。”戴着墨镜的男子从外套内侧里掏出了第二把手枪,是把优越性能的左轮,子弹早已上膛。
子弹冲破囚牢,仅仅是一瞬间,贯穿了矮长老的脑袋,一个粗大的洞口流出了血浆。
“哇唔,看样子你又势单力薄么。”绅士开始吹嘘。
老者冷下了脸,对植物魔法有研究的矮长老都死去了,那么无法在此地施展魔法的他就真的陷入了困境。
“可我不在乎,一个从死人堆里打滚出来的人,还有什么好在乎的呢?我已经死了很多遍了,真正死去也无妨。”
“不在乎?”绅士觉得听到了一个笑话,忍俊不禁,“无妨的话那么你抵抗干什么,自杀啊,要不要我借你长剑?哇唔,或许你的臭指甲就足够了。”
枪声响起,第二发子弹从左轮里喷涌而出,他随后再次叩击,连续八发子弹从转轮之中卸去外壳,冒着硝烟,弹壳落在了还冒着烟,烧焦的地面上,那些烟气带有些腐蚀毒。
那么司机的爆炸肯定是一种非常强劲的魔法道具,因为魔法卷轴都没有办法在这里施展作用。特殊的爆炸物里含有汞,以及致命含量的银毒,即便无视爆炸灼烧与冲击力,那么这些东西足以能够威胁失去了魔法的魔法师,因为他们此时宛如普通人,只能够用家族传承中,最古老的办法进行战斗。
要么是热兵器,要么是冷铁的长剑。
此时焦土上开始蒸发气体汞,这无疑对于他们而言是个坏消息,而对于老者来说就有些无所谓了,他有很多的办法无视这些东西,他的体内本身就含有毒,中毒习惯了,也不怕毒了。
墨镜男发射的子弹是由长老会靡下秘密研究所制造出来的,这些技术虽然略浅于赛博系统工程,可一枪轰爆君主的鳞片是足够了,魔法师在失去魔法的状态是不可能有君主级别的抵抗力。
可墨镜男愣住了,包括一直扮演神秘角色的绅士,他也瞪大了眼睛。
八颗子弹,一颗不少的镶嵌在了老者的皮肤上,虽然穿过了皮,可也就到此为止。
子弹没有被挤出来,反而被击中时,老者的脸色要好了许多。
“只要杀死你们,我就可以出去了吧?似乎那个女人对我的性命不感兴趣,否则我怎么还能活到现在呢?”
老者扭曲着狰狞的脸,他身上的伤缓缓恢复。
“这是怎么回事?”墨镜男低吼,“他还有什么底牌?”
“你在吸收子弹里的魔力?”绅士大惊,他举起剑劈向了老者,锋利的剑刃割破了他的一根手指。
“是啊,虽然不能使用魔法……”老者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他的速度大幅度的提高,数十米的距离在一瞬间掠过,掀起一阵风,动静从墨镜男的背后发出。
他还没来得及惊呼就已经被掐住了喉咙,老者从自己的皮肤内挤出了一个碎片,划过了他的喉咙。
绅士心中发誓,这是他目前为止,遇到的最难缠的对手。想要杀死他实在是太难了,强大的恢复力迅速为他恢复状态,这如同一场车轮战,他不断的恢复成为一个新的自己,魔力在魔法师身体内就是一个最结实的红盾,它不仅可以为魔法师恢复体力与伤势,同时也能缓慢的排出体内的毒。
他的时间不多了,他无法排毒,身体内的汞毒让他的呼吸逐渐缓慢,他很快就会倒下。
老者拥有底牌,难道他就没有吗?
智者,在失去魔法之后,极有可能是比普通人更加普通的一类群体,他们往往都沉浸在魔法研究上,对于身体素质向来都不怎么重视。
其余五人用着出色的格斗术与他纠缠起来,每一件割破在他的身上,逐渐的,老者开始伤痕累累,双拳难敌四手,即便是恶虎也怕群狼。
体内逐渐开始消耗,五人的动作很明显的开始停顿,他们无论用多大的力气,多么准确的砍在他的身上,也无法杀死他,只能留下一道道的伤痕。
“能继续回答我的问题了吗?”老者承受五人的攻击时,还有心的扭过头和绅士说话。
“你的名字,我想记住了。”
“恐怕你记不住了,因为当你的脑袋落下时,一切都将结束。”
五人似乎听到了这句暗示,他们纷纷将剑指向了老者的脖颈。
巨大的,无形的威压笼罩整个树林,老者全身打了个激励,楞了几秒。
而在这个时间内,绅士出现在他的左边,一剑砍在了他的脖颈上。
“没用的……”有人轻轻地说。
绅士惶恐的躲闪,因为他并没有死!脖颈一大片的伤口,止不住的流出黑血,可他依旧精力十足,活泼着,似乎是被死神所抛弃的人。
“地狱的恶魔来迎接我了吗?不,我与恶魔是一类的,它们会教会我怎么去充当一名合格的刽子手。”
伸手迎接长剑,他抢了过来,在剑逐渐消散之前刺在了其中一人的胸口。
伴随着第二人倒下,其余的人面面厮觑的诧异起来,没有犹豫的前仆后继。
当第六人精疲力竭的倒下,绅士还在忙着怎么修复自己的长剑。
“真奇怪。”他靠在树边嘟嚷,“什么玩意,居然修复不了。”
“你居然还这么悠闲?你要知道,他们都死了。”
老者终于将全部的注意力应付在了绅士的身上,从一开始见到他第一眼,他就发觉这个人太过于神秘了,神秘到完全看不透。
他似乎没有害怕自己的理由,老者试图观测他的眼睛,可以看见的只有那碧绿的光。
没有任何的情绪,形如傀儡。
“哇唔,死了,那又怎么样?”
绅士轻轻抚摸自己的脸,那仿佛是一层假皮。
“死的反正也是你的人,我又损失了啥,和你自己的人打着消耗战,让我们来坐收渔翁之利呗。”
老者放大了瞳孔,他一下子就听明白了侍者的意思。他并不认为这六人与他有什么关系,可他刚才说了一句让他提心吊胆的话。
“你们?”他压低了声音。
这就意味着,树林中,隐藏着他的同伴。
无数的风色之鸟在天空中压来,它们是风的化身,伴随着巨大的,无形的威亚,从四面八方而来。这仿佛又是一个魔法领域,可奇怪的是在“月神·降临”的规则之中,这个领域居然还能够展开。没有受到一丝的影响,这些鸟儿仿佛有着独立的意识,它们叫出了天籁之音,旋风狂刃开始围攻着他。
老者试图摆脱这些该死的东西,疼痛,压炸裂了脑袋,吸收的魔力逐渐快要消耗完了,他的恢复力也将殆尽,可他怎么也没料到绅士居然还有这样的底牌。
可底牌,往往不止一张。所谓的“底牌”,不过是种深刻的形容词。
他,开始蜕皮了。
咔擦咯吱的声音在他那年老的身体中传响了个遍,一层层的皮逐渐脱落,黑色的骨头暴露了出来,蛇尾率先从脖颈皮囊的缺口处钻出。
那群风鸟开始试图逃离,它们似乎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这种危机足够破灭它们整个群体。这种情况也无疑为绅士预知了灾难的降临,不再给他机会,强行命令这些风鸟组成的领域笼罩他,不断的切割。
可他的身体太过于结实了,那刀刃只不过是磨破了皮,留下的浅浅伤痕迅速被恢复。
“半人蛇?”
绅士的脸色终于不太好了,“明明是红师的长老会,为什么会变成半人蛇?果然么,魔法的起源,是……蛇?”
它终于蜕变成了个半人蛇,出了那还拥有情绪的眼瞳之外,他看不出眼前这个大家伙有什么像人的地方。很难相信那6米的尾巴是从不足2米的皮囊内钻出来的,它变大了许多,不停的嘶吼,说不出话来。
他大概猜测出它在说什么,无疑就是些得意,膨胀而又视他为羔羊的话语。
“在魔法师中,你算上是很强的了。”它居然说话了,极其的淡漠,“把我逼成了这样,而且……这不是真正的你吧?我找不出去杀死你的理由了,即便有些解气,但是徒劳的。”
“发现了么。”他喃喃。
“远程控制这具傀儡,在阴暗处观摩战场的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它饶有兴趣,或许是因为强悍力量带来的放松,它不再感到紧张。
“在真正的力量前,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如同蚂蚁帝国的王,活在世界的角落,你以为你这样做就会很厉害吗?不,我迟早会找到你的,在杀死这具傀儡之后,揪出你的。”
“你在试图说服我。”绅士的声音逐渐变得机械化,可强撑着带有感情。
“‘风神领域’,是风元素龙魔法世家的血脉魔法,我说得没错吧?”它张了张嘴,吐出了长长的舌头。
“让我找到你的世家,屠尽你满门!”
“拭目以待。”他淡淡地说,“但在此之前,你得活着离开。”
它吐出了蛇信,准备仆过去时,一把尖锐的小刀直接贯进了它的胸口。
它自认为蜕变后,坚不可摧的防御,被一瞬间给割开了。
“如果可以,我希望待会可以回到家,洗个澡,然后安安稳稳睡个觉。”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它的背后又穿进了两把特制银刀,一个人轻轻的捏住小刀柄,扯了出来。
“可我睡不着了,因为我在草堆里睡了一个多小时,我只想洗澡。”
声音有一些的熟悉,它放大的瞳孔。
“你是卡兹奈·戈多尔!”
“猜对了,可我现在被叫做‘源’。”那个人淡漠的回答。
“你也要与我为敌?”它嘶吼着,“我所受到的罪孽!你也要承担一份!”
“我承认我跟随黑法师的那段时间里,干了不少的勾当,比如在十一区为非作歹,甚至窃取卡特尔学院最满意的研究成果,卖给你们,就像你一样。”
他在背后凑近,“‘黑暗圣水’好用吗?”
它气的全身颤抖,转过身试图抓住那个身影,可它抓了个空,那个人早已消失。
“‘时间虫’!”它大声的吼叫,“你在哪!”
“你的过去,你的现在,你的未来。”他的声音在它的耳旁回绕。
“你的面前?你的背后?也许吧,我也看不清了,总之你死定了,不是吗?”
“时间虫”血统并不是无敌的,想法它的软肋有许多,而且只对于没有任何防备的魔法师,或者普通人有效。
它的力量不足以穿透魔法师体内的保护,可现在呢?他们是魔法师不假,可在这个规则之中,第一次接触这个规则就被迫与魔力分离。
它,在这个规则之中,只能被“时间虫”玩弄!
“忘记告诉你了,这个特殊的血统,似乎可以无视规则诶。”绅士微微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