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会议就快结束的时候,所有人都举起酒杯碰杯畅饮,雪和安娜也不例外,而泉玖虽身为女家,但她也有嗜酒的爱好,每个人都沉浸在了热情之中。嘴唇触碰酒杯的时候,库奇睁开眼睛淡淡的扫视所有人,灰色的瞳子永远是琢磨不透的。
门开了,这个秘密的地窖大门是被撞开的,一名学生急匆匆的跑过来。
“你在干什么!会议期间不允许任何人进来!”弗洛朗克骤然大怒,朝着他大吼。
“不是……”这么学生是一路跑来,气喘吁吁,“他来了,他来了。”
“谁?”源心中有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说他叫格里兰!是校长之前一直念叨的人。”
“格里兰!”源听到这个名字吓的立刻坐起来,他无法相信来者居然是他。
与源相比,库奇的反应镇定许多,再次的所有人都听说过格里兰这个名字,那是曾经属于大魔法时代的骄子,同样也是在魔法界中公认为最接近梅林的亲神者。
“他来这里……是代表格鲁的意志吗?”库奇缓缓的开口。
“肯定是!只能是这样!”弗洛朗克显得有些愤懑,情绪激动,“所有人都知道格里兰和格鲁是一起的!现在好了!先是那个兰雨!现在又是格里兰!格鲁是铁了心要过来掺一脚!”
“我们队格里兰的了解远远没有对格鲁的要多,对此我们要分外的谨慎。”泉玖发表了自己的意见,“他或许有着其他的目的,这我们说不准,而且对付黑法师或许能够借助……”
“借助魔法协会的力量?”弗洛朗克的脸色惨白,他说话的时候一直捂着胸口,“格里兰和格鲁就代表了整个魔法协会!这是让我们屈服与协会吗?你应该知道!黑魔法在协会从来就不受待见!我们曾经一直是‘被束缚之人’!”
“冷静点,弗洛朗克,我们总不能就这样不理这个老人家吧?”库奇没有任何的表情,眼睛里没有掀起一丝的波澜,一直玩耍着手中的高脚杯。
“可要派谁去接待呢?”他问,“你们觉得我出面好吗?”
“不用!”源立刻否决,他对于格里兰有着一丝的恐惧,“我们没法让不了解的人接近我们,特别是你,他来到这里肯定不是来做客的,要么是解决黑法师的事情要么就是解决我们的事情。”
“确实。”泉玖说,“以前的魔法协会并不知道十一区协会分部黑魔法师的事情,但现在他们都知道了。”
“清理门户?”弗洛朗克缓缓地说,“我们现在在协会本部眼里和邪恶的黑魔法师没有任何的区别,他们肯定会认为十一区的混乱都是我们造成的。你说的没错,我们没法不去接待格里兰,不敢不这么做,如果连这最基本的事情都不敢做的话,这无疑就是变相的给格里兰发了个信号——十一区协会分部有鬼。”
“那么你去吧,我敬爱的弗洛朗克,我曾听闻你和格里兰有过交情,你愿意接受这样的任务嘛?如果你认为很过分的话……”库奇的声音在所有人耳旁回绕。
“我原来!”弗洛朗克挺直腰板的坐在了凳子上,眼神是无法言喻的艰辛。
“对于您!我要负责!”弗洛朗克肯定的说,“您是领导者!我没法让领导者受置于危难之中!”
“你有几分把握?”源低沉的问道:“我听闻你的脾气一向不好,我怕你和格里兰会谈崩。”
“没有所谓的谈崩。”弗洛朗克如同雄狮,注视着源,“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打算和格里兰谈判,我们去接待不是去谈判!没有谈判的余地!”
弗洛朗克站起来朝着库奇鞠了个躬,转身离去。那么站在远处傻愣的学生立刻跟了过去。
“我觉得可能会出事,我得去看看。”源说。
库奇点了点头,看着源离开的背影。
“哥哥,会死人吗?”整个会议没有开口说话的安娜直视库奇的眼睛。
“会啊……会啊……”库奇叹了一口气,露出了一种如释重负的神情,他灰色的瞳子映衬出了一道光亮。
瞳孔内是布满瞳孔的白丝,如同花丝蔓延,冰冷透顶。
“泉玖。”库奇看向了泉玖。
“在。”
“你和格里兰有些关系吧?你也去看看,以免发生不必要的意外。”库奇认真的看向她:“格里兰老了,比格鲁还要老,但雄狮老了依旧是雄狮,我们没有大意的余地,我们所做的一切都要分外的谨慎。”
“为了伟大的黑魔法。”许久,他补充。
泉玖楞了一会,朝他鞠躬,“为了伟大的黑魔法。”
大楼下停了一辆限量版的迈巴赫,来往的人们都对其称赞不已,都纷纷感叹这辆车子的价值并且停下合影。迈巴赫旁边的咖啡厅内,一位白发老人靠着窗户看着外头。
用眼光的人都看出了老人的不一般,他看着外头,眼睛里投射出了雄鹰般的目光,灼灼逼人,被其扫视都有种被盯上的感觉,年轻却有些头脑的年轻人看到老人后都认为他是在职场或者摸爬滚打出来的成功人士,都试图过去讨论经验,可却被那目光所逼退。
女侍者递过来了菜单,有些小心翼翼的:“您好。”
她为其打开了菜单,白发老人全身像是充满了魔力,有着不一般的魅力,她忽然有些心跳加速了,他见过很多一个人来咖啡厅喝咖啡的老人,可那些人往往都是些老职文员,他们喝开发提升以便继续工作码源码,写文章,可她从未见过享受生活的老人。
这个老人穿着黑西装外套,里面是白色的衬衫,精神抖擞的样子极具气质。老人抬起头,戴上了褐色的单片架眼睛,淡淡的微笑,摆了摆手。
“意式咖啡。”老人微笑的说。
说完他又看向了窗外,女侍者才注意到他目光所及的方向有着什么,那里是沦为一片废墟的地方,原本是火车站的,但这也使得咖啡厅人流量变得很好,外面一直是施工的噪音,不可思议的隔音效果使得这一片地方沦为了两个世界,安静无比,路过的人都愿意进来坐上一会。
“您是……第一次喝咖啡吗?”不一会儿,女侍者端来了咖啡。
“很多次,这并不是个值得去记住的数字和事情,我要做的事情便是安安静静的喝上咖啡,看着外面的世界。”
“喔,棒极了。”
“我也觉得很棒,如果没有这些‘美丽的风景’话。”
“美丽的风景?”女侍者看着外面的废墟,很快的反应了过来,这是在嘲讽,是在讽刺,讽刺那一群的暴徒。
“是啊,十一区最近不怎么太平。”女侍者选择了逗留,就差坐在老人的面前了。
“您不是本地人吧?看样子您是从别处来办公的。”女侍者注意到了老人座位下的大箱子。
“对,我不是十一区的人,我原本来打算办点事情的,可这该死的火车站让我推迟了几天。”老人叹了一口气,一直看着那片废墟。
“是啊,不过还好有飞机。”女侍者说。
窗外忽然驰聘出来了数十道黑影,那是一个车队,咖啡厅里里的人都纷纷被这一幕所吸引,因为他们从来就没有见过这样有钱的车队。
一队的迈巴赫在车队里硬生生的成为了廉价货,但即便如此,咖啡厅外面那辆发射白光的迈巴赫更加的耀眼。车队里下来了很多的人,他们各个身着一贯的西装,西装左胸上又是一枚勋章,那是一条向天空试图张开嘴巴吞噬天空的巨蟒,没有人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事情,只有女侍者注意到那位老者已经不见了。
泉玖戴上了眼睛,她的身后是弗洛朗克和源,当老人站在她的面前时,她带头鞠躬。
“老师好。”泉玖说。
“老师好。”所有人鞠躬喊道。
“哦?为什么要喊我老师?”老人挠了挠脑袋,泉玖替他打开了车门。
“我是第三批参与魔法协会培训的学生,当时您主持各个科目,您应该还记得我,我叫泉玖。”
“喔!泉玖!”老人瞪大眼睛,扫视泉玖全身一眼,“你是……你是那些坏学生头目?我记得你!你是当时带头教他们学坏的!”
“那是曾经啦。”泉玖低头笑道。
“那么那就是弗洛朗克吧?我也记得!根本就没一点变化嘛,还是这样的年轻。”
格里兰微笑着用手拍打弗洛朗克的肩膀,眯起的眼睛里射出鹰的气息。
临近傍晚,车队缓缓前行,泉玖坐在副驾驶上,由源来开车。弗洛朗克和格里兰共处后面,所有人默默不语,只有格里兰在喋喋不休。
“弗洛朗克你真的没有一点变化吗?我依稀的记得你以前老喜欢哭呢,每天嚷嚷着让我教你魔法,现在呢?谁教会你的呀……”
弗洛朗克有些不耐烦了,说,“老师,您这次来是为了什么?”
“总之不是你们啦,就和特意去参加酒席一样,喝上一杯威士忌,如果有舞会的话更好,和漂亮的女孩子拉上手。”
“您这次来是为了参与酒席?”源有些困惑。
“他的意思是他来这里是办大事的,就像参与婚礼舞会一样。”弗洛朗克冷冷的说。
“棒极了,弗洛朗克你有很大的进步,一下子就听到了重点。办大事的时候其实我是不喝威士忌的,我喜欢意式咖啡,你知道意式咖啡吗?我最近爱上了这个,你知道你们那边有这样的咖啡吗?我觉得我可以……”
“那么您来这里要办的大事是什么呢?”弗洛朗克非常的不耐烦,格里兰太唠叨了。
格里兰的唠叨是有意的唠叨,他眯起眼睛,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我总不能说我是来清理黑魔法师的吧?任何的黑魔法师。”格里兰躺在沙皮椅上说,“你们觉得十一区最近发生了什么样的大事呢?”
气氛骤降,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脾气不好的弗洛朗克也懂得了控制情绪,格里兰口中的话代表太多了,他来这里的目的极有可能是清理门户以及解决黑法师的事情的,最后一句话就表明了一切。
“您是说那些暴徒吗?确实,他们是迷途的羔羊,该被上帝拯救。”源立刻装糊涂,试图扯开话题,“还有魔物,最近十一区也出现了很多魔物,和黑魔法师有关,你也知道就只有黑魔法师用饲养魔物的偏好,但幸运的是我们卡特尔学院对于处理这些事情还是很有把握的。”
“喔!看样子十一区真混乱,那么我是不是要知难而退呢?”格里兰笑了笑,“有比这更加严重的事情吧?我是为了神而来,我知道你们在刻意那些黑魔法师的存在,那个黑法师,在整个魔法协会就不是什么秘密。”
“还有魔法协会吗?”弗洛朗克低沉的问道,“魔法协会此刻就是空壳。”
“即便是空壳,也不是卡特尔学院可以搬动的。”格里兰笑着说,“你们要对付的不仅是黑法师,还有‘神’,可你们根本就不知道神是什么,你们想要独自解决这个事情就是妄想天开。”
“那么老师您这次就是帮助我们对付黑法师吗?”泉玖轻声问道,“如果是这样我们很感谢。”
“不是黑法师。”格里兰一字一顿,“是整个黑魔法师。”
弗洛朗克猛的抬起头,格里兰的这句话已经彻底表明了他已经知道卡特尔学院里面的事情,在亲神者眼前是很难瞒住事情的啊。
“卡特尔学院特意派来我们三个就是为了和你友善的讨论如果解决一些该解决的事情,而不是造成冲突,我觉得我们扯脾气的精力应该用于对付黑法师身上,而是在彼此身上浪费。”
弗洛朗克立刻念出自己实现准备好的台词,面对格里兰,他没有任何的把握。
源默不作声,他极为小心,不敢在格里兰的话语中多停留一会。
“喔!那真的可惜,可你们想要带我去哪儿呢?”